「小姨,別哭了,我給爸爸打電話,我會讓他改變主意的」,七月的話一出,小姨立刻驚喜的抱著她,在她胖嘟嘟的臉上親昵的吻了吻。
外婆也抹著眼淚露出了笑容,連一臉怒氣的外公也停下了謾罵,不停的誇她是好孩子。看著這些流淌和她一樣血液的親人迅速變臉,七月生出了悲哀。
「爸爸,外公住院了」,七月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拐角,黑暗中,她的聲音格外的憂傷。
「他怎么樣了?問題大嗎?」,季天明的聲音依舊疲憊不堪,似乎被巨山壓住了。
「沒有大問題。爸,姨夫的投標給他吧」。
電話里的聲音停頓了幾秒。
「七月,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了。你姨夫的標書價格比別人貴了一倍不說,前段時間還因為質量問題上了大季的黑名單。這次是建游樂場,以後給孩子們玩的地方。七月,這一次爸爸不能答應你,我不能拿大季的聲譽冒險,更不能拿人的性命做賭注」。
「爸爸,蘇菲亞我不要了。那筆錢,換成某個項目給他們吧。他們是我的親人,是媽媽的親人…」,藏不住的哽咽,也藏不住的哀傷從她的眼里流露。
電話里的聲音又停頓了。
嘆息傳來。
「七月,你要學會拒絕。就算是爸爸,也不能一味的索取讓你不停的付出」。
「他們是媽媽的血親,我放不下」,她只是想為死去的媽媽做點什么。
「我明白了,我會按照你的要求辦」。
掛了電話,七月就哭了。
躲在無人看得見的黑暗角落,嘶聲痛苦。
石柱前,安宴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七月縮在角落。直到她的聲音從激烈變得平緩,他才跨步走過去,蹲下身安宴輕輕的將顫抖的她擁入懷里,「別哭,有我在」。
軟綿綿的身子一僵,隨後,像盛開的花兒慢慢的松軟了。依偎著的兩人就像原本是一體的一棵樹,只有彼此。
「你,你怎么來了」,平靜下來的七月打著嗝,小聲的問道。
「你相信嗎!是命運的安排。你需要我,我就會來」,黑暗中,七月看不清少年的臉,卻能感受到那如火焰一般滾燙的目光,沖破了黑暗,專注的落在她身上。
「安宴」,她溫柔的輕喚一聲,「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是季七月,屬於我一個人的季七月」。
「我這么丑這么胖,和我走出去會被人嘲笑,會受到各種異樣的目光,你確定是我嗎?」,柔軟的聲音破碎了,看不清她的臉安宴也能感受她內心的不安和惶恐。
「我很確定我要的就是你,也只是你」,他再一次抱住了她,冰涼的皮膚緊貼她滾燙的身體,似乎能將他融化。
他早已經化了,在時光之河就已經融化在她的骨血里化成了一體。
這一次七月沒有害羞也沒有退縮,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神明啊!我可以奢望嗎!奢望這個人真的喜歡著我,喜歡著又丑又胖心理陰暗的我…
送七月坐上季家的私家車離開,安宴臉上的溫柔瞬間凍結,一點點龜裂後被陰戾覆蓋。他站在馬路仰望醫院的高樓,眼珠里的眼白被黑暗吞噬,雲霧少年變成了屠殺百萬的惡魔。
戴上墨鏡,戴上白色手套,戴上耳機。
莫扎特的命運第四交響曲,激情澎湃的響起。他悠閑的輕哼著音樂走進了醫院,來到了季七月的外公病房時停下了腳步,看著房門上的數字邪魅一笑…
「急救,急救,快快通知醫院,88號病房的老人心臟停了」.
…
七月,這一次不需要你成長,你只要乖乖的陪在我身邊就夠了。讓你痛苦難受的人,我會清除干凈…
伴隨命運交響曲最高亢的音段,電梯門徐徐打開。孫天一那張讓人厭惡的臉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安宴面前,好心情消失,難以壓抑煩躁凶猛涌來。
「安宴?」,孫天一露出驚訝。
眼神往他身後瞟了幾眼,沒看到那道身影,孫天一莫名覺得失落。
「四哥怎么也來醫院了?」,安宴先開口了。
「三哥病了,我過來看看」。
上面那幾層是看大腦的,梁靈犀腦子出問題了?
「你也過來看朋友?」,天生不對的兩個人,全程尷尬生硬的聊著。
「女朋友的外公死了,我來看看」,處於炫耀的心態,安宴故意說道。
「連家屬都見了,是安家安排的結婚對象?」,孫天一敏感的察覺他話里奇怪的情緒,壓著心低的不悅鬼使神差的追問。
「嗯,未婚妻,十八歲就會結婚」。
那股奇怪的情緒越來越重了,孫天一皺了皺眉,「你也太著急了,不打算多玩幾年?」。
安宴發出嘿嘿輕笑,笑容格外的刺眼,「不玩了,我已經找到了最愛我的那個人,我舍不得讓她等我」。
電梯門開。
安宴頭也不回的直徑離開。
歡快瀟灑的身影,讓孫天一莫名的氣惱。
第九章夢境和未來女配的守護者(nph)(咖啡的魚)|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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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夢境和未來女配的守護者(nph)(咖啡的魚)第九章夢境和未來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不到前路,也看不到來路。趙一辰神色慌亂的在冰冷的世界里奔跑,熟悉的聲音無處遁形的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像魔咒,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說著同一句話。
保護七月。
保護七月。
他痛苦的抱著腦袋尖聲怒吼,「為什么保護她?我憑什么要保護她」。一聲嘶吼打破了虛無,黑暗就像鏡子一片片碎裂,世界突然明亮了。
透亮刺眼,讓人睜不開眼睛。
白發蒼蒼的趙一辰從光芒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十九歲的趙一辰冰涼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我是趙一辰,未來的你」,老人氣勢強大,眼眸里的壓迫感就像利劍遏抑著年輕的趙一辰。
說是老人其實也不老,只是他的頭發全白了。臉上卻沒一根皺紋,成熟大氣的氣質和他俊朗的臉渾然天成,韻味十足。
「你要我保護季七月,說理由」。
老人沉默不語,刀子一般的目光上下掃視著他年輕的軀體,「你現在的樣子,她應該會喜歡吧」,這么的年輕朝氣,俊美出塵。
侵略的打量讓男孩緊蹙眉頭,壓抑不住的怒氣騰騰上了臉,「別裝神弄鬼,我不會幫你保護任何人」。
看著年輕的自己張揚鋒利,老人苦澀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勸你最好不要那么做。你真的傷害了她,後悔會伴隨你永生永世」。
他們是一個人,他對七月動了殺心怎么瞞得過他。
「我不動她,你也別纏著我」。
「想看看你的未來嗎?」,老人突然說道。
十九歲的趙一辰沉默了幾秒,冰涼的眸子和他對視,「為什么改主意?季七月是你的妻子還是愛人?你怕我會愛上她?一直不希望知道太多她的事,只讓我保護她,是怕我會搶走你的愛人?」。
嘴角上揚,冷傲的眼眸深不見底,「你果然發現了」。
「不難猜,你故意給我看一些關於『她』的片段,卻從來不讓我看到她的臉」,到底是怎么樣的糾葛,讓一個男人連『自己』也提防?「我見過她了,你可以放心,我不可能喜歡她」。
油,丑,膩。
他懷疑未來的趙一辰瞎了眼睛。
看到他鄙夷的眼神,老人悲痛的笑了,長長的睫毛輕顫眼神依舊冰冷,「她不喜歡我們是對的,趙一辰,你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喜歡的」,接受不了她的丑,接受不了曾經的她。
珍珠蒙塵時不能慧眼識珠,等寶貝洗凈污泥,他再也沒有資格靠近了。
哼,年輕男人冷冷輕笑,「那她有什么值得我喜歡?一身肥肉?」。
老人悲憤的朝著少年,他對七月的侮辱血淋淋的讓他看清自己是多么的丑陋,「趙一辰,你活該。活該得不到她的心,愛而不得。你怎么配擁有她,你不配,不配」。
七月是不是被他嘲諷過,鄙視過?所以,程菲兮一點點的好,就讓她可以犧牲自己…
老人的悲鳴,換來的是十九歲他的不為所動,「如果愛上她會這么痛苦,倒不如一開始就拒絕她。我不是你,更不想變成你這樣的可憐蟲,我不會容許自己這么狼狽可憐」。
年少多么的輕狂,多么的可笑。
他想將曾經的過錯抹去,沒想到事與願違。他忘了自己有多驕傲,骨子里有多冷漠桀驁。
一手造成了他對七月的殺心…
老人突然化成一道白光沖入了年輕人的眉間。
滄海桑田,時空穿越。
少年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入到了一個繁花盛開的花園里。
八角亭台,一個朦朧的白色身影背對著他。那一頭烏黑柔亮的直發被風輕撫,搗亂了他的心湖,是季七月。
這個背影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里。
就在他慢慢走近時,他看到另外一個自己。那個趙一辰成熟溫潤,提著巴掌大的小蛋糕帶著淺笑徐步走來。
少年慌亂躲起,鑽在樹叢里偷偷打量著涼亭里的兩人。
「又提前回來了,季辰是不是快破產了?」,清脆的聲音如鈴鐺晃入耳朵,讓人發麻。將蛋糕放上桌子,趙一辰一手抱住她的腰,騰出手打開盒子挖了一塊蛋糕送入她嘴里。
「好吃嗎?」。
絕色女人眯著眼睛品嘗,「你親手做的嗎?」,十九歲的少年看到那雙溫柔疏離的眼睛呆住了,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竟然能看清,那里隱藏了一片遼闊的星辰和宇宙,任他掙扎,也還是被吞噬了…
「吃出來了?」。
「嗯,抹茶里有你的味道。你親自磨得吧」,七月笑著輕輕吻住了男人的嘴唇,將嘴角的蛋糕蹭在了他臉上。
「你最近氣色不好,除了做點吃的我也幫不上什么忙」,趙一辰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想問就問,我不會瞞著你們」,她很會對人好,卻並不擅長和人談戀愛。
他們不敢問,怕從她嘴里得到要離去的消息。
共情毫無隱瞞的將情緒傳遞給了七月,她輕嘆一聲,依偎在他肩頭,「男人都這么口是心非嗎?心里想的,嘴上說的截然不同」。
「離開的時間,到了嗎?」,他緊緊的抱著她,手劇烈抖動。
七月抬手握住他可憐的手安慰,勾著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吻,「你們在這里,我怎么會走呢!紅衣要重塑肉身,我不過耗一點法力罷了」。
…
叮叮叮叮。
床上的趙一辰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