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傑,宋氏集團人脈廣,人力不見得比赤蠍少啊?」打從心底樂歪挖苦他。
「是呀,我是神通廣大,就是盡心思找不到人,才想藉由其它管道幫我找尋。」宋世傑冷冷回擊,盡管集團有人力,他卻不能光明正大,他不能讓人看到他在意她。
沉沉空間唯有沉宕的撥放聲,壓得人喘不過氣,羽慕非沒回應。
在當年,他早知宋世傑的家境,他疼愛又最恨的弟弟,是個渾身充滿矛盾的人,故做事與他一樣殘暴沒人性,是個不懂愛的可憐人。
他沉默、他善變;他冷瑟、他詭譎;他眼神向來如冰、他總是冷酷到殘忍;似像非像,也不是全一樣。他是前者,宋世傑是後者。
羽慕非知道,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對於感情,他不敢愛不敢要、他卻視女人如草芥,不是玩弄就是踐踏;就這點,令他相當不滿。
他是主宰生、死交關的死神,自然對渴望幸福又能幸福的人們充滿悲憫,自然想救助;他卻滿身是悲劇、卻愛制造悲劇,自大狂妄,不在乎別人死活、沒良心、天真外帶十足腦殘。
怎這會兒,一個小小被他玩弄到走投無路的女人,會令他在意,令他殫心竭慮癲瘋找尋,甚至反應到不正常…為她改變傷憔至此。
羽慕非嘴角起了玩味性笑意。
(37)死絕「你這人從不拖泥帶水,她不過是你穿破的一只舊鞋,你為何要找回她?」
「你要多少錢都沒關系,盡管開價碼;只要你幫我找到她!」鐵硬語氣帶著不容再說的命令。
高姿態讓羽慕非不悅盯著他。
「世上很多事,不是用錢就可以解決…」看來他仍沒學會。
「我想替仁慶保有遺孀,保有他的女人。」
「那為何還要傷害她,你不是想毀了她嗎?」沉寂一會兒,室內空氣壓迫更令人難耐。
他仍是至高無上死不承認,這個弟媳已動搖冷殘無情的他,在乎的要死甚或…愛慘她。
「她為了謀奪仁慶的財產害死我弟弟,我不能原諒。」宋世傑捂額、不能承受似用盡藉口低聲咆哮。
「有證據嗎?」羽慕非沉沉以對;想起宛瑜愛他至深及痛苦模樣,怎可能是心機頗重的女子。
「我……就是證據!」
慎思的眸閃過幾點冷芒。
他還是一樣自以為是,凡事只要認定就判定死刑,明明在乎卻死鴨子嘴硬。
「赤蠍不一定能找到人,我盡力而為。」羽慕非跨開長腿經過他,衣袂飄飄,臨走時丟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那只手又牽握住她細嫩的手…
她觀視那揪握她手指的過大指繭、及遮住蒼白柔荑的掌部輪廓,好似閉眼就能在想像中描繪般熟悉、深刻。
經過一個月,肚子也脹大許多,他卻不嫌煩無時待在她身旁,似不忙碌無時無刻照料她的狀況,唐宛瑜直視揪住纖指與她十指交扣的大掌,何其自然…,始終走在他背後,依樣望著面前那堵高大身影。她一席淡黃大肚衣,秀發披散白臉蛋,柔順似纖弱嬌小的妻,他一身黑衣,銀蒼白發酷勁風霜、鐵漢粗獷步履矯健不急亂。
這樣醒目的對比,總是吸引路人投來羨慕、注目觀禮,還教他遞來帽子遮住投來異樣目光,令唐宛瑜相當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