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懸,雲霧如同薄紗一般籠罩月牙,琥珀的神色漸漸復雜。
「……女團草創的時候,我就加入了。這么久以來,人來來去去,團長也很
懂得利用我的魅力,總讓我出去陪笑、應酬,換取女團登台演出的機會。若是沒
有這些幕後的事,也不會有女團的今天。」
「可以理解。」
白夜飛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朝琥珀舉了舉杯,算是致意,「人生在世,無論
想得到什么,都不可能不付出東西。希望女團能夠有今天,不只是努力和汗水就
可以的,總會有人付出代價。」
琥珀收回目光,有些奇怪的瞥了白夜飛一眼,覺得這好像不是自己預期的反
應,不鄙夷、不恥笑,更多的是理所當然…
搖了搖頭,琥珀自斟一杯飲下,酒意上腦,俏臉通紅,眼中醉意彌漫,卻又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醞釀,目光幽幽,仿佛看回過往,漸漸流露怨忿。
「如果這份代價,是所有人輪流付出,那也就罷了,大家的未來,大家一起
抗,一起爭取,誰也別怨……」
琥珀恨恨道:「但團……董珍珠當初跟我說,其他人都還只是孩子,我們有
責任保護她們,讓她們能正常成長……說我們曾經希望的東西已破滅,何不寄希
望於將來,由她們來實現……我天真答應了,結果……最後那些見不得人的骯臟
事,就都由我一個人去做了!」
「太過分了!」
作為一名出色的聽眾,白夜飛給予憤怒的反應,猛地將手中木杯一擲,大吼
道:「講好了是我們,真到做的時候就只剩你一個,姓董的真他媽不是人!」
怒聲雄吼,琥珀也被驚到,眼中憤怒少了幾分,頗為奇怪,又瞥了白夜飛一
眼,不能理解他的反應。
「怎么了?」
白夜飛理直氣壯,雙手撐著桌面站起,迎著琥珀視線,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我又不是她手下,憑什么要盲從她?我有什么不能說的?這種老板,是所有
打工者的敵人,我這是發自內心的義憤!」
話說得慷慨激昂,說完卻連忙俯身,白夜飛從桌腳撿回自己杯子,兩相對比
,顯得尷尬而搞笑,當事人卻渾然不以為意,舉了舉酒杯,,笑道:「只帶了這
一個,不能任性。」
「……」
琥珀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只能點了點頭,本來醞釀到極點,要爆發出來的氣
勢也削弱了幾分,偏頭視線朝向窗外,似乎穿透夜色,看向團中其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