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節(2 / 2)

所有賓客都聞聲轉頭,視線投向了大廳的舞台正中,原本喧囂的現場也迅速安靜了下來。

婚禮終於正式開始了晚上七點十五分。西湖酒店婚宴大廳。阿威滿臉喜悅之色,挽著石冰蘭的手臂,在庄嚴的婚禮進行曲樂聲中,緩步踏過紅地毯,走上了舞台。

兩人就像一般的新郎新娘一樣,面對著所有賓客,平穩沉靜的微笑揮手。

由於雙方的父母均已過世,因此也就沒有安排向長輩行禮的儀式,直接進入到證婚人致辭。證婚人是李天明。他油光滿面,挺著更加發福的肚腩,站在新郎新娘身邊口沫橫飛的念著講稿。無聊而又冗長的內容,就跟官員講話一樣,要多沉悶就有多沉悶,幾乎令賓客們聽得昏昏欲睡。幸好新娘子的性感裝扮耀眼奪目,起了極佳的吸引注意力和提神的效果,這才令大家沒有當場睡著。

好不容易,李天明總算發言完畢了。接下來司儀又插科打諢、胡亂逗趣了一陣,然後把麥克風遞到了阿威面前,要他談一談和新娘的戀愛經過。這是婚禮中通常都有的『節目』,賓客們也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因為大家早就在暗中好奇,為何石冰蘭離婚還不到半個月,就突然急著改嫁,難道是雙方早就有「奸情」么?

之前出於禮貌,誰也沒有直接開口詢問,但現在既然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於是都齊聲喧囂起來,紛紛要求新郎吐露內情。

阿威也不推辭,清了清嗓子,微笑說:「好,既然大家都想聽,而我老婆又是警察,我就只好如實招供了!」賓客們都露出大感興趣的表情,原本聊天的也都停了下來,轉頭望向舞台,個個眾精會神的傾聽他說話。

大廳里霎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阿威渾厚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在回響。

「各位,我想你們剛收到結婚請柬的時候,一定覺得蠻驚訝也蠻好笑,怎么上面居然不寫新郎新娘的名字,只寫這是『f市第一警花』和她親手抓到的『罪犯』的婚禮!這算是玩什么把戲呀?你們大概都以為,這不過是個無聊的噱頭,目的無非是大家開開玩笑罷了!是不是呢?」

阿威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笑吟吟的環顧台下,只見有不少人都在點頭。司儀顯然很懂得如何處理這種場面,忙插嘴說:「我先澄清一下,這絕對不是我們婚慶公司想出來的噱頭。新郎長得這么風度翩翩、儀表堂堂,要是擅自把他比喻成罪犯,那才是真正的犯罪啊,在座的女士們也一定不會答應的。」台下響起一陣笑聲。

阿威向司儀點頭表示感謝後,又沉穩的開了口。

「司儀說得沒錯,這個比喻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為什么要用這么奇怪的比喻呢?其實原因說穿了非常簡單。對於冰蘭來說,我的的確確是個『罪犯』,曾經先後三次被她捉拿歸案過!」

此言一出,眾人都滿臉詫異之色,就連石冰蘭和孟璇都面面相覷。她們印象之中,唯一一次抓到色魔還是半年多前,在【黑豹】舞廳里曾給他戴上過手銬。但隨後他就逃脫了,根本來不及帶回警局『歸案』。連一次都失敗了,何來三次之多呢?

阿威看在眼里,嘴角浮現神秘的笑容,一只手摟住石冰蘭的肩膀,緩緩吐露了原委。

「先說第一次,那是許多年前了。當時冰蘭還是個初中生,年紀不大,但已經是遠近聞名的『校花』了。就連我這個正在海外的學子,都聽說了她的芳名,特地回國來一看究竟。結果一看之下,我就對她一見鍾情了!」

這番話令所有人都更加驚訝,想不到二人的淵源竟能追溯到那么早。司儀也誇張的「哇」了一聲,打趣說:「真是想不到哦,原來這份戀情是從小時候就開始啦!新郎是不是當時就向新娘求愛了呢?還是只是暗戀不敢開口?」

阿威淡淡一笑:「當然是當場就求愛了!」

「哇!好浪漫哦!那新娘是什么反應呢?」

「她把我當成了騷擾她的小流氓,氣哭了!而且還在她爸爸的幫助下,把我送進了警察局!」賓客們先是一怔,隨即都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司儀也忍不住好笑:「運氣這么背啊!哈,原來新娘子小時候已經懂得抓壞人了,難怪長大會成為本市的『第一警花』!」

「是呀。這就是我第一次被她抓住的經過!」阿威雙眸閃動著詭異的光芒,望著石冰蘭意味深長的說,「不過這件事她早己恐怕早就忘了……你說是吧?我親愛的老婆!」

石冰蘭愕然,但是微微一怔之後,她突然全身劇震,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霎時蒼白。盡管她極力控制著自己沒有失態,但雙眼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震驚、駭然而又沉痛的表情,顯然那是一件幾乎已經湮沒在記憶深處、令人不願回想起來的往事。

阿威感覺到手臂摟著的軀體在輕微顫抖,知道這女警終於明白了真相,一顆心不由快慰之極,腦子里有如放電影般迅速掠過當年的一幕幕鏡頭。當年他本已成功逃到海外,用全新的身份安定了下來,並且還苦練了一年多的拳腳功夫,自己覺得已經具備了一身好本領。於是他熱血沸騰的買了張機票飛回國內,悄悄潛伏進了f市,准備尋找機會為父親報仇。

他首先找到了唯一信賴的長輩孫德富,滿心以為會獲得大力支持。誰知孫德富竟生氣的責備他「輕舉妄動」,這樣子擅自偷跑回來,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屬於極度愚蠢的行為。

——現在還不到報仇的時候。你的仇人出入都有保鏢跟隨,就憑你那半生不熟的三腳貓功夫,絕對沒有機會下手!

可惜當時阿威一點也聽不進去,反而產生了賭氣的心理。他索性不告而別,一個人游盪在街頭伺機而動。

當天下午,阿威就從報紙上看到了仇人的消息,並找到了他的工作地點。但是,正如孫德富所說,仇人出入都有保鏢跟隨,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旁徨無計之下,阿威惡向膽邊生,決定把復仇的怒火撒向仇人的親人!總不至於每一個親戚都有保鏢時時刻刻護衛吧!

經過觀察,他發現仇人有一個正在上中學的女兒,名字叫做「小冰」。這個女孩子很自立,每天都自己上學放學,身邊也沒有保鏢,正是下手的好目標!

這又是一個很漂亮、身材發育得早熟的女孩子,而且還是附近聞名的「小波霸」。要是能將她「先奸後殺」,不但可以給仇人造成嚴重打擊,也能滿足自己邪惡變態的欲望!

——哼哼,你搶走了我的母親,那我就玩弄你的女兒上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報應」於是計劃就這么定了!

那時候阿威並不知道,「小波霸」還有一個姐姐,正在外地念護士學校,平常跟家人聯系更少,更容易下手!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將對手的情況完全了解清楚,就貿然采取了行動,這也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的結局。

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季夜晚,在一條漆黑、僻靜的小巷子里,他截住了晚自修下課回家的「小波霸」,將她挾持到了巷子深處。

在她恐懼的眼神中,他感到了一股復仇的快意,而她裹在校服里含苞欲放的青春胴體,則喚起了他更加強烈的獸欲。輕而易舉的,他撕裂了她的校服,里面是一件樣式保守的少女綿質胸罩,尺碼遠遠超過同齡的女生,根本無法遮掩住那對飽滿、挺拔而又脹鼓鼓的肉球。不知怎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母親!想起了目睹母親與仇人通奸時,那對劇烈晃盪的豐滿雪白大奶子……眼前這少女的ru房雖然還沒有暴露出來,但是即便隔著胸罩也可以看出那高聳的弧度、驚人的份量,以這樣的進度發育下去,將來絕對比母親更加壯觀……那么,她將來會不會也跟母親一樣yin盪呢?

一股怒火猛然沖上心頭。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動物!只要胸部大了,有了勾引男人的本錢,就會露出yin盪的本性來,不知自愛的墮落於肉欲的深淵,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身邊的親人!

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大胸部造成的。

奶大,就是女人的原罪!

欲望和憤怒一起燃燒起來,令他幾乎瘋狂,獰笑著朝那對碩大的果實伸出了魔掌。

「認命吧,小波霸!今晚我要捏爆你的大奶奶……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胸部發育得太豐滿了!哈哈哈……再有自制力的男人,看到你這對大奶奶都會瘋狂的……都會變成野獸……」狂笑聲中,眼看胸罩就要扯脫,然而就在這時,石父大概是在家久等女兒不至,帶了保鏢出來尋找,正好找到了小巷子里。現場強弱之勢頓時逆轉,阿威雖然奮力拚斗企圖突圍,但還是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制服了。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阿威心中充滿了絕望,以為自己就此完蛋了。

誰知仇人雖然狂怒的揍了他一頓,但因為時隔數年,阿威的軀體個頭早已截然不同,瞼上又戴了精巧面具,因此仇人居然沒有認出他來,只把他當成一般的小流氓,揍完就直接將他扭送到警局了。

而孫德富也聞聲及時趕到,暗中疏通關系,花了一大筆錢,總算將他保釋了出來,並且免於追究責任。而石父大概也是為女兒的名聲著想,不願意將事情鬧大,之後居然也沒有再窮追猛打下去,就此不了了之。

僥幸逃脫災難的阿威這才接受了慘痛教訓,羞愧的向孫德富認了錯,並在他安排下當晚就離開了f市,返回海外繼續深造學習。這之後的十多年里他都堅忍沉穩的等待著時機,再也不敢擅自返回國內輕舉妄動了……

「那第二次呢?新郎就別吊大家的胃口啦,趕緊說說吧,第二次又是怎么被新娘捉拿歸案的?」

司儀的聲音打斷了阿威的回憶。他定了定神,微笑著又敘述了起來。

「第二次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啦,發生的地點就是在這里,在這間西湖酒店的門口!當時我暍多了,跟人打架,結果正好撞在這位『f市第一警花』手里,當場就被她押到了警局,蹲了一晚的牢房才放出來!」

大廳里傳來一片驚嘆聲和唏噓聲。

司儀則翹起大拇指恭維石冰蘭:「哇!看來新娘子真不愧是鐵面無私的女警官,連未來的老公都沒有情面可講。能不能跟大家說說,當時你的心情是怎樣的呢?有沒有經過內心掙扎?」

石冰蘭勉強一笑,搖了搖頭,仿佛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她自然還記得這「第二次」發生的事,當時是為了給姐姐的兒子慶祝滿月,酒宴結束後,她本已駕車離開了,但卻突然接到姐姐打來的電話,說是沈松、郭永坤和余新三個人因為爭風吃醋,互相斗毆了起來。她急忙趕回去阻止,混亂之中,胸部不知被誰「無意中」抓了一下,令她勃然大怒,這才將三個人一起抓回警局施以懲罰。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抓她胸部吃豆腐的人,自然就是眼前這位新郎官了。可笑當時的自己懵然無知,竟然還以為對方是無意的。

耳邊只聽到阿威那略帶嘲諷的語音,透過麥克風繼續在大廳里回響。

「至於第三次嘛,呵呵呵,就是發生在現在!大家都已經親眼看到了,我再一次被她俘虜了,捉拿歸案丫!雖然不需要再被帶到警局,但從今以後我的身體將被判無期徒刑,不能再隨便到別的女人那里出差了,大家說說,這種待遇不就是跟罪犯的下場一樣嗎,都是一輩子被關起來了嘛!」

眾人發出會心的哄笑聲,就連司儀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為什么要把新郎比喻成「罪犯」。

但阿威突然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我想說一句真心話,當罪犯沒啥不好。為了愛情,我願意今生今世都為她當罪犯,直到永遠!」

「說得好!」司儀大聲稱贊,啪啪的帶頭鼓掌起來。賓客們也都跟著拍手叫好,不少女性還流露出感動的表情,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場浪漫而又獨特的愛情表白。

只有深知內情的孟璇伸手掩嘴,一副差點要吐出來的模樣,心中暗罵這么虛偽的話也能說得出口?真是太肉麻太嗯心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才更令她瞠目結舌!當司儀把麥克風遞給石冰蘭,要求新娘子也談幾句感想時,後者竟也面容平靜的娓娓而談了起來。

「我呢,想告訴大家一個秘密,是連我老公也不知道的。其實就在我十五歲那一年,他的那次『求愛』對我造成了巨大的、終生的影響:永遠改變了我的命運!」

「哦?是什么影響啊?」司儀忙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難道新娘子你在當時也愛上了他么?」

「那倒沒有啦,當時我氣得要命,回家哭了一整個晚上!」石冰蘭回眸瞟著阿威,認真的說,「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以為這個騷擾了我的壞蛋會受到法律制裁,誰知居然沒有!警察第二天就把他釋放了,而且跟我解釋說,因為他是鄰校的優秀高中生,一時糊塗才會舉止失當,希望我能原諒他,給他一個機會改過自新!」

「是嗎?那你同意了嗎?」

石冰蘭噗哧一笑:「呵呵,當時我還小呀,警察叔叔都這么說了,我不同意也沒用。」

看上去,她似乎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對當年的事情也不再介懷,所以神色輕松得多了,語調也十分愉快。

司儀也即興開起了玩笑:「看來新娘子還蠻記仇的。要是換成了現在,早戀已經這么普遍,女中學生一遇到求愛就報警要求抓人,恐怕每間中學至少一半的男生都要蹲牢房了。」眾人也都深有同感,嘻嘻哈哈的又笑了起來。

石冰蘭緩緩說道:「當時我就想,警察叔叔不是應該懲罰壞人的嗎?為什么偏偏沒有懲罰他呢?我想了很久也沒有得到答案,但是一個念頭卻漸漸浮現了出來。那就是,假如我自己就是警察的話,這種事就絕不會發生!我一定會非常嚴格的執行法律,維護市民安全,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像他這樣的壞蛋!」

眾人哄堂大笑,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有些人笑得前仰後合,有些人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只有孟璇沒有笑。她瞪著台下這一張張笑臉:心里只感覺到深深的悲哀。

司儀則忍住笑誇張的「啊」了一聲:「我明白了。原來新娘子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立志成為女警察的!」

「是的。說來也怪,在那之前,我憧憬過許多職業,就是沒有警察這一行。但自從產生當警察的念頭之後,我的想法就越來越堅定,再也沒有動搖過!雖然過程中遇到不少困難和阻礙,但我最終還是成功了,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警校,畢業以後披上了心愛的警服!」

石冰蘭說到這里,再次轉頭望著阿威,雙眸中仿佛充滿深刻的感情。

「所以,我今天要大聲的告訴所有人,是因為你——我親愛的老公——因為你的緣故,我才會成為警察的!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石冰蘭!是你造就了我的事業。我不能想像,如果沒有你,我會是什么樣子!」

「哇,好感人哦!」司儀又誇張的起哄起來,「這算不算是愛情表白呢?如果是拍電影,這個時候男女王角應該已經情不自禁的互相擁抱、深情接吻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賓客們自然心領神會,紛紛叫嚷稱是,男士們更沖著阿威連連做加油手勢,「吻她」、「吻她」的喊聲此起彼伏。

阿威仿佛也被現場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了,當真轉過身來,凝視著身披婚紗的新娘。只見她俏臉泛紅,仿佛有些扭捏,但卻柔順的閉上眼睛,而且微微踮起了足尖。

這個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現場的氣氛更加沸騰高漲,笑聲和口啃聲不絕於耳,起哄聲也更響亮。

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便冷酷如阿威,也不禁泛起一種夢幻般的溫馨感覺。他的心臟也激動的跳了起來,雙手環抱住石冰蘭的腰肢,低下頭來,大嘴緩緩的封住了她的雙唇。

雷鳴般的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向這對新人送上深深的祝福。

就在這喧囂的掌聲和歡呼聲中,阿威和石冰蘭旁若無人的站在舞台上,接了一個長長的法式熱吻。兩人的舌頭互相追逐、交纏著,彼此探入對方口中,猶如飢渴的孩子一樣,發出「嘖嘖」的吸吮聲,通過麥克風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引來的是更大聲、更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第六十二章痛此時

那清晰的接吻聲同樣也傳進了蘇忠平耳中,盡管他拚命搗住耳朵,但聲音卻還是如尖針一樣鑽進耳膜,一直刺進心里。他的心在流血!

此刻他身處於離婚宴大廳最近的洗手間里,躲在一個單獨的隔間中。雖然看不到婚禮的現場情形,但是當事人的說話聲卻通過麥克風傳了過來,跟大喇叭廣播似的,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否錯覺,他甚至能夠聽見「嘖嘖」親嘴聲中,還夾雜著女人輕微的喘息和吞咽聲。

這更令蘇忠平妒火攻心、怒火狂燒,因為他還記得,當初跟石冰蘭戀愛接吻時,吻到深處,她就會陶醉的閉上眼,並且不自覺的發出這種聲音。

——冰蘭,難道你……你假戲真做,不但把身體給了那惡魔,連心都給了他嗎?

這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蘇忠平痛苦得面容扭曲,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再一次懷疑自己在過去這十多天里做的,是一件「傻到家」的蠢事!

就在幾十分鍾前,他曾一度下定決心,想要終止原定計劃,不顧一切的阻止婚禮進行,以免妻子再遭受更多的羞辱。

然而,當他距離大廳還有十多米遠時,站在新娘旁邊的伴娘孟璇已經發現了他,焦急的對他連連打手勢,丕葸不可胡來。

蘇忠平梢一猶豫,停下腳步,也打了個手勢,問她是否已經征求過石冰蘭的意見。

孟璇點點頭,伸手偷偷拉扯了一下石冰蘭衣角。這時候恰好有客人跟阿威握手,由於雙方交情不錯,正聊的起勁,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動作。

只見石冰蘭迅速轉過頭,目光迎視著蘇忠平,沉重的搖了搖頭,然後就轉回頭,沒有再看他一眼,反而將身體靠緊了阿威,以便擋住他的視線。

蘇忠平看得心中大痛,但也無可奈何,妻子的表態已經說明了一切。假如不肯聽從,只會使她之前的犧牲和努力都付諸東流。

於是他只能趕緊躲開,像頭喪家之犬一樣藏在這洗手間里苦苦煎熬。

偏偏司儀那誇張的聲音又不斷傳進耳朵,隨時廣播著婚禮的進度,令蘇忠平猶如身在現場一般,親眼目睹著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場景。

——在浪漫的音樂聲中,新郎新娘開始交換戒指。色魔以勝利者的姿態,奸笑著將結婚戒指戴到了妻子的無名指上……而妻子也強顏歡笑,默默的將戒指套上他那輕佻翹起的手指……

——在司儀的祝福聲中,新郎新娘開始喝交杯酒。暍了一半後,互相交換酒杯,色魔得意洋洋的湊著杯邊口紅痛飲香甜的酒水,而妻子喝下的卻是混有色魔唾沫的惡心汁液……

——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新郎新娘挨桌向賓客們敬酒。喝到半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