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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起身一扭頭,見身後的九如的手里拿了只約一尺來寬的小烏弓,顯然是他射殺的。

昭然跑到前面將那只兔子拎了起來,見它身上插著一支黑色的小羽箭,那箭身似鐵非鐵,通身黝黑,卻沒有絲毫分量,仿佛真是一支鴉羽倒有些類似他那半塊令牌,他有些愛不釋手,把玩了一番才遞還給了九如:「箭法不錯啊。」

九如接過了箭支道:「閣下過獎。」他似個性靦腆,不擅主動說話,但有問必答。

昭然從自己的褡褳里摸出聞之庚的匕首在湖邊將兔子剝皮,又去掉內腸筋膜清洗干凈。

等他回過頭來,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又多了兩只野雞,顯然是九如又去捕了來,他不禁大喜,心中暗想九如瞧著有幾分呆氣,但挺上道,將來真當和尚那就實在太可惜了,不由存了要點拔點拔九如的念頭。

昭然的褡褳里放著從南北貨鋪里購來的各式作料,鹽,川椒粉應有盡有,這兔肉烤出來倒也香氣四溢,害得昭然食指大動,抬眼瞧見九如,便撕了一條兔腿給他,九如搖手道:「我有口戒吃不了葷腥。」

「你方才都殺生了。」昭然嗤笑道。

「我觀先生面色飢黃,像是很多天沒吃了……」九如說了半句,但昭然也懂他的意思,他殺生是為了救他這個一臉餓死相的人,卻不是為了自己的食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誰言佛子不殺生大約是這意思。

可是昭然存了心要帶歪九如這個佛子便慫恿道:「這兔子投身於冬日,剛巧碰上我這個將餓死之人,必定是安心來給我吃的,有此大宏願哪里能不成全,吃了它,回頭把它更名叫佛子兔,自然這雞也可以叫佛子雞,酒也可以叫佛子酒……」他越說越高興,手舞足蹈地道,「趕明兒我帶你去吃農家豬,厚厚的大肉膘,就叫它佛子豬好了。」

九如果然是還是個小佛子,禪心不定,被昭然一帶就歪了,接過了兔腿,他的吃相很秀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昭然吃得狼吞虎咽,也沒覺得自己比九如多吃到幾口。

沒有其它的器皿,那小壇酒就這樣輪流在他們當中遞來遞去,九如瞧著一塵不染,卻沒有半點避嫌之意,接過了酒壇便飲,昭然對九如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心里委實覺得九如當佛子實在是太也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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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吃得香,突然山野間狼嘯狗吠,層林顫動,眨眼間上百條狼犬從昭然眼前奔過,嚇得昭然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不用害怕,是聞之庚的狗奴經過。」九如安慰道。

聞之庚的狗奴,光聽到這幾個字就夠昭然落荒而逃。

可是逃哪?昭然瞧著這滿林子到處竄動的狼犬。

「聞之庚的狗奴有唆使方圓十里地的狼犬為已效用的本領,這大約是在搜索誰,與我們無關,不會有事。」九如又耐心地解釋道。

這下昭然真要哭了,聞之庚這多半是在搜索自己啊,都怪他自作聰明,以為在鎮上瞧見聞之庚,這城外的事他就會算了。

果然,狼犬都在周遭停下了腳步,它們一圈圈的分布在他們的四周,此時天色已晚,夜色中那些深藏在草叢中的綠油油的眼睛互明互暗在閃爍著,陰森森的令人心顫。

九如轉過了頭,昭然見他輕啟嘴唇念了聲什么,那群已經安靜下來的狼犬頓時雞飛狗跳,跟掐了頭的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昭然大大地松了口氣,見九如轉過頭跟無事似的接著吃著他的東西,心里對他更是好感,九如必定是瞧出了什么,所以才會出手替他攆趕狼犬,事必後卻什么也不問。

他們酒足飯飽,昭然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正想將火熄滅,突見九如身後有兩只狗犬正在互相打鬧,它們大約被九如驅散了與狗奴的聯系,又不如狼野性十足,因此竟然在原地逗留了下來。

昭然見那兩只犬撲上撲下,一只騎著另一只的身上聳動著,不由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