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不想知道原因么,他問了她才可以回答不是因為飢不擇食啊
宋子照見兩個人一起回來,眉頭先是一皺隨即又很快松開,站起身迎著徐潤清在他身旁的主位上坐下。
徐潤清在b大的口腔醫學專業可以說是風雲人物一樣的存在,在場的皆是口腔醫學專業的,自然沒有不認識他的道理。
等他一入座,便是接踵而至地各種敬酒。
徐潤清的神情愈加寡淡,端著酒杯站起身,聲音清冷,語氣卻很溫和:「等會還要開車回家,最近酒駕查得緊,我就隨意了。」
話落,酒杯湊近唇邊,一飲而盡。
他站起來,在座的就沒一個敢坐著。除了
徐潤清目光冷淡地瞥向正埋頭在吃糖醋排骨的念想,後者則後知後覺地發現頭頂攏了一層陰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蘭小君已經擰著她手臂上的肉一把拽了起來。
隨即手里又被塞了她喝了半瓶的鐵罐旺仔,就這么濫竽充數地後干也為敬了。
等重新坐下後,蘭小君已經激動地不停地在扯念想的褲子:「卧槽,這個就是徐潤清啊久聞不如見面啊太帥了啊」
念想默默補刀:「穿白大褂的時候更禁欲,可惜你看不到。」
蘭小君下手更重了:「是不是朋友」
念想回想起十幾分鍾前自己的窘境,以及眼前這個見色忘義見死不救的女人,一狠心,埋頭繼續啃排骨。
然後念想就聽見了宋子照問徐潤清:「師兄認識念想」
念想的耳朵立刻就豎起來了
「她是我的病人。」
念想的耳朵耷拉回去,繼續費力地啃排骨。
宋子照回頭看了念想一眼,眼里的光細細碎碎的:「念想是在徐師兄那里矯正」
念想耳朵又默默地豎了起來
然後她便聽見她的主治醫生用一種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語氣回答:「不止,還要順帶著還要處理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況」
念想:「」
什么叫順帶著還要處理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況
不就是筷子卡住了嗎
宋子照顯然也沒料到是這個回答,不過終究是沒有再細問下去,轉而和徐潤清說起了其他的。
念想這才悄悄轉頭去看他。
徐潤清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過頭來,眼神明亮又直接。
念想被那眼神掃得一個哆嗦,干脆埋頭苦吃
蘭小君在一旁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姑娘怎么就那么能吃呢」
中場的時候,宋子照被人叫走,徐潤清的位置就換到了念想的旁邊。
念想原本還想去夠不遠處的牛肉,他往身邊一坐之後,感覺周圍的氣場都有些凝滯了起來。她伸出去的筷子還沒碰到牛肉,就偃旗息鼓地落在不遠處的冷菜上
「你是口腔醫學專業的」他問道。
念想偏頭看他,認真地點點頭:「今年研一。」
徐潤清看向她,微抿了一下唇角,端起杯子抿了口白開水,眼神清亮地看著不遠處被人包圍著的宋子照,面無表情。
雖然他什么也沒做,甚至連眼神都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但念想就是覺得他的內心沒准正在鄙視她
「研一,那找好實習醫院了沒有」良久,他又問道。
念想想了想應該算有吧,老念同志可是打了包票的。
她一瞬的猶豫後,便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找好了。」
徐潤清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手指搭在杯沿上輕輕地敲了敲,再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還是念想突然想到星期三要拔牙的事情,然後又聯想到自己還欠他一筆修理費,想著想著就開始坐立難安,但見他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宋子照那邊又不敢開口叫他,只能使她一貫的伎倆盯著他看一直死盯著他看始終寸步不離地死盯著他看
徐潤清皺著眉頭轉過頭來看著她:「有話跟我說」
念想揉了揉瞪酸了的眼睛,殷勤地開了一罐旺仔推到他面前:「徐醫生,喝牛奶。」
徐潤清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那鐵罐牛奶,眉角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抬頭看見她期盼的目光,頓了頓,說道:「我不喜歡喝甜牛奶。」
念想「哦哦」應了兩聲,又拎了一瓶可樂來准備給他滿上,剛擰開蓋子,瓶口還沒挨著他的杯子,就被他用一根手指微微抬起,隔開。
「我也不喜歡喝飲料。」話落,他又補充上一句:「有話直說。」
「那個」她猶豫了一下:「那個車修好了嗎」
徐潤清想起自己就停在樓下的奧迪,點點頭。
念想眼睛一亮:「車漆花了多少,我周三過去的時候把錢帶給你。」
徐潤清眸色微深,就這樣凝視了她一會,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恐怕不行。」
「啊」念想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行醫不受賄,若是尊重我的職業,你還是等不是我的病人之後再還吧。在此之前,都欠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早一點,更完明天更。
沒准最近會忙翻,沒准最近又是老樣子~
更新時間的通知會發在微博上~妹紙們可以留意下~
懷念
第十章懷念
都欠著都欠著都欠著
念想猛然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一睜眼看到窗外刺眼的陽光時,忍不住微眯了一下眼睛,靠在床頭清醒神智。
自打周末那天,徐醫生如此一本正經地說了那句話後,念想就跟中了魔怔一樣,後半夜總是做得各種光怪陸離的夢,無論過程如何,結局永遠是他那一嗓子清冷的:「在此之前,都欠著」
念想覺得自己這筆錢絕對不能欠,欠著欠著肯定還不清了
話說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欠債欠得如此有精神壓力
想起今天是周三,她還要去醫院拔牙,在床上又賴了一會,這才起床收拾。
礙於上一次拔牙回來,念想一整天吃不了多少東西,又意志消沉地睡了一整天,老念同志就有些不放心,親自送她去醫院。
只不過還不如不送呢
老念同志裝作非常好奇的樣子,非要讓念想說一遍拔牙的經過一筆帶過不行,不詳細不行,老念同志宣稱如今都是3d模式了,不讓他身臨其境也好歹有點深刻體會。
於是就一步步,很是惡劣地幫念想回憶了上個星期三那血腥的拔牙經過嗯,而且毫無遺漏
所以,這離醫院還有很遠的一段路時,念想就開始小腿肚子打哆嗦了
他們來得早,醫院里還沒有多少病人。
前台的護士小姐看見念想,微微頷首笑了笑,那禮儀標准笑容柔美,讓老念同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嘖嘖,比我閨女漂亮看那牙齒又白又齊,都能當白切刀了」
念想默默捂臉回去一定要好好找找出生證明
老念同志送她到候診大廳便回公司了,臨走前還不放心地叮囑了好幾遍:「你拔完牙就打我電話,正好我過來要半個小時,你就在這里休息半個小時讓醫生看看。」
念想點點頭,見老念同志推門出去了,這兒才往二樓走去。
老念是自己創業成功的「富二代她爹」,開了一家小型的醫療器械公司,公司規模不大,職工不多,盈利也沒有那么誇張,這些年下來家里的確積蓄不少,溫飽不愁。
馮同志雖然在家喜歡欺負老念,但每次都會告訴念想:「媽媽其實很幸運,嫁給你爸爸的時候他雖然還是窮光蛋,但就是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苛刻過我一分。所以他現在那么混蛋,你媽我還是不離不棄的」
老念其實一點也不混蛋,相反的,他完全是念想心目中最完美的老爸,雖然他這人生大多時候都在專業坑女兒
他顧家有責任心,對馮同志很好,互相尊重,恩愛有加。對她的教育也從不會因為工作繁忙而懈怠,周末更是雷打不動地會空出一天時間來陪陪她,數十年如一日。
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的人生終極目標就是寵壞我的老婆和女兒,只可惜錢不夠多,任性不起來。」
念想有時候甚至會懷疑她的情商低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老念同志慣的。
她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看見從三樓樓梯走下來的徐潤清。他穿著白大褂,手里還拿著幾份檔案袋,白大褂的袖子略微皺褶著,露出他里面那件白色襯衫的袖子,一絲不苟地扣著紐扣。
漂亮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勞力士,越發襯得他手指修長。
念想的視線在勞力士上來回轉了好幾圈如果不是a貨,那徐潤清肯定不在乎區區六百的車漆費啊
不過他不怕套這么名貴的表會被誤認為病人送的紅包么
徐潤清顯然也看見她了,微點了一下頭,清冷疏離。
歐陽正從診療室里出來,先向徐潤清問了好,這才笑眯眯地轉頭看向念想,親切地問道:「來拔牙了啊」這其中,不難聽出隱約的幸災樂禍
念想:「」能投訴服務態度嗎
歐陽見她不回答,心里想著:這姑娘也太可憐了,都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於是,他就更加和藹了:「不用怕,這次是徐醫生給你拔,我們徐醫生可是拔過各種釘子戶,很專業的。」
念想:「」哄小孩嗎
不對,等等
念想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徐醫生給我拔」
歐陽正要回答,就被診療室里傳來徐潤清略顯清冷的聲音打斷:「過來。」
念想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李醫生繼續殘虐的心理准備,這會聽見這種激動人心的消息,便有些淡定不下來。
她用力捏了一下虎口,很「冷靜」地同手同腳走了進去,站到他的面前,忍不住對他傻笑:「徐醫生你給我拔牙啊」
徐潤清已經戴好了手套,正在拆一次性的口鏡,見她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心滿意足的蠢樣時,微挑了一下眉頭,眼底也暈開淡淡的笑意,解釋:「李醫生今天不上班,正好我閑著,順便而已。」
念想對結果很滿意,但這樣明顯撇清關系的解釋她還是有些不太高興地抗議道:「其實你可以不解釋的。」
徐潤清沒回答,只是抬手指了一下牙科椅:「躺上去,我先看看你的愈合情況。」
念想「哦」了一聲,乖乖地躺上去,等他坐下來,自覺地張開嘴。
徐潤清用口鏡看了眼她上次拔牙的傷口,又緩緩移過去,看了眼今天要拔的上下兩顆右四,低聲問道:「在月經期嗎」
念想搖搖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正在看她的牙齒情況,燈光有些偏,他看也沒看就准確地抬手扣住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
歐陽已經端著放了器械的托盤進來,放在牙科椅的工作台上。
念想在看見托盤的瞬間就快速地切換成了「待宰」模式,還是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抬手默默地捏自己的耳垂
不緊張不緊張不緊張
眼一閉腿一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正自我催眠著,歐陽看她那樣子實在好笑,忍不住問道:「真的有那么緊張啊」
念想默默瞪他一眼,眼神非常哀怨。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