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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賀大哥和你去救他們。」見小孩是認真的,賀瑾摸摸他的頭,率先打開車門跳下田壟,朝姐弟倆跑去。龔黎昕怔楞了一瞬,眉眼彎彎的跟上。賀瑾無條件的支持他感覺到了,心里暖洋洋的。

「卧槽!我說要救人,賀哥理都不理!龔少要救人,賀哥二話不說就跳下去了!吳哥,你說他是不是太偏心了?」陸雲嘴里噴著酸,偕同吳明跳下田壟,趕去救援。

「你能和龔少比嗎?你有龔少那實力嗎?」吳明抽出匕首,反問道。陸雲當即被問蔫了,再沒說話的興致。

福特車里的顧南等人也明白過來兩人的意圖,相繼跳下去幫忙。六人跑到近前,賀瑾和龔黎昕已合作無間的殺了起來。

兩人背靠背,在姐弟倆身邊游走,所過之處喪屍人頭落地,齊刷刷伏倒一片,就像割秋天的麥子,干凈利落,又像一場華麗的舞蹈,優雅從容。

六人傻站在一邊旁觀,兩人的刀光舞的太過密不透風,他們腳步躊躇,實在不知該從哪里插手。

還是吳明藝高人膽大,咬咬牙,趁著兩人腳步游走他處的空隙,往前邁了一步,不待第二步提起,一股看不見的勁風襲來,他神經一綳,險險偏頭躲避,鬢角的幾縷發絲晃晃悠悠飄落在褐色的泥土上。

「不要過來!小心劍氣!」吳明僵硬的立在原處,不敢亂動,同時不忘朝身後的眾**聲喊道。

這話若是以往說出來,吳明少不了被**肆嘲笑一番,再回一句『你當這是拍戲呢?神經病!』。但隊伍里有個絕世高手,沒人拿他的警告當玩笑,立刻停住了上前的腳步。

馬俊剛止住步伐,就聽噗的一聲悶響,離他腳尖兩寸不到的泥地被無形的劍氣劃開一個半月形,一尺深的豁口。他如果慢上一步,這只腳就廢了。馬俊腿肚子打顫,差點癱軟在地。高手過招,果然是不能亂入的,武俠片誠不欺吾!他淌著冷汗忖道。

殺完姐弟倆周身的喪屍,賀瑾和龔黎昕又朝後邊幾只漏網之魚攻去,吳明見機連忙把嚇懵了的姐弟倆拉過來,護在人群中間。

陸雲看著游刃有余的兩人,捅了捅吳明的胳膊,低聲說道,「吳哥,覺沒覺得賀哥和龔少忒有默契,兩人合作起來跟一個人似地!而且,賀哥好像比以前更厲害了。」

「嗯,賀哥和龔少搭檔,簡直無敵了。可惜……」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們終究是要離開的。吳明隱去下半段話,眼里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和龔少在一起太輕松,太愉快了,讓他幾乎快忘了末世的沉重,這會兒乍然想起分別,心情極不好受。

陸雲明顯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飛揚跋扈的眉眼都無打采的耷拉下來,看著不遠處你來我往殺的不亦樂乎的兩人,眼眶微微泛紅。

田坎上,坐在悍馬車里的姐妹倆趴在窗邊看著下面的戰況,雖然隔得遠,看不清具體情形,但成片倒伏的喪屍也足夠她們大開眼界,對那名瘦瘦小小的少年有了新的認識。

「那個孩子好厲害!」鈴語指著喪屍群中的龔黎昕說道,「身手和賀瑾不相上下,明顯是從小接受過嚴格的訓練。而且,賀瑾對他的態度千依百順,陸少對他畢恭畢敬,他的身份肯定不低。在a省,到了末世還能保持身份尊貴的,你想想還有什么人?」

姐妹兩十七歲出頭就能在娛樂圈混得大紅大紫,心智絕對不低,鈴音稍一沉吟,語氣顫抖的開口,「我好像聽陸少叫他龔少,難道他會是龔遠航的兒子?」如今的a省,還有誰配稱一聲龔少?

姐妹兩對視,壓抑不住眼里的狂喜。她們本來就是和金主去投奔龔遠航的,聽金主說龔遠航早已得到末世來臨的消息,大大保存了實力,日後必是一方霸主,投靠龔遠航比投靠宋家更有前途。她們剛才還想著怎么開口提醒賀瑾,現在好了,沒想到龔遠航的兒子就在車里,迷住了他,何愁以後沒好日子過?

姐妹兩相視一笑,朝壟□手不凡的俊逸少年看去,眼神灼熱

☆、36三六

賀瑾和龔黎昕殺完四五十只喪屍,卻連大氣都沒喘,汗也沒流,姿態十分輕松。

賀瑾俯身,借一只喪屍的衣擺擦拭刀上的血跡,暗自為自己強橫的身體素質感到納罕。他明顯感覺到,最近自己的體力,五感都在逐日改善,或許這也是異能帶來的福利之一吧,就像黎昕那樣。

龔黎昕習慣性將剔骨刀在手里挽了個十分華麗的劍花,借勢甩掉刀上的血跡,由於戰斗時用上的一絲內力還來不及回,血滴落到地面時帶著不小的威力,發出沉重的噗噗聲,將泥土砸出一串密密麻麻的深坑,並濺起一些浮土。

「哇唔!」趴在少女背上的小男孩低叫一聲,看向龔黎昕的眼里混合著感激和崇拜,十分灼熱。那少女也正用驚異的目光看著眼前白皙瘦弱的少年。其余人見怪不怪,表情好似十分平靜,其實心里各種膜拜。

「他的傷口怎么弄的?除了頭部,身上哪里還帶傷?」聽見小男孩的低呼,賀瑾正眼朝他看去,冷聲詢問。

「跑得太急,摔倒在地上撞得,把腳踝也給扭了,別的地方都沒傷到。」少女邊急急開口,邊把小男孩放下來,摟在懷里,讓賀瑾看個清楚。

「上車吧,他失血過多,得趕緊包扎。這么重的血腥味,難怪引來四五十只喪屍追殺。」賀瑾仔細觀察小男孩的傷口,又在他身上檢查了一遍,確認少女所言非虛,這才開口讓他們跟隨。

「唉,謝謝這位大哥!」女孩連忙彎腰道謝,吳明接過小男孩抱在懷里,顧南攙扶著少女往田坎上走去。男孩頭上的豁口很深,血順著臉頰流進脖子,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又因趴在少女背上,把少女半邊肩膀也染紅了,兩人渾身浴血的模樣看上去十分嚇人。

見他們回來了,鈴音和鈴語連忙下車,跑到田坎邊迎接,看見少女狼狽的模樣,不著痕跡的倒退幾步,眼里露出嫌棄。見賀瑾和龔黎昕跟著過來了,兩人連忙調整表情,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龔少,你真厲害!怪我之前眼拙,竟然沒看出來。」鈴音笑容甜美,聲音清脆,態度落落大方,一張尖尖的瓜子臉泛著羞赧的紅暈,看上去十分嬌俏動人。

「是啊!今兒我們才知道什么叫真人不露相。」鈴語笑著打趣,一雙美目流光溢,很是吸引人。

姐妹兩站在一處就是一副美好的畫卷,再加上她們的巧笑倩兮,顧盼神飛,迷倒一個心智漸開的青澀少年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莫說王韜已緋紅了臉頰,眼神閃躲,就連見多識廣的陸雲,眼里也流露出一絲痴迷。

兩個女人對著小孩魅力大開,想干什么一目了然。賀瑾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心中郁躁難言,只覺得這兩個女人礙眼至極,恨不能當即將她們扔下。

眼角余光瞥見吳明正要把小男孩往福特車里送,賀瑾眸子閃了閃,開口叫道,「吳明,把他倆安置到我們車上來。」話落,他冷眼瞥向兩個女人,聲音毫無溫度,「你們坐到後面車上去。」

「為什么?」鈴音和鈴語哀怨的叫起來,表情驚詫。她們常常被人趨之若鶩,受到嫌棄還是頭一遭。

兩人的聲音尖利刺耳,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龔黎昕抿唇,淡淡開口,「賀大哥叫你們坐哪兒就坐哪兒,有意見的話你們可以自己走。」

少年致的小臉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表情,語氣也十分嚴肅認真,顯然不是在開玩笑。號稱少男殺手,宅男女神的姐妹倆一時怔楞在原處,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對待。

「呵~~」賀瑾卻揉著小孩的腦袋低笑起來,表情愉悅至極。小孩這幅正兒八經,不通人情的模樣,哪里有半分的憐香惜玉?他那漆黑的眼眸沒有摻雜絲毫情愫,分明還不諳□!意識到這一點,不知道為什么,賀瑾感到非常快活,剛才還郁躁難言的心,這會兒輕飄飄的。

「咱們上車!」托著小孩的胳膊把他抱到副駕駛座,賀瑾冷峻的眉眼早已融化成一汪春水。

「我和鈴音、鈴語坐後面去。」陸雲見色起意,興沖沖的說道,把還未回過神來的姐妹倆往福特車推去。

「謝謝兩位大哥,謝謝這位小兄弟。」

少女上車後再次道謝,吳明連連擺手說不用。賀瑾沒有回應,徑自發動車子,朝前開去。

「把你弟弟的傷口包起來,喪屍對血腥味很敏感。」走了一段,龔黎昕回頭提醒道。

「唉,謝謝。」少女接過吳明遞來的醫葯箱,面帶感激。她懷里的小男孩容色慘白,嘴唇發青,眼睛半合半閉,顯得非常虛弱。

「你們叫什么名字?父母呢?」吳明邊替少女遞送消毒葯水和紗布,邊輕聲問道。

「我叫孫甜甜,我弟弟叫孫傑。我父母都在外地打工,這會兒不知道是生是死。」少女聲音有些嘶啞,眸子里剛凝聚起來的光黯淡下去,眼角染上一絲淚痕。

「哦!」吳明尷尬的應了一聲,半晌後干巴巴的開口,「你是個好姐姐,帶著受傷的弟弟竟然安然無恙的逃出來了,不容易啊!」

「哪里,多虧了你們。再者,父母不在身邊,弟弟就是我的責任,我們要死要活都要在一起。」孫甜甜不好意思的笑笑,繼而垂頭認真幫弟弟清理傷口,動作非常輕柔。十歲出頭的孫傑緊緊拽著姐姐的衣擺,眼里透著濃濃的依戀。

龔黎昕聽見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回頭看了孫甜甜一眼。

賀瑾擒著小孩的下顎,把他的腦袋掰回來,見到他眼底來不及起的羨慕和落寞,心頭像扎了根針,隱隱刺痛。

無言的摸摸小孩的臉頰,賀瑾繼續專心開車,可置於方向盤上的雙手卻骨節泛白。同樣是親人,小孩的姐姐和少女一比,還真是令人寒心!想到這里,他面容緊綳,左額的刀疤跳了跳,顯得十分猙獰。

車子進入一片連綿起伏的山林,又走了近十多分鍾,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賀瑾緩緩把車停到路邊,找了一塊稍微平坦的草地休息。

「我們在這里將就一晚吧。過了這片山林,前面還有好幾個村鎮,累了一天,勉強趕路很危險。」賀瑾邊說邊扯開一條薄毯,裹在龔黎昕身上,替他遮擋從山林里吹來的涼風。

「好嘞。咱快弄點東西吃吧!我餓死了!」陸雲左擁右抱的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抱怨。

鈴音嘴角長了一顆痣,五官比姐姐鈴語更加柔媚,兩人很好辨認。鈴音矜持的掙開陸雲的懷抱,曲著腿,優雅的坐好,朝賀瑾和龔黎昕笑得甜美。可惜兩人正低頭說話,沒一個注意她。鈴音美不勝的表情僵了僵。

吳明聽見少爺抱怨,連忙把後備箱里的鍋碗和冰箱里的食材一樣樣取出來攤開在地上,並動手挖了個簡易的土灶,又砍了幾根干樹枝,准備生火做飯。

長相清秀,皮膚黝黑的孫甜甜這時候主動開口了,「我來幫你們做飯吧?我廚藝還行。」被人救下,還好心留,力所能及的事她都搶著干。

「那你來吧。」非常理解孫甜甜的心情,吳明也不跟她客氣,把砧板和菜刀拿出來,放到她面前。找來這么多新鮮食物,還特意拆了個車載冰箱來保存,賀哥還真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