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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有一種內臟被人翻看的可怕感覺。

每次檢查完回來,周子明都像大病一場,懨懨的,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俞清親著他的臉,安撫著他。

始作俑者的安慰,效果實在不怎么樣。

周子明倦怠地躺在床上,即使房間里有暖氣調節,溫度適宜,他的手腳還是冰冷,他在這個房間里到底待了多久了?

開始的時候,被關在黑屋子里,不見天日,根本沒辦法計算。

換了個地方之後,根據一日三餐的變換,每過一天,他就用指甲在牆上畫一道不顯眼的直線。

他在這里已經九個月又十二天。

隨著時間的流逝,本來還期望著能逃走,或有人能把他救出去的希望,也漸漸的破滅,他的神也就越加的萎靡不振。

唯一讓他感到一絲快意的,大概就是肚子還沒有一點異樣。

即使俞清幾乎每天都和他□,身體里總是充滿著他的|液,他還是沒有懷上。

俞清漸漸焦躁起來。

他花更多的時間折磨周子明的身體。

周子明在快感與痛苦之間掙扎不休的時候,看著白色燈光下俞清越發白皙的臉,心里有一種隱隱的快意。

這天,又到了檢查的日子。

周子明躺在床上,電視開著,是一個槍戰片,槍聲、撞擊聲、慘叫聲不絕於耳,周子明迷迷糊糊的聽著,這個片子好像昨天看過,他不太確定的想著。

俞清走過來,扶著他的腰讓他坐起來。

也許是很久沒有曬太陽的原因,周子明的體力越來越差,以前還能勉強從俞清手里掙脫,現在,已經是沒有絲毫的力氣。

他靠在俞清並不強壯的胸口。

好聞的香氣從俞清身上傳過來。

周子明臉色有點蒼白,他有氣無力的看了俞清一眼。

垂下眼,現在他和俞清的交流大部分都是在床上,下了床,連話都懶得說,寧肯看著電視屏幕發呆。

俞清抱著他,親吻上來,舌頭伸進周子明嘴里,捕捉到周子明的舌頭,強迫著糾纏了一會兒。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俞清才終於放開周子明。

俞清看周子明的眼神,火熱到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周子明往往只能在他的眼神下微微發著抖。

內心深處,那種逃不開的念頭,每過一天,就更頑固。

俞清又親了親他的臉,「周周,去做檢查吧。」

周子明身體一僵。

他無言的扭頭,看向一邊。

俞清輕聲一笑,「好了,別鬧別扭。」

他半抱起周子明,往隔壁房間走去,門無聲的開啟。

隔壁是像個小籃球場一樣的大房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

房間里空無一人。

周子明覺得有點奇怪,這一次他沒有被蒙上眼睛。

俞清讓他坐在一張病床上,「你不是不喜歡讓陌生人碰嗎?剛好我也不喜歡,所以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學著怎么操作這些東西。」

周子明微微一愣。

寬大的睡衣被脫下,隨手扔在一旁。

瘦削得肋骨根根可見的身體,實在沒有絲毫的美感可言。

可是俞清卻迷戀的撫摸著,還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他胸口上的那點淡褐色。

檢查很快就結束了。

還是沒有任何結果,俞清的臉色有點不太好。

周子明從病床上坐起來,拿過衣服,披在身上,正打算扣上扣子的時候,俞清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往旁邊一扯,扣子迸開,彈落在地上。

周子明手一停。

俞清的手探井他的衣服里,撫摸著他的背部,順著弧度,滑到了他的雙臀間。

被推倒在床上,強行分開雙腿,等到俞清火熱的硬物進入周子明的體內。

「啊」他忍不住抓住俞清的頭發。

俞清吃痛地皺著眉頭,卻並沒有阻止他。

等俞清終於把灼熱的|液射進周子明的體內,他早已經意識不清。

這樣的日子像是永無止境。

連周子明都覺得,自己為什么還貪圖這悲慘的生命,就是不願意松手。

他並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拿著摔碎的瓷片,正打算往手腕上劃的時候,俞清走了進來。

他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

「周周,你劃了,我再幫你縫起來,所以你可以大膽的玩,我會把你救回來。」他走過來,拉住周子明的手,把那塊瓷片緊緊的按在周子明的手腕上。

「割腕,要下得了手,找准血管,狠狠地割下去。」他親了親周子明的手腕,「大部分人都找不准方向,對自己也沒那么狠,血有自凝能力,傷口容易出現自我結痂而止血,所以最好是准備一浴缸的熱水,割出口子之後把手放進去,這樣死得快一點。」

周子明看瘋子一樣看著俞清侃侃而談。

俞清從周子明手里把瓷片強行拿走,「周周,你不會知道這有多痛,多難受。」

周子明沉默的低著頭。

俞清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周周,下一回,如果你想死的話,我會直接成全你。」

他親了親周子明的嘴,「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會這么不甘心了。」

俞清笑了起來,明媚得像晚春陽光一樣的笑容。

在他的笑聲中,周子明的手指無力垂下。

68、包子

很久沒有在陽光下行走,周子明臉白的跟死人一樣,透著一股陰郁潮晦的氣息。

形容枯槁,有氣無力,周子明時常覺得心慌氣短。

日夜播放的電影,也開始覺得嘈雜,吵得他睡不著覺,關上又覺得房間里安靜得讓人快發瘋。

俞清端著一盤食物走進來,把他扶起來,溫柔地喂他吃飯。

他輕輕擦掉周子明嘴角的殘漬,在他臉上又親又吻,「周周,還吃嗎?」

周子明搖了搖頭。

俞清把盤子放在一邊。

手上卻開始脫起周子明身上松垮垮的睡衣。

周子明瘦得厲害,原來合身的睡衣,現在空盪盪的。

俞清糾纏上來。

昨天晚上被進入過的地方還濕潤著,輕易就接納了他那個硬挺的地方。

周子明輕輕喘氣,苦悶的呻吟著。

俞清的身體,漂亮而瘦削。

他一邊動著,一邊用手捧起周子明的臉,咬著他的嘴唇。

俞清身上那股葯味還是揮之不去,一直存在著,甚至還更為濃郁。

周子明隱約覺得,他離解脫的時候不遠了。

這一天,俞清把餐盤送來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周子明看著餐盤上美的食物,心里有點犯惡,這種已經經歷過兩次的反應,讓周子明臉色一變。

他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推開衛浴室的門。

這里的衛浴室與外面的衛浴室的區別在於,沒有鏡子。

周子明手直發抖,他把手按在自己的腹部。

柔軟而平坦,還沒有一絲的異狀。

但是周子明清楚,再過幾個月,這里會隆起,他趴在馬桶邊,一陣狂吐。

他絞著手,這么長時間以來,已經有些昏沉的意識第一次清醒過來。

周子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撐著洗臉台站起來。

他漱了口,離開衛浴室。

餐盤上的食物已經有點涼了,他沒有在意,壓抑著惡心的感覺,胡亂吃了幾口。

幸好他一向吃得很少,所以現在少吃點,也不太顯眼。

一切還不能確定,也許只是他著涼了,也許是他在這個地下室關久了,胡思亂想出來的。

鄭逸說過,俞清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他不應該自己嚇自己。

這么長時間的頻繁□,都沒有反應,沒道理突然間就

周子明滿頭冷汗的搖搖頭。

「周周」周子明聽到俞清的聲音。

他抬起頭,俞清站在打開的門口,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一閃而過。

周子明死死的盯著那一點。

他的眼神讓俞清也回過頭一望,身後卻空無一人。

他走進來,門自動關上。

周子明失望地垂下頭。

俞清溫柔的把他拉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他手伸進周子明的睡衣里,來回撫摸著他的腰,還一根根的數著周子明的肋骨,「周周,你瘦了。」

他聲音里帶著點憐惜,還有些曖昧。

周子明含糊的答應了一聲。

他還在想著剛剛的干嘔,還有門口那一閃而過的人影,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俞清抱著他,兩個人難得這么[菲釩小]安靜的相處。

其實這么久以來,周子明都沒有激烈的反抗過。

在那片黑暗中,在那些耳語中,在不明葯物的侵蝕下,他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意識,也沒有那個體力。

茫然四顧,他消沉得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只有俞清在他的世界里充滿著無可比擬的存在感他在期待著俞清的到來。

以往深惡痛絕的交合,也變得可以忍受,甚至能從中得到救贖般的快感。

這悲慘的命運,這可怕的一切。

他到底在掙扎什么?

就這么墜落,墜落,一直到底,摔得粉身碎骨。

陳宜也好,俞清也好,他試圖逃開,卻發現眼前是個更深的陷阱。

不可揣測的,冥冥中操縱一切的那只手,撥弄著他命運的弦,讓他像一條上岸的魚一樣,翻騰著、掙扎著,最後還是只能干渴而死。

他們想要的,便拿去。

周子明看著俞清漂亮的下頜,感覺到他的目光,俞清也低頭回望著他。

俞清的目光平靜得像一片深海。

他在想什么?

這么禁錮著他,細心的照顧,溫柔的□,像情人一樣的相處。

說他瘋了,他又舉止冷靜,頭腦清晰。

說他沒瘋,眼前這個房間,還有他,就是他瘋狂的證據。

俞清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一個孩子,還是一段感情

周子明不明白,他忍不住問,許久沒有說話,聲音都有點嘶啞,「俞、俞清,你到底想要什么?」

俞清漫不經心的摸了摸周子明的臉,嘴角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