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胭肯定地說,「他也有錯。」她很認真地看著白玫,「他有錯,錯的離譜。」
為什么人都愛譴責受害人呢?
白玫笑了,「小胭,謝謝你,白玫姐會努力的,遲早和他離婚。」
陸胭忙點頭。
前門突然被打開,朝誠拿著東西進來,見了陸胭,愣了一下。
陸胭對朝誠笑笑,而後起身,「白玫姐,我先走了。」
白玫起身送她,等看不見人後,她鎖上門,室內恢復安靜。
蟲子圍著燈泡在飛。
身後的男人慢慢走過來。
燈光很亮,他們的影子照在牆上,男人越靠越近,直到兩具身體擁在一起。
白玫慢慢閉上眼睛。
今夜,月亮掩藏在雲朵後,雲層泛著黑藍色,星星稀少,窗台的那盆仙客來葳蕤著身體,即將謝了。
謝道年在房間看書,11月還要參加國考,時間也不多,在此之前靜下心來復習很重要。
吱呀!門開了。
影子晃動,腳步平穩。
謝雲鵬背著手進來,謝道年放下書,「爸。」
謝道年點頭,拿張凳子坐下,「看書呢?」
「考試准備地怎樣?」
「還在復習。」
這樣的對話已經經歷了許多年,謝雲鵬從小到大,對他最多的關心就是考試,看書,教養。
謝道年從來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能買五顏六色的氣球,能看許多小人書。
謝雲鵬永遠是板著臉檢查他的作業,他小時候偶爾放肆貪玩,回來見父親沉著臉坐在後堂,而他只能怯怯地伸出手去,被他拿衣架抽一下。
謝雲鵬滅了煙,問他,「長庚,你今年23了吧?」
謝道年翻著書,答得簡單。
「和那丫頭相處地怎樣?」
「爸,她叫陸胭。」
「我當然知道。」
謝雲鵬每次提到陸胭都沒有什么好語氣,他知道,他不滿意陸胭的性格,也不滿意陸胭的家庭。
只有乖巧懂事的女孩才是最好的兒媳婦,他也一直對謝道年耳提面命。
原本謝道年以為,他以後也肯定娶這樣的女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謝道年合上書本,挺直腰桿,「爸,我知道你不喜歡小胭,也希望你能放下成見。」
謝雲鵬嗤笑,「什么成見,當街親吻的成見?」說完指著他,「我看你是越來越出格了。」
謝道年捏捏眉心,有些無奈,「爸,考試我會認真考,絕不出差錯,但是小胭,她真的很好。」
「我不管你怎樣拍拖,反正這種女孩不能娶進門,我第一個不同意。」
謝道年目光沉沉,「爸,我的婚姻,只能我做主。」
「你現在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對嗎?」
「多虧你的教導。」
謝雲鵬倏地站起來,胸膛像忽起忽落的海浪。
這是這么久以來兒子第一次頂撞他,「你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
謝道年看著他,目光堅定,語氣很輕,「你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