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想要什么啊」

他親昵地蹭了蹭周子明的臉，拖長了聲音說，「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我想要個家，要個愛人，要個孩子，如果我死了，有人會一直記得我，有人會傳承我的血脈。」

他嘴角往上翹起，似乎想到了一個美好的回憶一樣，有些憧憬。

「你這么出色，肯定有很多會願意和你在一起。」周子明輕聲說。

俞清目光有些晦暗，「我只想要你。」

周子明想了一會兒，「我有哪里好？」

俞清扯了扯周子明的臉頰，「別想這么多了。」他輕聲笑了起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概是周周你比較倒霉吧。」

「」這個回答，讓周子明氣得噎住。

連續三天，周子明都是一模一樣的干嘔反應。

這意味著什么，讓周子明刷白了臉。

他發著抖，看著眼前的餐盤，俞清坐在旁邊，跟他一起吃飯。

優雅的把盤中的牛扒切成小塊，再遞給周子明。

只要在俞清面前露出一絲的異樣，肯定就會被拉去做檢查，俞清太聰明了。

周子明把牛扒吞進肚子里，惡心的感覺在胃里面翻騰。

他推開餐盤，「我、我不想吃了。」

俞清看了他盤中幾乎沒有動過的食物，皺了皺眉，「吃這么少？身體不舒服？」

周子明搖搖頭，「吃不下，沒胃口。」

「坐下。」俞清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角，輕聲說。

周子明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想起以前俞清比他吃東西吃到吐的事，臉色更加難看。

俞清舀了半碗粥，「至少把這個吃完。」他用不容商榷的命令語氣說。

周子明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突然手一揮，把那碗粥打翻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想吃。」

因為害怕，周子明的牙齒打戰，咯咯直響。

俞清冷靜地看著他，就好象在評估周子明突然爆發的舉動一樣。

看看，原本以為盡在掌握的小白兔，還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俞清放下手里拿著的刀叉，交疊雙腿，輕松自如的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周子明。

周子明在他的目光下，緊張得手心冒汗。

他不敢看俞清，粗魯地站起來，躺到床上，摸到遙控，打開了電視，故意把音量放大，頓時，整個房間吵得讓人額角青筋直跳。

在一片喧鬧中，俞清慢慢朝著周子明逼近。

周子明一點點往後挪，直到碰到牆壁。

他執拗的不肯去看俞清。

俞清壓在他身上，「周周，你今天很不對勁。」

周子明心里一緊，隨即又有些怒氣沖上來，難道自己一定要像個行屍走肉才正常嗎？他猛地抬起頭瞪了俞清一眼。

俞清反倒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很有趣。

他用手摸了摸周子明的眼睛，「這里終於像個活人。」

周子明綳著臉，扭過頭。

當俞清脫掉他的衣服，壓上來的時候，周子明低低地「啊」了一聲。

這壓在喉嚨底的叫聲，充滿著誘惑。

俞清頓時激動了起來，強行進入了周子明前面那個地方。

周子明的手無力的揪著被單。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纖細的腿繞著俞清的腰。

「快啊」他輕聲的叫著。

這種從來沒見過的，主動的周子明，讓俞清克制不住，動作幅度越來越大。

每一次的深入，都讓周子明有一種要被攪碎的痛覺。

再快一點，再痛一點，這樣，他身體里那個東西就會消失掉。

結束的時候，周子明像從水里面撈出來的一樣。

他身體本來就比以前差了很多，做到後面的時候，幾次都昏迷了過去，又被俞清激烈的動作弄醒。

俞清抱著他溫存了一會兒，才開始幫他清理身體。

從衛浴室拿來柔軟的毛巾，擦拭著濕冷的皮膚，溫熱的毛巾，讓周子明黏糊的身體終於舒服了一點。

當擦到周子明下面的時候，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俞清緊盯著那個部位看的行為，讓周子明羞恥得想並攏雙腿。

他拉過旁邊卷成一團的被單想要蓋住身體。

卻被俞清阻止。

俞清用毛巾輕輕擦了一下，用手掌著周子明的後腦，把毛巾送到他眼底下，「周周，這是怎么回事？」

毛巾上有些殷紅的血跡。

周子明的身體不易察覺的發著抖。

他掐著自己的手，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俞清把毛巾扔到一邊，低下頭，在周子明肩頭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子明痛得大叫一聲。

接下來的檢查就好象一個高速公路上快速掠過的風景。

當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俞清高興得神采飛揚，而周子明，則默不作聲。

俞清一直想要的東西，終於到手。

而周子明卻又要面臨一次雙重的折磨。

想到這里，他就難受得胃部一陣翻涌，趴在床上干嘔了起來。

俞清輕輕拍撫著他的背。

「周周，你安心生下這個孩子，我就讓你離開。」俞清突然說。

周子明干嘔的聲音一停，卻並沒有回頭。

他的手用力抓著床單，心里面那股已經熄滅很久的火焰又熊熊燃燒起來。

69、出去

房間里非常安靜，周子明呆坐在舒適的沙發上。

俞清不在。

他做了性愛和吃飯時間外，很少留在這里。

今天也是，周子明躺在床上睡著後，俞清就離開了房間。

每天在床上糾纏的兩個人，卻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過。

等俞清走了，周子明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發著呆，有些神不守舍，肚子里多了一個東西，讓他比以往更加虛弱。

他勉強支撐著下床，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再走進衛浴室，對著馬桶干嘔了一陣，把胃里面的東西全吐光之後，他心里面的煩悶和惡心感終於消退了點。

剛在衛浴室待了一小會兒，俞清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周子明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俞清單膝跪在地上，親了親周子明的臉，「周周，不舒服嗎？」

周子明趕緊搖了搖頭。

兩個人不再說話，彼此之間，呼吸可聞。

俞清很緊張他的身體。

那次檢查，不光是檢查出他有了，而且還有輕微的流產前兆。

他身體情況本來就已於常人，何況又長期處於這種壓抑的環境。

雖然俞清對他那天為什么在床上的時候那么熱情和主動，並沒有表現出疑問，但是同時，對他的一舉一動盯得更緊。

害怕俞清知道真相後發瘋，沉重的心理壓力，讓周子明睡不好，吃不好，愈加的憔悴和消瘦。

眼前這個人，他已經習慣。

俞清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害怕，卻又忍不住的依賴。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是唯一的存在。

周子明雖然沒有學過心理學，卻也或多或少的明白，自己被改造了，不管這種病態的心理是怎么產生的，他以後也很難擺脫掉，即使以後淡化了，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除非他失憶。

不管怎么樣，俞清的目的是達到了。

周子明主動地把頭靠在俞清的胸前，俞清似乎很意外，他小心地伸出手把周子明擁在懷里，聲音更是溫柔得如同和風細雨，「怎么了？」

周子明抬起頭，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我想出去。」

俞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親了親他的頭發。

周子明身體有些發抖，「俞清，我想出去。」

俞清抱著周子明，親著他蒼白的嘴唇，「如果你乖的話」

周子明抓住他的衣服，點了點頭，在唇舌交纏的間隙，艱難的說，「我會的。」

俞清把他扶起來。

這時候，俞清呼吸有些急促，腳踉蹌了一下，身體往旁邊倒了下去。

周子明靠在他身上，失去了支撐點，往地上摔了下去。

旁邊的俞清，眼明手快的拉住他，和他一起滾到了地上，當了周子明的墊子。

沖力，讓俞清輕輕的悶哼一聲。

周子明手忙腳亂地想從俞清身上爬開，站起來。

俞清被他壓得臉色都有些發青，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他捂著胸口，有些勉強地勾起嘴角，「周周，你沒事吧？」

周子明張嘴想說點什么，最後還是輕輕搖頭。

俞清搖搖晃晃的扶著牆站起來，再拉著周子明一起回到了卧室。

他看著周子明躺回床上，再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睡吧。」說了這句話之後，就匆忙的離開了房間。

力不濟的周子明，過了一會兒，終於疲累得睡著了。

第二天，俞清來得很晚。

連周子明的食物他都沒有出現，而是直接從門上那個機關遞進來的。

周子明忐忑不安地等著俞清的到來。

他想到昨天俞清難看的臉色，就有點擔心。

等俞清終於出現的時候，他終於松了口氣，餐盤里根本沒動的食物讓俞清本來就蒼白如紙的臉色更加難看。

周子明吶吶地看著他。

俞清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著，「周周，為什么不吃飯？」

周子明慌亂的拿起筷子，「我現在吃。」

他食不知味的把美味的食物塞進口中，到底吃了什么，自己都沒大注意。

俞清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看了一會兒，他坐到周子明身邊，給他拿了一碗鮮美的濃湯，「來，喝點湯。」

周子明喝了兩口。

俞清拿過餐巾給他擦了擦嘴，「是因為我沒來嗎？」他突然說。

周子明突然嗆到，「咳咳」他咳得眼睛都紅了。

俞清倒是很高興。

他牽起周子明的手，低下頭，輕吻他的手背。

溫柔、纏綿，帶著點不可言說的曖昧。

他抬眼看著周子明的眼神，熾熱、執拗而又瘋狂。

這種眼神，這種親吻，都讓周子明覺得心驚膽戰。

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