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封淇的神狀態太不正常了,肖其遠心里有點發毛。「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封淇倚著牆壁,念了他的名字:「肖其遠。」
肖其遠一把拽過他的衣領:「你他媽有病啊?受了傷不去醫院?」
封淇不知道說什么。肖其遠這種口氣,讓他十分的陌生。
肖其遠強拉著封淇出了門。
被拽到他車里的時候,封淇按住了他的手:「肖其遠,你有事嗎?」
肖其遠的手緊了緊方向盤,他的聲音很冷:「我還挺喜歡見到你這幅可憐蟲的樣子。」
封淇松開他的手:「哦。」
肖其遠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去醫院。」
封淇其實覺得去醫院也沒有必要,但他還是禮貌地說:「麻煩你了。」
肖其遠更用力地捏緊了方向盤,忍不住冒火地問:「你他媽出什么事了?」
封淇閉上眼睛,靠著車座,輕聲說:「別吵。」
肖其遠恨不得揍他。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說了沒有瞧不起我。」
封淇依舊閉著眼,肖其遠幼稚得令他驚訝。在心底嘆了口氣,封淇說:「你彈得太差了。」
「你說什么?」肖其遠扭頭。
封淇一個字一個字認真說著:「速度太快了,失去了原有的味道。而且,有錯音。」他頓了頓,接著說:「你不適合彈肖邦。」
「我操?」肖其遠愣了一秒。
封淇發出細小的笑聲,聽著不太歡愉,反而讓人有些憋悶。
肖其遠的確幼稚,他完全無法理解封淇這樣反常的行為,所以只是惡狠狠地有樣學樣,把封淇那句話原封不動地送回給他:「別吵。」
封淇壓了壓嘴角,看向車窗外。他微微屈指,仿佛在數著什么。
到了醫院後。醫生十分不耐煩地替封淇處理了傷口,忍不住說著:「這么大人了,還自殘,幼不幼稚?」
封淇心里平靜無波,順著他的話:「挺幼稚的。」
醫生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幾眼,也沒再說話。最後把葯遞給他的時候,低聲沖著他說:「去看看心理醫生吧兄弟,跟人聊聊,心里就舒坦了。」
封淇淡淡地沖他笑了下,沒說話。
走出掛號廳後,封淇站在門口,淺淡的消毒水氣味里,他看到了一株石榴樹。
星星點點的紅色蓓蕾藏在深綠色的樹冠里,正要逐漸吐露芬芳,開出一樹火焰般的花兒來。
鳥兒在透亮的日光里啼叫,紫色的藤蘿搭在石欄桿上,在暮春時節里,花朵密密麻麻貼在一起,頑強地生長著。
陽光明媚的下午,春日的景色把封淇的心燒了起來,他忍不住握緊拳頭,扭頭看向另一邊。
有些生命,自由熱烈。但他早就被宣布了宿命,而什么也阻擋不了既定的命運。
肖其遠立到他的身側,疑惑地看向他。
封淇呼吸著春日干燥潔凈的空氣,對他說:「今天謝謝你。」
肖其遠的身體變得十分僵硬:「誰他媽要你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