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人所能有。

不過玉無心卻並未將自己心中疑惑告知喬暮雲她之前同喬暮雲說的那番話並未誇大其詞,這位喬公子如今心魔旺盛,幾乎全靠一絲清明和金針鎖魂法保住神智,實在是不能再有任何多余的心思波動。

玉無心拿了喬家那份供奉,自然也得為喬家那位大姑奶奶著想。

「我施完針便去看木公子,」玉無心對喬暮雲說,「不過是夜間盜汗罷了,體弱之人多少都有這樣的毛病,喬少爺,當務之急還是守好你自己的心神。」

喬暮雲並未做聲。

玉無心施針完畢後,果然如同她之前所說的,拾好葯箱便趕往那位木公子的房間問診。

喬暮雲看著那扇雕花烏木房門「嘎吱」一聲合攏,忽然開口讓房間里守著的其他幾位暗衛退了出去。

等到房間里徹底清凈無其他人等之後,喬暮雲忍著內力被截的劇痛,慢吞吞從胸口下方扯出了一條素白的衣帶來……若是那小仆在此,看到被喬暮雲這般視若珍寶般放在掌心中的衣帶,定然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衣帶正是那件被汗濕的褻衣中的一截。

喬暮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在玉無心檢查那件褻衣時,他鬼使神差便使了一道暗勁,悄悄以內力截下了褻衣的一道藏了起來。

這行為實在說不上是光明正大,可喬暮雲光是想著這是木公子貼身穿著的,染了香汗的……褻衣,他便覺得自己身子里像是進了魔怪一般,那股陰晦惡心的邪火在他的胸口旺盛地燃燒著,燒得他每一處皮肉都火辣辣的疼。

喬暮雲顫抖著將那布料放在自己的臉旁,就像是餓了許多天的野狗一般,他深深地嗅著那布料上淡薄的氣味。玉無心聞到是那布料上淡淡的葯蜜香氣,喬暮雲聞到的,卻是木公子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膚,那貼在脖頸旁烏沉沉的發絲,那冰涼而柔軟的嘴唇……

「呼……」

喬暮雲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啞的喘息。

他閉著眼睛,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就像是烙在他心中一樣鮮明地在他腦中回響。

「噗」

在他的背上,玉無心好不容易才釘入他體內的那幾根金針顫抖了幾下,又一次被黑血給擠了出來。

濃稠的血味漸漸在床帳中彌漫開來,喬暮雲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惡心和恐懼。

然而,這惡心是為了他自己,恐懼也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自己聞著這小截衣帶便感受到的無上的極樂。

*****

等到半日後玉無心告訴喬暮雲,那位木公子不僅沒有大礙,身體倒像是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時,喬暮雲隱在帳後,忽然沙啞地開口。

「既然如此……不如明日就按照他的願望,送他回那忘憂谷見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