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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跳起來,哀嚎道,「那咱怎么辦啊?龔遠航究竟是在干什么,當他的軍隊是暗衛還是錦衣衛啊?來無蹤去無影的!」

龔黎昕蹙眉,朝賀瑾看去,眼里全都是憂慮和失望。

賀瑾被他看的心中一窒,厲聲呵斥道,「陸雲,你給我閉嘴!去沅江大橋不只這條道,也許軍方撤離的路線和我們不一樣。總之,等到了再說,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如果軍隊真沒在,他就干脆帶著小孩離開a省,直接去京都。反正龔家早就把小孩拋棄了,如今他撿到了,小孩就是他的!

懷著這樣的想法,賀瑾銳利的眼眸里不著痕跡的滑過一抹暗喜,伸手揉揉小孩的頭,無言的安慰。龔黎昕偏頭蹭蹭他的大手,表情又恢復之前的安然。

覺得賀瑾說得也有道理,軍方撤退不一定就是走得這條路,眾人心中稍定。又一想,如果軍方真的沒在,反正這條國道通往回京都的高速公路,他們直接北上也好。思量了一番,車里緊張的氛圍消失了,一行人繼續安心趕路。

又走了十多分鍾,天色漸漸昏暗下來,路兩旁的房屋也多了起來,這是該片地區最大的一個鄉鎮清水鎮。過了清水鎮就是一大片無人承包的荒山野嶺,那里才是賀瑾預先挑好的落腳地。

瞥了路旁豎立的寫有清水鎮三個字的路牌一眼,賀瑾濃眉深鎖,心中高度戒備。這里屋多,人多,喪屍必然多,是高危地帶。

果然,走了沒多遠,便見路旁停了一輛門窗緊閉的保時捷suv。suv撞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車頭完全損毀變形,露出里面的發動機。車旁的地下躺著一具腸穿肚爛,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屍體,屍體穿著綠色的軍裝,肩上的軍銜不低,竟是一名大校。一群嘴角沾血,明顯沒吃飽的喪屍棄了男人殘缺不全的屍體,對車里的兩名女子虎視眈眈。

兩名女子嚇的縮成一團,臉上涕淚橫流,見有車輛過來,也顧不上害怕了,連忙撲到車窗邊砰砰亂拍,嘴里大喊著救命。

☆、35三五

陸雲的臉緊緊貼在車窗上,盯著被喪屍群圍住的香檳色保時捷,遲疑的開口,「賀哥,那車里有人,咱救還是不救?」

「不救。」賀瑾想也沒想就拒絕。兩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救了只是徒增負擔,他只管該管的人,不相干的人自求多福去吧。

話落,他忽然怔了怔,轉頭朝小孩看去,生怕他覺得自己太過冷酷無情。他不想在小孩的心里留下絲毫負面印象。

但見小孩朝他回望,眼眸明亮清澈,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揚,對他囅然一笑,臉上半點反對和質疑也沒有。

賀瑾心頭大松,摸摸小孩的頭,低笑了一聲。面前的人越來越讓他難以割舍,性子純然卻不懦弱,簡單天真,卻絲毫沒有泛濫的同情心,就像一塊黑白雙色拼接成的水晶,不管是哪一色,都那么純凈剔透,絲毫不摻雜瑕疵。

賀瑾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比龔黎昕更加特別的孩子,能將天真和殘酷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致命的**。這種矛盾的特質深深吸引著他這種已經和黑暗融合,脫離不開,卻又心中向往光明的人。

真是讓人舍不得放手啊!賀瑾暗嘆,竟希望小孩找不到龔家人才好。

車子沒有減速,筆直朝前駛去,陸雲趴在窗邊,眼巴巴的看著車里兩個痛哭流涕的女人,忽然大喊了一聲,「賀哥,快停車!她們是sunny組合的鈴語和鈴音!」

賀瑾聽而不聞,繼續開著車子朝前走。鈴語和鈴音他知道,是a省娛樂圈最紅的一對少女組合。兩人是雙胞胎,長相清純中帶著嫵媚,身材更是誘人,纖濃合度,曾惹的陸雲神魂顛倒,起了包養的心思。

只可惜有人捷足先登,那人還是京都宋家的直系,陸雲動不了,糾纏了一陣無果後這才悻悻作罷。想必,剛才死了的軍官就是包養姐妹倆的人,逃命還不忘帶上,可見對她們痴迷的程度。

想到這里,賀瑾濃眉緊皺,眸子里充斥著厭惡之色,更不想停車去救了。

陸雲可憐兮兮的哀求了一陣,見賀哥無動於衷,只得表情沉痛的貼在車窗上,目視越去越遠的保時捷,替姐妹兩祈禱。

但是,沒過幾秒,他又高興起來,拍著賀瑾的駕駛座叫道,「賀哥,快倒回去,顧南、馬俊、王韜、大劉(流浪漢)下去救人了!咱快過去幫忙!」

賀瑾朝後視鏡看去,果然看見顧南把福特車停在路邊,四人拿著武器,義無反顧的朝那群喪屍殺去。

偶像的號召力是巨大的,很不巧,顧南,馬俊和王韜都是sunny組合的腦殘粉。驚見遇難的竟是她們倆,別提多興奮了,全身像打了雞血一樣,這會兒還只是一群喪屍,再來一群,他們也敢下去。和龔少走了一路,看多了龔少砍瓜切菜似地殺喪屍,他們的膽子早就被養肥了。

賀瑾臉色黑沉,嘴里低咒了一聲,無奈的倒車回去。車未停穩,陸雲已急慌慌開門,拿著一把岑亮的剔骨刀殺了過去。吳明立馬盡忠職守的跟過去保護。

賀瑾偕同龔黎昕慢悠悠的下車,倚在車門邊旁觀他們廝殺,半點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這群喪屍還很弱,行動相當遲緩笨重,六個人早已殺出了經驗,一砍一個准,不到十分鍾,喪屍就倒了一**。

車里的兩個女人臉上露出希望的神采,相擁而泣。

「好了,沒事了,快下來吧。」最後一只喪屍倒地,陸雲連忙上前獻殷勤。顧南和馬俊不甘落後,齊齊伸手攙扶,連二愣子王韜都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包紙巾遞給兩人擦眼淚。

兩人腿腳發軟,一身狼狽,卻還是露出自認為最嬌弱最美麗的表情,對眾人連連道謝。

「少廢話,趕快離開這里。」賀瑾臉色極為不耐,冷聲開口,將現場熱烈的氣氛破壞殆盡。這群孩子還嫩著,一心只想救人,救了人以後該怎么安置他們卻從沒思考過。目前他們連自保都難,更何論養幾個吃白飯的閑人?日後有他們發愁的時候。

不過賀瑾並不打算提醒他們,等以後問題凸顯出來,這個教訓才會更加深刻。在末世,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這一點他們早晚都會明白。

看見造價昂貴的悍馬h6和賀瑾健壯的體魄、強勢霸道的氣場,姐妹兩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瞳仁中閃過一道喜色。賀瑾她們當然認識,以往陸雲捧著她們的時候她們見過幾次,曾聽人說對方身手極為了得。

那個時候她們還不以為然,很看不起賀瑾保鏢的身份。但如今不同了,到了末世,實力才能代表一切,攀上賀瑾,有了他的庇護,以後的日子肯定好過。姐妹兩心有靈犀,立刻達成了共識,笑容甜美的朝賀瑾走去,極為主動的爬上了悍馬h6。

顧南邀請兩人上福特suv的動作僵住了,好半天才悻悻放手。美人愛豪車,到了末世也一樣。

陸雲心滿意足的走到車邊,朝黑著臉的賀瑾笑得極為諂媚,一疊聲兒的道自己沖動了,下不為例。姐妹兩看見陸少伏低做小的態度,更加堅定討好賀瑾的想法。

正當眾人准備上車的時候,陸雲頓住了,朝龔黎昕看去,遲疑的問道,「龔少,你聽見沒有?好像有人在叫救命。」

龔黎昕朝不遠處的蔬菜大棚指去,淡淡開口,「在那邊,叫了有一陣了。」聽聲音是一個少女和一個小孩,但是在地宮時,他早習慣了獨善其身的處事原則,沒想過要去救兩個陌生人。

賀瑾冷漠的爬上駕駛座,點燃發動機。他也早就聽見了,但他和龔黎昕的想法一樣,不打算去救。

叫了有一陣您老還無動於衷?陸雲額頭冒了兩滴冷汗,引頸朝龔少手指的方向看去,就這一會兒功夫,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健美的少女,背上背著一名十歲左右的男童從大棚後面拐出來,看見路邊的三輛車,眼睛一亮,邊大叫救命邊疾步奔來。

她身後跟著四五十只喪屍,大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場面頗為壯觀。

「救,救,救還是不救?」陸雲腿肚子直打哆嗦,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救。」賀瑾冷聲開口,朝龔黎昕看去,語氣變得溫柔,「黎昕,快上來,這會兒你也該餓了,再走二十分鍾就能停下來休息。」

「嗯。」龔黎昕點頭,爬上副駕駛座。

陸雲表情黯然的問道,「真的不救嗎?他們看上去很可憐!」

「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們就走了。」賀瑾挑眉,朝猶豫不定的陸雲看去,凌厲的眉眼籠罩著一層寒霜。像陸雲這樣同情心泛濫是不行的,早晚會害死自己。

「算了吧陸少,那么多喪屍,咱們殺不過來,小心把自己搭進去。」吳明拍拍陸雲的背,把他拖上車。在末世,無能無力的時候還多著,陸少總得習慣才好。

看見路上的一行人對自己視而不見,准備開車離去,少女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喊到嘶啞的喉嚨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姐姐,你放下我,自己跑吧!」趴在她背上,額頭滲著血的小男孩氣若游絲的說道。

「不放!要死一起死!」女孩仰頭,倔強的逼回眼眶的淚水,腳步不停的朝田坎上跑去。

姐弟倆的低語一字不露的傳到龔黎昕耳邊,他耳尖動了動,恍然憶起幼時在地宮里的一段記憶。那時他不知做錯了什么,蕭霖要把他扔進萬蛇窟懲罰,婢女小桃趴在洞口,淚流滿面的拉著他的手,也說了同樣的話。

『要死一起死』,這五個字多么殘酷,卻是他有生之年擁有的最溫情的記憶。龔黎昕幽深的眼眸浮起淡淡的懷戀,忽然開口說道,「賀大哥,停車,我要下去救他們。」

車子剛開出幾米,聽見小孩的話,賀瑾反射性的踩下剎車。後面的福特車也跟著發出尖利的摩擦聲。

「你要下去救他們?」賀瑾穩住身形後朝小孩看去,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嗯。」龔黎昕邊答應邊朝後排的陸雲攤開掌心,淡淡說道,「剔骨刀借我一用。」

「龔少請。」陸雲垂頭,雙手奉上刀具,畢恭畢敬的態度就差下跪了。有龔少出馬,四五十只喪屍完全不夠看!

「算了吧,那么多喪屍,你去了只有送死!咱們快走吧,賀大哥!」雙胞胎之一,長的更為致些的鈴音惶然的開口,還不忘朝賀瑾投去一個凄美哀求的眼神。

「你說誰送死?」賀瑾猛然轉頭朝她看去,漆黑的眼里蓄積著數九寒冰,將鈴音凍結在當場。本想幫腔的鈴語抖了抖,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