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救命!(2 / 2)

沒有人開口,因為沒有人知道該說什么。就連謝鈞,也被趙杏兒這一連串穩准狠決、殺伐果斷的救人舉動,震驚在了當場。方才那位老臣更是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一臉難以置信:「這、這分明是殺人,怎么、怎么回事……」

趙杏兒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絲帕來擦著手,耐心解釋:「朱將軍當年的箭傷並非沒傷到心臟,而是留了個細小的傷口上去,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慢悠悠向外漏血,因此才有了他這心口發痛和喘不勻氣兒的毛病。只是這傷口再小,血漏起來沒完也不是個事兒。方才診病時我摸著他的脈便感覺心包經外急里需,眼看著要撐不住了。果然,他這么一動換,就出事兒了。」

那位老臣並不通醫理,一番話聽得是雲里霧里,搖搖頭問:「那我問你,這火劍是怎么回事?老朽可是眼看著你把劍心捅進去了!」

「你沒看這劍上燃著火嘛?」趙杏兒搖搖頭,似乎是有些無奈,「同樣是傷,燒傷燙傷絕不會流出血來,因為那高溫已經自然把傷口封死了。正是這么個原理,我把這滾燙的火劍刺進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正擦著他的心臟燙到那傷處去,把傷口徹底封死。接著用雪一冰一激,這鐵劍遇冷縮從傷口處脫落下來省得硬拔時牽扯到黏連的血肉。」

這一番手段,在場任誰也沒有聽過,一個個盯著她是交頭接耳,又驚又疑。半晌,終於有一位約莫五六十歲、頭發斑白的臣子走到朱啟庸身前,半跪下去替他診了診脈。一邊診察著,一邊嘆著氣,感嘆:「臣活了這六十多年了,這樣妙絕倫的醫術,也只不過是第二次見而已。趙大夫果然師出名門啊!」

聞言,趙杏兒挑眉望向章南燭。果然,章南燭微微點頭說話的正是他老爹,如今太醫院的院長!

「章大人才是培養有方,令郎在蜀中幫了我不少忙呢,小女感激不盡。」趙杏兒笑眯眯看著眼前的章父章太醫,脆生生道。

「哪里哪里,」章太醫連忙擺手,客氣道,「犬子的命當年是周聖仁周大夫救的,想不到如今因緣際會,他竟然又與趙大夫相識一場,也算是報尊師當年的恩情吧。」

在場的大臣,不少是伺候過先皇的老頭子,自然是對這位江湖文明的周神醫不止耳聞過,還印象頗深地親眼見識過他那怪脾氣,一聽章太醫這話,方才的驚疑俱是轉了喜氣。殿頭,謝鈞揉了揉緊皺的眉心,松了口氣下令道:「來人,把太後和朱將軍一同送去鳳儀宮好生修養。趙大夫,還有章太醫和小章大夫,你們跟著一起去。」

眾人得令,跟著一起用擔架抬了朱啟庸,跟在太後的鳳輦之後一起去了。至於這場缺了主人的壽宴,經歷過一場風波之後,依舊熱鬧地進行了下去,比起方才甚至更多了幾分談資。

那日,趙杏兒在鳳儀宮守了一夜並一個白天,累得是不省人事,幾乎是一出宮門上了馬車便睡死過去。直到馬車到了客棧門口,她都毫無反應,還是店小二喊了客房的陳默溪過來,才把睡得哈喇子直流的她扛回房間里去。

這一睡,又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醒過來。趙杏兒被日頭刺得眼睛發疼,頭昏腦漲地揉揉太陽穴,眯著眼想翻個身繼續回個籠,卻發覺自己被身後人八爪魚似的牢牢抱住,根本動彈不得。

「杏兒姐,你總算醒了?」陳默溪聲音里透著濃濃的幽怨,「說好了只是去參加個壽宴,過兩個時辰便回來,怎么生生過了兩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