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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孩子沒事會跑進城里殺高級喪屍就為了搜集幾枚好看的晶核?誰家孩子潛入大海能一兩個小時不冒頭換氣,也不懼怕成群的食人魚?誰家孩子走進變異獸和變異植物橫行的叢林冒險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除了非人類的金尚輝,便只有實力彪悍的龔少了。

不過短短半月,兩人儼然成了最佳拍檔,走到哪兒都形影不離,親密無間,惹得被拆散的一組組員們眼紅不已,更加拼命的表現,以求能早日回到龔少身邊。躺在病床上的龔父也知曉了金尚輝的存在,見自家兒子著實喜歡,金尚輝也不吃人肉,便默認了下來。

哥哥有人照看,一天比一天懂事,葯劑的研究也取得了重大進展,金尚玉每天都神清氣爽,神抖擻,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照顧起龔父來更是盡心盡力,無微不至,很快就取得了龔父的喜歡。若不是兒子跟宋浩然已經湊成對兒了,龔父還想讓金尚玉給自己當兒媳婦。

龔香怡走進醫務室時,聽見的便是金尚玉清脆的說話聲和父親爽朗的笑聲。龔黎昕陪坐在床邊,身後跟著嘴角微彎,看上去十分俊美,十分正常的金尚輝。竇恆處理完手頭的事務也會跑過來探望,每每都挑龔黎昕在的時候來。他此時正挨著少年落座,並不開口說話,只安靜的聆聽,時而偏頭看少年一眼,深邃紫眸中的愉悅和溫柔無遮無掩。

龔香怡腳步微頓,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原來小妖並不陰沉孤僻,而是開朗活波;原來小妖不是獨來獨往,而是蓄養了一只喪屍在身邊;原來竇恆並不瘋狂偏執,也有平和淡然的一面。上一世,她眼里看見的很多東西,其實都只是膚淺的表面現象,甚至有很多是她的主觀臆想。憶及自己因為文博變心而擅自離開安全區的任性行為,她忽然有種流淚的沖動。上一世,她究竟錯過了什么?而這一世,她本該珍惜的一切卻又被她糊里糊塗的丟棄了。

「香怡,怎么了?」見女兒站在門邊久久不動,眼眶帶著潮紅,龔父皺眉問道。

「沒事。」龔香怡不著痕跡的深吸口氣,晃了晃手里的食盒說道,「爸爸,我給你熬了紅棗薏仁粥,你多喝點。」

「好,快過來坐。」龔父拍拍床沿笑道。

龔香怡見眾人斂了笑意,心里覺得苦澀難言,臉上卻絲毫不顯,與眾人點頭致意後便拿出粥一勺一勺喂給龔父。一碗粥剛剛喝見底,一名異能者匆匆跑了進來,焦急開口,「龔少,你快去北區看看吧,北區忽然飛來一群烏鴉,會噴火,差點把樹林和我們的監舍樓給燒掉!」

「火鴉?」龔香怡端碗的手抖了抖,驚聲叫道。連月來忙於照顧父親,她差點把這件影響基地命運的事給忘記了。上一世,正是因為火鴉選中了長蛇島作棲息地,一來就噴火燒了糧倉,為了不讓大家餓死,父親才不得不選擇北上,投靠響翠灣基地。父親本就病重,再加上長途跋涉,過度操勞,一到響翠灣就去世了。

如今父親雖然還在,但火鴉卻如期而至,仿佛預示著長蛇島的覆滅,龔香怡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放下粥碗,急匆匆便往北區跑去。

「快跟去看看,你姐姐曾預言過火鴉的到來,情況好像很嚴重。」龔父朝兒子揮手道。

龔黎昕不疑有他,答應一聲後立即離開,其他人連忙跟隨在後。龔香怡火急火燎的到達北區時,情況卻並不如她想象中嚴重。幾座糧倉好端端的立在監舍樓旁,天空中也沒有厚重如陰雲,怎么都無法驅散的火鴉群。

自衛隊的隊員們齊聚北區,戴著特制的手套,將變異蜘蛛絲做成的網兜用特制的槍械發射出去,把火鴉群網個正著。數百只火鴉擠在網兜里聒噪個不停,聲音委實刺耳難聽,嘴里還不時噴火,想要將網絲燒壞。只可惜網絲經過金尚玉的特殊處理,具有防火的功能,還浸了神經毒素,沾到眼耳口鼻就會導致深度昏迷。

火鴉的叫聲越來越小,沒幾分鍾便昏了過去,自衛隊的隊員猶覺得不夠,拿起磚石將它們的腦袋拍碎,然後將它們的屍體抖落出來,堆放在一起。同類慘死的血腥味沖天而起,熏得一大群火鴉不敢靠近。

烏鴉是很聰明的動物,對危險有相當的警覺性。它們一來就被地上的人類發現,然後投射無數網兜將它們捕獲,它們便有些怯了,又見木系異能者在島上的樹林里催生荊棘藤,藤上長滿密密麻麻的毒刺,讓它們無處棲息,它們在天空盤桓了片刻後便飛離此處,在遠離監區的海灘邊落腳,與這些人類兩不相擾。

見情況已經被自衛隊控制住,龔香怡松了好大一口氣。

隨後趕來的龔黎昕四處轉了轉,見自家組員們帶領的自衛隊警覺性頗高,戰斗力也提升了好幾個檔次,第一時間就發現並擊退了火鴉的突襲,心下感覺很滿意,稍稍露了個笑臉。一組組員們見老大高興,連忙圍攏過來,詢問什么時候才讓他們再次組隊。

下放到自衛隊以後,身邊都是些能力低微的普通人,既要照顧他們的安全,又要提升他們的實力,還要做好巡邏防衛的本職工作,他們這才發現,肩負許多人的命運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對自家老大的愛重也經由這次歷練更加深厚。

林文博和宋浩然抱臂旁觀,思量著一組組員們這次表現著實不俗,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讓他們重新組隊了。只不過,他們在自衛隊里已經建立了非常高的威信,恐怕到時會有很多人不舍。

想到這里,兩人眼里閃動著笑意。就在這時,站在人群最外圍的羅大海和龔香怡齊齊對著一個方向驚叫道,「不要!」

眾人連忙轉頭,卻見金尚輝手里正拎著一只火鴉的屍體,用鋒利的指甲將火鴉碎裂頭骨里的一枚黃豆大小的晶核摳出來,捏於指尖把玩。淺紅色的晶核在陽光照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芒,一閃一閃,晃得人眼花。

幾十只還在天空盤旋的火鴉看見地上的晶光,立即呱呱大叫著俯沖下來,勢頭迅猛無比,轉瞬就到了金尚輝身邊,圍著他抓撓噴火,雖傷不到他一絲一毫,可也弄得他發尾焦黑,衣衫破爛,形容好不狼狽。

竇恆見狀,揚手便甩了個落雷過去,將幾十只火鴉轟得焦黑,噗咚噗咚盡數掉落在地。「烏鴉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看見了就會撲上來搶奪。」他轉頭看向滿臉疑惑的少年,娓娓道明原因。

「原來如此,難怪大家只是把火鴉殺死,並不曾掏撿晶核。」龔黎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劈手奪過金尚輝手里的晶核揣進兜里,然後對一組組員說道,「把這些火鴉屍體集起來,等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咱們再掏。這些晶核小小一粒,蠻好看的。」

自家老大是晶核控,一組組員們早就習以為常,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任勞任怨的彎腰拾。林文博和宋浩然搖頭失笑,臉上帶著濃濃的寵溺,跑過去幫忙。竇恆沒有猶豫,在少年發話的同時便捋了衣袖,將身邊的鳥屍一個不拉的用袋子裝起來。

火鴉就這樣被驅趕到了沙灘邊,在亂石嶙峋的懸崖上找到了棲息之所,與長蛇島的人類互不侵犯,互不干擾,活得十分自在。

就這樣過了半月,某天深夜,龔黎昕正騎在宋浩然腰腹上,粉嫩的包裹著男人粗長的上下吞吐,正是情到酣處,欲罷不能的時候。

忽然,臉頰泛著潮紅的少年耳尖動了動,趴在男人耳邊嗚咽一聲,斷斷續續道,「動,動作快點,島上有異狀。」

宋浩然勒住少年的腰肢重重往上一頂,咬牙抱怨道,「寶貝,我們才剛剛開始呢!」

這日,完顏不破已經能夠起床,在歐陽慧茹的攙扶下繞著寢殿走上幾圈,消瘦的臉頰又有了神采,看著竟是大好。

太醫們一個個輪著給皇上診脈,診完,俱都微笑點頭,「皇上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是康復之相,只需再吃兩幅葯鞏固一下,不日就能痊愈。」

歐陽慧茹聞言囅然一笑,朝太醫們施了一禮,語帶感激道,「全靠太醫們診治有方,如今條件簡陋,本宮只能以禮聊表謝意,回宮後再另行厚賞。」

太子妃對他們這樣尊敬,言辭又如此懇切,太醫們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推辭,連聲說這是他們的本分。

「太子妃要賞,你們接著就是,若你們不受,反倒叫太子妃心里難安!」有小丫頭日日陪伴,雖然生著病,完顏不破也是心情奇好,朗笑一聲,對太醫們勸道。

小丫頭沒有發現嗎?她說話做事,像極了他的妻子,只有妻子才會為丈夫打點這些人情往來。完顏不破心中暗忖,心里舒泰到了極點,深邃的眼里充斥著濃烈的愛意。

遣走了太醫,歐陽慧茹扶著完顏不破躺回榻上,讓他稍事休息,自己則去宮中巡視,處理一些瑣事。

看著滿宮里井然有序,人心安定,正在逐漸恢復勃勃生機,歐陽慧茹很滿意,可不待她高興多久,乾坤殿里來人回稟,皇上突然嘔血,高燒,腹痛難忍,竟是病情又惡化了。

歐陽慧茹腦子嗡嗡作響,一時間有些眩暈,待她回神,立刻疾步往乾坤殿跑去。

怎么會呢?明明她走時父皇還好好的,怎么這么快又病重?對了,江映月還沒獻葯呢!這次惡化,是劇情大神的安排還是人為?歐陽慧茹表情森冷,邊跑邊暗暗忖道。

跑到乾坤殿,太醫們已經全部集齊,正圍在床邊專心給皇上看診。歐陽慧茹走過去,見父皇雙眼緊閉,眉頭緊蹙,已經陷入了昏迷,衣襟還沾著方才嘔吐的血絲,她內心劇痛,繼而升起一股龐大的怒意。

這事若是人為,今日我就開了殺戒又何妨?她眼睛血紅,環視著滿殿的宮人,冷酷的忖道。

江映月在歐陽慧茹看過來時一驚,不待思索,已是先行垂下頭去,心中一陣陣發冷,如墜冰窟。

她原本一直以為歐陽慧茹就是個嬌生慣養,經不得風雨的大小姐,今日,歐陽慧茹嗜血的眼神和渾身散發的戾氣竟然和完顏不破相去不遠,這等懾人的氣勢讓她驚駭。原來,一直是她太過自負,小看了對方,莫怪跌的那樣慘。

可是你氣勢再強又能如何?完顏不破已是病入膏肓,憑你卻是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