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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周子明陷在這種悠閑,稱得上曖昧的氣氛里,有些脫不開身。

兩個人這么靜靜的靠了一會兒。

這時候,陳宜那個手下匆匆的走過來,「陳總,都准備好了。」

陳宜有些閑散的「嗯」了一聲。

看到有人在,周子明掙開了陳宜的手,坐到了旁邊。

陳宜不太滿意的看著他,沒把他拉回來,只是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腳,把它擱在了周子明的大腿上。

周子明被他這動作弄得窘迫不已。

陳宜身邊的人,對他和陳宜的關系,當然是心知肚明。

就算知道這一點,周子明也不想在別人面前,和陳宜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也許是覺得很舒服,陳宜把右腳也放在了周子明的腿上。

無法反抗的周子明,也只能勉強受著。

那兩只腳,也不太安分。

陳宜和那個男人正輕聲的交談。

他談正事的時候,一向都很認真。

現在也是一樣,臉色平靜而溫和,絲毫看不出他的腳正在周子明的大腿上輕輕磨蹭著。

周子明被他這種已經說得上騷擾的動作,弄得狼狽不堪。

他實在忍不住了,只好伸出手,想把陳宜的雙腳從自己身上挪開,站起來。

才剛一動,陳宜那邊就悶聲的哼了一下。

周子明立刻不敢動了。

陳宜的腳還沒有好,要是再出問題,想想陳宜父母那高傲而不屑的臉,他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忍下來。

等事情終於談完了,告一段落,陳宜終於轉過頭。

周子明額頭上冒了點汗,「喂」

「怎么了?」陳宜溫和的問。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陳宜果然一貫的惡劣。

「腳。」周子明指了指。

本來,周子明以為陳宜肯定還要抵賴一番,沒想到,他很痛快的把腳挪開了。

周子明趕緊站起來,走開去看看自己煎的葯。

「你去拾一下,過會兒,我們就離開這里。」陳宜突然說。

周子明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陳宜。

陳宜眼里閃著莫名的光芒,「去吧,過會兒再和你解釋。」

周子明點點頭,他根本沒有東西需要拾,屋子里沒有一樣屬於他的私人物品。

他兩手空空的下樓。

大廳里的陳宜已經在那等著他了。

兩個人上了車。

周子明發現,那車開出了很久,也沒見停下來,車窗上掛著一層細軟的簾子,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周子明只隱約聽到外面車水馬龍的聲音,推測已經到了市區。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兩個人換了輛車,又開了出去。

這么走走停停,中間大概換了四次車,到最後,周子明已經糊塗了。

等到終於停下來,走出車門,眼前是一個小弄子。

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個院子里。

那院子很是致,里面是幾間看起來很普通的平房。

周子明左右看了看,終於問了出口,「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哪里?」

陳宜坐在輪椅上,拉著他的手,在晨光中,很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小院。

「我父母那兒有點問題。」他輕聲說,「不知道誰把你的消息透露給他們了,在我解決這事之前,你就暫時住這里。」

聽到這個消息,周子明的手一僵。

他可沒忘記,當日陳宜的父母是打算怎么對付他的。

29、自由

這地方不大,周圍都是高層樓宇,就它,還帶著些舊時老皇歷的氣息。

外面看是平房,里面卻經過了現代化的改造,連地底下都沒放過,建了一整層的地下室,一院子的花草,看得出來做了心的培育和養護。

周子明拿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再過不久就要開學,他復學了之後,還在原班,他現在得抓緊時間多看點書。

被人關在籠子里當金絲雀養的日子,周子明也有點習慣了。

他自嘲一笑。

陳宜這些天,一直都在應付他那對難纏的父母。

發現點蛛絲馬跡就不放手,陳宜也就不敢明目張膽的到這里來。

反倒讓周子明撿了個便宜,暫時從陳宜的緊迫盯人中解放了出來。

不管是陳宜,還是陳宜的父母,對周子明來說,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這兩方如果能斗個你死我活,周子明只會更高興。

陳宜的父母未必不知道自己兒子做過什么事,還是把怒火全發泄在了自己身上,果然自己家的孩子才是寶,別人家的孩子都是草,周子明對這些滿腔憤恨。

形勢比人強,如今他只能躲在陳宜的庇護下,才能安然度日,真是諷刺。

這么過了好幾日。

快到中午,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周子明揉了揉眼睛,終於把手里的書放下來。

這時候,他聽到門外一陣喧鬧。

住這么多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吵,周子明覺得自己的心跳都不太規律了,他壓抑著情緒,打開門,站在房門口。

大門那兒,兩批人正打成一團,陳宜留下的那幾個保鏢眼看著就頂不住了。

周子明左右看看,想趁亂找個機會從這院子里逃出去。

他的計劃還沒付諸行動,就已經被人打亂了,斜楞里跑過來一個人,拉著周子明就往房間里跑。

周子明認出來,這是那個和他聊過幾次的花匠。看起來瘦小不起眼的花匠,力氣卻大得很,抓著周子明的手腕,不管他怎么掙扎,都紋絲不動。

周子明最後無奈的被他關到了地下室。

厚重的不銹鋼大門徐緩的關上,周子明也只能心有不甘的放棄渾水摸魚的打算。

地下室有完善的通風排氣系統,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憋悶。

周子明松開了衣領,在寬敞的房間里走來走去。

前途莫測,一切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里,周子明厭惡自己的處境。

那些人十有八九是陳宜的父母派來的。

如果他被抓走了,就算死在他們手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就好象扔進池塘里的小石子兒,幾個水波之後,一切又風平浪靜。

血濃於水,陳宜就算再怎么叛逆,面對一心為他的父母,也會軟下來,然後繼續親親熱熱的過日子。

光是想到這個畫面,周子明就一陣暴躁。

他坐在沙發上,閉上眼,手放在臉上,粗重的喘息,過了好久平息了下來。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他緊盯著那道門,不知道走進來的將會是什么。

事情很快就塵埃落定。

沖進來的是那群闖入者,陳宜留下的人手已經被擺平了。

為首的那個一把扭住周子明的手,粗魯的把他往門外推,周子明沒有反抗,任憑他們處置,也許就是因為他這悶不作聲的合作態度,那些人反而沒給他吃什么苦頭。

周子明被推進了一輛車里面,夾在兩個男人之間。

車平穩的駛出去。

這回車窗沒有遮住,景象一閃而過,行人來往,周子明專心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才多久的時間,就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到了郊外,車輛漸漸少了,直到只剩下前後這三輛車。

晚上九點,不早不晚的時間。

突然,前面的路上橫著一輛車,正好擋在了路中間。

前面的車子被迫停了下來,這個變故讓車里的氣氛立刻變得凝重,前座那個男人說了句「小心點」之後下了車。

周子明眼尖的看到後視鏡里,有三輛小車疾馳過來。

是陳宜得到消息追來了嗎?

這一次,他們甚至動上了槍,裝了滅音器的槍打出的子彈輕易就打穿了車窗玻璃。

周子明條件反射的趴在了座位上。

旁邊那個男人倒了下來,剛好壓在了周子明身上。

流出的血,滴在了他身上,還帶著溫熱的血液,讓周子明臉色白的猶如死人。

他第一次見識到了死亡。

周子明受不了壓在身上的沉重的屍體,用力的把這個男人推開,小心的看著外面。

那些人都訓練有素,即使遭遇阻擊,也不慌不亂的還擊著。

周子明看左右沒有人注意他,他推開車門,下了車,用極快的速度打開前車門,側身坐了進去,剛進去就拿出一把到架在了司機的脖子上。

司機只是個普通人,雖然也見過些大場面,但外面的混亂也讓他手有些發抖。

「倒回頭,開車。」周子明壓低了聲音,邊說邊用力,鋒利的刀子劃破了司機的脖子。

他大概是豁出去了,猛的一踩油門。

周子明一路催促著他加速。

被他們甩在後面的那些人,很快就會跟上來。

一直開回了市中心,就算到了半夜,車輛還是川流不息。

周子明讓司機停下,一言不發的下了車。

他甚至都沒看身後一眼,這地方他不熟悉,要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他在燈紅酒綠的街頭走走停停,看到個還算順眼的地方就進去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腳都已經麻木了。

深夜的街頭,冷得很,他穿得又不多,凍得他全身發冷,有些撐不下去了,可他現在身無分文,連喝杯熱飲的錢都沒有。

前方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周子明得救了一樣的走進去。

空調帶來的熱風,讓他僵硬的身體慢慢回暖。

顧不上去想別人的眼光,他找個了僻靜的角落坐下。

今天遭遇的一切夠讓他受得了。

周子明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後耐不住困倦,蜷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他覺得有人在看著他,勉強睜開眼,眼前一個男人正在沙發邊俯視下,周子明抬起頭,「是你。」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

眼前的人是鄭逸。

看到鄭逸,周子明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又落了回去,還好,不是陳宜,也不是其他人。

他揉了揉眼,「你怎么在這?」

鄭逸認真的看著他,「我在這附近的酒吧玩。」

周子明點點頭。

鄭逸遲疑的看著他,「你」

周子明想起,他騙了鄭逸一回,他答應鄭逸不休學,結果卻在第二天就離開了學校,甚至連個解釋都沒有留給他。

想到這,他有些歉意。

「說來話長。」周子明喉嚨發癢,輕輕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