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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懷,你究竟是誰?

……

相隔李家一條街的某個角落,停著三輛不起眼的車,一個纖細的人影奔跑而來,令人驚訝的是腳步悄無聲息,卻有隱隱約約的鋼琴聲傳來,身後似乎跟著一群人,人影在一輛車前停下,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對著司機的車窗位置敲了敲。

假寐的司機幾乎在瞬間便睜開了眼,待看清面前的人,在第一時間摸出了手槍,驚訝地脫口而出:「怎么是你!」

悅耳的鋼琴聲中,絕色少年端起手中的柯爾特大口徑手槍,無視車窗玻璃就對著車內人來了一發。

血色鋪滿車內,雇佣兵先生把手伸進去打開了車門,將屍體扔到副駕駛座上,也不嫌臟,直接坐進去發動了汽車。

「我們的車!」身後跟來的襲擊者們咒罵一聲,趕緊鑽進剩下的兩輛車中緊隨而去。

碎了一面車窗的汽車風馳電掣地奔跑在午夜的街道上,屁股後面還緊追著兩輛車,車里有人探出槍來,不斷對著前方的車輛射擊毫不顧忌道路監控設備。

雇佣兵先生駕駛著車輛,時速提到250碼,轉過一個拐角,破爛的車子直直沖進市中心的天鵝湖公園,他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了剛才在家順便帶出來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

後面的車緊隨而上,三輛汽車呼嘯著隱沒在一片綠蔭草色中,月亮被烏雲遮蔽,給這片公園增添了一份肅殺。

一個睡在公園長椅上的流浪漢不滿地嘟囔了聲,翻身繼續沉眠過去。

……

「赤色森林」酒吧的包廂里,兩個交易人在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的寒暄後,終於打著酒嗝奔向了主題。

騰龍幫的干將提起放在腳邊的箱子,打開,滿滿的軟妹幣亮瞎人眼,然而赤血堂的代表卻皺起了眉:「黑錢?到手了也不能用,還要洗錢最麻煩了。」

「為了表現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用洗錢後的比例向你們買軍火。」

「難道這不是必須的嘛。」赤血堂不滿地嘀咕,卻沒有再多說什么,洗錢煩是煩了點,但這僅僅是對於個人來說,他們赤血堂手下有正經產業也有的是時間,洗起來就相對容易一些了。

沒人會放著錢不賺。

待裝滿錢的箱子下去後,赤血堂的交易人把軍火箱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我們俄羅斯軍工廠生產的沖鋒槍……啊?!」

箱子打開,里面是滿滿擺放著的酒瓶,似乎還冒著剛從冰櫃里拿出的絲絲寒氣!

「耍我?!」騰龍幫的干將刷得站起來,掏出槍指著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lynn】、【阿】給的霸王票~

第四十八章

破了一扇窗的汽車停在天鵝湖旁,兩輛緊隨而來的車一左一右包抄住,堪堪在其遠處停下。

一支支槍管從車窗內伸出,全副武裝的男人們半眯著眼,側頭對准了車內駕駛座上的人影。

「噗噗噗」裝了消聲器的槍聲密集地響起,強大的沖力直接將本就破爛不堪的小汽車打成了篩子,「砰」一聲巨響,汽車落入湖中。

「完結了嗎……」

「不,」雇佣兵先生插上耳機,把接通了的手機放回口袋,一手捂住麥克風阻止聲音傳入,一手提起了沖鋒槍,像自語般輕聲回答襲擊者的問話

「現在才剛開始。」

趙嘉言握著手機抵在耳邊,多日來無從聯系,而現在卻在不經意間撥通,對方讓自己牽腸掛肚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他有太多的話想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宣泄他近日來的擔憂、無措和煎熬,然而這些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樣開口。

提著沖鋒槍的少年藏身在假山後,不時對探頭而出的襲擊者送上奪命的子彈,抽空在敵人開槍的間隙中,他略帶笑意地對著麥說道:「嘉言,這么晚還不睡?」

趙嘉言伸手拿起面前桌上的紙,紙上寫著全額獎學金申請書。他眼中閃過一道掙扎,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嗯,你呢。」

「我還有一點兒事要忙,你先睡吧。」

「你在外面嗎?」

「嗯。」

「你那兒挺吵鬧的,是什么聲音連續不斷?」

「……」雇佣兵先生伏低身體,快速轉移了陣地,換到下一個遮掩物後,從制高點向下俯視,那些襲擊者的身形在他眼里一覽無余。

他端起沖鋒槍,長扣扳機不松手,子彈如流水般宣泄下來,底下的人便接二連三中槍倒下。

整個天鵝湖似乎都被血色染成一片紅。

他松開了握著麥的手,用輕快的語氣說道:「煙花,我們這兒在放煙花呢。」

「煙花?」趙嘉言把手中紙張折好塞進了信封里,黏上郵票,寫下地址封口,打開家門走了出去。

俊秀少年站在空闊的大街上頓住腳步,抬頭仰望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的夜空。

「一定很美,我都聽見有人在尖叫了。」

雇佣兵先生望著下方因為戰友覆滅而崩潰尖叫的幾個殘兵敗將:「的確。」

「不!……」

「他們在喊什么?」

「歡呼罷了。」

俊秀少年沿著大街走著,最終腳步停在了郵箱前:「默懷,告訴你一件事。」

「……我愛你。」他輕聲說。

正端著沖鋒槍指向最後一個活著的襲擊者,少年腳步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怔愣,全副武裝的男人正一臉崩潰地坐倒在地,掙扎著提起槍向少年開去。

「你在聽嗎?」對方溫潤的嗓音傳來。

月光終於從一片厚厚的雲層中露出一角,給少年們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清輝,任是你手中握著什么,都顯現出一份聖潔的味道。

「砰」男人的胸膛中槍綻放開一叢血霧,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

同一時刻,一滴水珠落在信封上,握著信封的手最終將其投入了郵箱中。

少年回槍,松開了麥:

「……我知道。」

另一頭,空曠的大街上一個人影靜靜地佇立著,垂在身側的右手中握著的手機,傳出了幾不可聞的這三個字。

絕色少年走到嚇傻了的流浪漢面前,天使般的臉蛋上露出一個笑容,他將手蓋住了對方的眼睛:「這只是一個夢。」

他攤開另一只手,掌中靜靜地躺著一顆小小的胸章,上面是三個英語大寫字母,他漂亮的眼中一閃一道血色:

dkn。

這時耳機中傳來了「嘟嘟」的忙音,通話被掛斷。

他摘下耳機,身上裹著染血的外衣,纖細的手臂抱著一把黑漆漆的沖鋒槍,靜靜地坐在公園長椅上,他抬頭望著天上時隱時現的玉蟾,這座以天鵝湖命名的公園里此時橫屍遍地,唯一的活人也就顯得了無生氣,良久過去,少年露出一個苦笑站起來,抖落一身寒冬的夜露,舉步離開。

……

韓弈不知道在床底下的空間中靜靜躲藏了多久,直到床板發出被翻轉的隆隆聲,他手中緊握著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向著光線漸漸透出的方向揮舞過去。

雇佣兵先生伸手接住了青年的攻擊,手腕一翻把刀奪過來扔到了一邊的盤子里,笑眯眯地望著床下雙眼顯然還未適應突如其來光線的青年,對方總是冷酷板著的俊臉此時正因為渙散的眼神而顯得些許迷茫,總是緊抿著的雙唇也微微張開,流露出幾分難得一見的天真。

兵叔看著眼前的景色,莫名覺得心情一松,大開殺戒後身上未散的戾氣也隨之淡去。

待韓弈適應光線,一身清爽白衣的美少年映入眼簾,對方帶著沐浴後利落清香的雙手伸過來,把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身體已經失去知覺的青年扶了起來,伸手給對方細致地按摩。

韓弈長舒一口氣,不自覺地翻身把肚子朝著對方,用動作示意這里需要照顧,美少年見狀莞爾一笑,一雙白嫩小手搭上了韓弈有力的腰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青年面色一整,刷地坐起身來:「你,你……」

他不知道要從何說起,為什么家里會闖進一群全副武裝的人?難道真的是要殺他嗎?他只是一個黑社會小頭目而已。還有這間房的床下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機關?

更重要的是,那群人現在去了哪里?而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做得很好,果然沒讓我失望……」兵叔話說到一半,卻被沉寂許久的系統,以一種尖銳的提示音打斷了。

「警告,警告,劇情偏離軌道,您所扮演的角色身份遭到劇情人物非正常的質疑,請您以最快速度做出補救措施,挽回劇情!」

雇佣兵先生聞言略微皺了皺眉,伸出手安撫地拍拍韓弈的腦袋,在青年噴火的目光中離開了卧室,關上門。

「系統,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我必須提醒您的是,就您目前的成績來說,很糟糕。」

「的確,」他說:「就連我前世的仇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那個不用管,只要您跟著劇情走,其他無關緊要的事隨您怎么處理,系統不會干涉。」系統輕描淡寫地帶過:「重要的是您的任務。雖然這個世界有著強大的劇情回歸能力,但是也經不起您多番折騰。」

「系統終歸是系統,」他嘲諷地說:「雖然看上去很擬人,但歸根結底也只會機械的計算罷了,而不懂得邏輯推理。」

「您這是想說什么?」系統的聲音帶著憤怒:「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去不是嗎?」

「回去?」美少年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嘲諷笑容:「你還在用單薄的謊言騙著我吶。」

「就算這個世界的構架和我過去完全相同,我尚且都能勉強接受,但你能否告訴我,既然我的一切都能存在,如果僅僅只是扮演『李默懷』這個角色,完全沒必要設定我曾經的仇敵這群和劇情毫無關系的人吧!那么這就只能說明一個事實」

「之前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必然的,而不是這個世界強行扭曲的結果。這個世界並不是虛構的,它就是我原來所在,我的存在無法磨滅,不是嗎?更何況……」說到這里,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一絲眷戀:「就算可以回去,我現在卻也不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