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病了?(2 / 2)

嫡嫁 顧盼若淺 3219 字 2020-06-01

晉王妃告訴她這話,不管是好意還是別有心思,問題在於齊王跟皇上和皇後說話,為何如妃會看到?如妃看到了,為何會對晉王妃說?就算是晉王夫婦想要投靠寧王,如妃還有她的大兒子魏王呢,怎么可能會偏幫靖王呢?

魏王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還是說,這軍營的利益與魏王有關,而齊王和皇後只是想要趁機在皇上跟前給寧王上眼葯,讓皇上更加忌憚寧王?畢竟,寧王身子差得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時候,皇上對他就百般算計。如今要是知道他漸漸好了,如何會放下心來?

而寧王若是被打壓了,讓出來的位置,自然是齊王的……

明華只覺得頭疼欲裂,轉而就又想到了剛嫁入寧王府的時候,寧王前院被人下毒的事情。究竟是誰並不重要,反正這兩方都不會是朋友。重要的是,該如何應對。

寧王回來,就見明華眉頭緊皺的模樣,還以為她身子不適,連忙過去道:「可是哪里不舒服?」算一算時間,應該還沒到明華小日子的時候。他說著伸手輕輕覆蓋在明華小腹,「可是肚子難受?」

「王爺想哪里去了!」明華又嬌又休,拉開了寧王的手,卻沒有撇開,反而拉著他的手輕輕碰觸著他掌心的繭子——這都是練武留下的,明華掌心也有,不過女子素來注意倒是不明顯。

許久,她才低聲道:「我想了許久,總覺得王爺該病上一病了。」說罷明華拉開寧王坐直了身子,抬眼看著那張如今漸漸有了血色的臉。見他只微微揚眉,不見喜怒,這才接著道:「王爺原本身子虛弱,是說在北疆受了重傷,之後因為看護不周寒毒入體的緣故。夏日里都比常人畏冷。」

「如今王爺忙於軍餉一時,如此京城里外的奔波,加上天氣酷寒……」

「若是本王不病上一病,只怕會讓人心中不安了。王妃是想這么說嗎?」寧王笑著挨著明華坐下,重新拉起她的手,低聲道:「你之前就是在想這個?」

明華緩緩點頭,就聽得寧王問:「你定然不會今日突然想起來的,只是之前也未曾見你擔憂過此時,想來是今日請的客人提了。若是我所猜沒錯,應當是晉王妃吧?」

明華不由露出錯愕的神色,驚訝地看著寧王,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她雙眼圓瞪,目瞪口呆的模樣讓寧王不由露出了笑容,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這才道:「今日我遇到了晉王,當時人多,他只是說我這些日子各處奔波,又要查陳年舊賬,臉色都不如前些日子好了呢。」

實際上,陳大夫不虧是老大夫,這些日子來寧王雖然忙碌,精神卻還好,臉色也沒有多差。

若說差,當初明華見他時那才是真正的差,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不說,皮膚都幾近透明了。

寧王自己的情況自己心中自然也是有數的,他可不認為晉王說他臉色差就真的是這個意思了。回來又聽到明華這般說,兩下略微一聯想,自然也就明白了過來。

明華見狀就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寧王略微一想就道:「看起來晉王夫婦想要靠過來是真的,至於魏王和齊王,兩邊都不能松懈了。」他說著笑了下,道:「不過,還是王妃最為聰慧,本王一病,不就什么問題都沒了嗎?」

「可是,」明華得了他的稱贊,卻沒有得意,反而眉頭微微皺起,「我還是思慮不周。齊王既然是打的是王爺如今職務的主意,王爺病了,豈不是剛好要好好休養……齊王愛護兄弟,怎么忍心王爺拖著病軀忙碌,定然是他一力承擔下來。」

寧王在公務上的事情倒是不瞞她,明華清楚知道這軍餉的事情,已經調查了十之八、九了,這個時候交給齊王,等於是種了一年的果樹,熬過了開花結果,如今果子熟了卻拱手讓他人摘了?

「不過是些許的功勞而已,齊王能得皇上的上次,我做卻不見得有。」寧王倒是看得開,「只要事情做完就足夠了。」

明華欲言又止,寧王見狀就捏著她的手道:「我豈是心胸狹窄的人,你若有旁的想法,直說就是了。」

「怕只怕,齊王會毀了王爺的心血。」她低聲道:「我知道王爺不在意贊譽和賞賜,只是想要做些實事兒。可若是交給齊王,那王爺之前的辛苦就會成為他拉攏官員,排除異己的籌碼……」事後再被皇上獎賞,想想明華都覺得惡心。

寧王聞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低聲道:「是我沒有想周全,看來,我還不能立刻就病倒了。」

明華松了一口氣,見寧王這般模樣,就起身過去讓人送了熱茶進來,親自給他端了杯茶水,低聲道:「王爺慢慢想,總歸是有辦法的。」

寧王接過茶水卻不喝,只端著許久才低聲道:「這兩日我先安排下去,也漸漸病著。省得一夜之間病倒了,反而讓人懷疑。」

於是,第二日寧王殿下就臉色發白,上朝的時候就不時咳嗽兩聲,刷夠了存在感。

這么病病殃殃了三五日,這天晚上寧王府果然急請了御醫入府看病。聽聞寧王病重請了御醫,正歇在後宮的皇上心中一股不說出來的輕松感漸漸涌了上來。

看起來,不是他好了,而是之前強撐著的。

他心情大好,一連灌了幾杯酒,然後摟著美人就進了屋。

「病了?」齊王猛然坐了起來,揮手示意一旁伺候他洗漱的丫鬟讓開,「真病了?」

「據說病的又重又急,御醫連夜過去,後來怕穩不住情況,當夜就留在了寧王府。所以,到今早消息才傳來,說是寧王病重。」齊王妃笑著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親自伺候齊王擦了臉,低聲道:「王爺,寧王病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秦氏就快進門了,她若再被王爺厭棄,難免會被一個側妃壓在頭上。因此,齊王妃這些日子很是聽話懂事。齊王見狀也就沒有繼續對她冷著臉,此時聽到齊王妃的話,沉聲道:「還是要先確信一下他是不是真病了。畢竟,他未免也病得太及時了。」

他才說完寧王似乎身體好了,轉眼他就重病,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不管真假,這都是一個好機會。」齊王妃與齊王畢竟夫妻多年,如何不明白齊王的心思。此時順著他的想法往下說,「寧王病重,身為兄長,王爺自當幫著六弟分擔一下才是。若他是裝病,如何舍得到手的功勞和手中的權利?」

「王妃說的沒錯!」齊王冷笑了兩聲,「不然就交出權利和功勞,不然就是裝病被父皇察覺,無論如何他都落不了好。」他把帕子丟進一旁盆中,「如今我倒是希望他是假病了。」

這……齊王妃一愣,轉瞬就明白了。

「王爺說的是,要是拆穿了他假病,皇上大怒之下,這差事他也保不住了。」到時候不都是齊王的了嗎?

齊王志得意滿,用過早膳就匆匆入宮。他到沒有直沖御醫院,反而是先去給皇後請安。皇後乃六宮之主,這些皇子們的嫡母,由她過問寧王的情況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至於齊王,在皇後處離開,這才去了前面給皇上請安。

他決口不提寧王病了的事情,在一旁伺候著皇上筆墨、茶水,直到皇上忙完這才道:「你這是做什么,堂堂一個皇子,做什么不好偏做些奴才們做的事情。」

口中這般說,他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

齊王上前,笑著道:「兒子這可是孝順父皇,沒有想到還被父皇責備了。」他說著又遞了茶水過去,關心的道:「父皇忙碌許久,先喝口茶水再來訓斥兒子吧。」

「你呀,這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朕責備你也不見你怕!」

「那是兒子知道父皇心疼兒子。可是兒子也心疼父皇啊,朝廷大事兒子幫不上忙,可是幫著父皇研磨、裁紙,端茶送水總是可以的。」齊王說的甘之如飴,卻讓皇上滿意之余有些心疼了。

皇上拉著他坐下,半響才低聲道:「你這般大了,你的兄弟都在為朕分憂呢,難不成你就只想著窩在這書房里面給朕端茶送水?」

齊王一臉錯愕,然後道:「這又有什么不好呢?既然已經有魏王和寧王、晉王他們幫著父皇處理朝政了,兒子在父皇身邊端茶送水,豈不是一樣孝順父皇嗎?」

「一樣的孝順,自然也就不在於做什么了。」齊王說得理所應當,「只要是在父皇跟前盡孝,兒子就心滿意足了。」

此話一出,皇上不由動容,又怎么忍心讓這個最為孝順貼心的兒子做這些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