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街一樣不甘寂寞,流竄賣葯的,臨時打炮的,連聊騷帶講價的,比比皆是,每一個犄角旮旯扔進去一個二踢腳都能轟出一個班的人數。
混在其中,落單的人,就顯得尤為好欺負。
每個城市都有灰色地帶,寄生的人大都混在這樣的角落里。他們販賣信息,販賣人口,販賣自己,兜售正經市場里你見不著的各種『奇珍異寶』,前提只要你肯付賬。
劉五倒扣著帽子,額頭白皙光潔,在不算昏暗的後街,顯得尤為可口,男人醉心於他肩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女人則醉心那張清冷禁欲十足美味的臉蛋。
「弟弟,來後街找媽媽還是找姐姐,要不要先奶一口嘗嘗味兒……」女人斜靠在塗鴉淫|靡的牆上,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顯然是已經走過幾場的。
「去你的臭婊|子!別耽誤老子做生意!」花臂男人,魁梧粗魯,本想踹拉客的女人一腳,不想女人打蛇上棍,直接纏上了花臂的腰。
一伙人靠近劉五,也就只有花臂半路鑽了裙底。
劉五目光毫無波瀾的掃過圍上來的幾個人,反手從背包側兜掏出一個二十多厘米的短棍。
一伙人腳步一頓,有人低聲說:「什么家伙?」
有不長腦仁兒的來了句:「反正不是槍!」
劉五哼笑一聲,走到一面牆上,漫不經心的一靠,垂眼看自己手里的短棍,說:「開個價。」
有人嚷嚷著:「兄弟,口氣別太沖,要人,要配件,買葯,買……」
劉五驀地抬起眼皮,雙眼銳利,臉上的漫不經心像是幻覺,此時一臉的戾氣,讓圍過來的半圈人頓住腳步,咬了舌頭。
「問路。」他冷著聲說。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或者,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圍在劉五兩步外,原本密密實實的人,在他兩個字出口後,膽小的散了一半。
『問路』兩字,是行話,也是黑話。
道行淺的混混,一聽就知道沒自己什么事兒,別說撈幾塊錢買煙抽,就是聞味,這條街的老混混也不會讓他們聞到。
人散去一半,剩下一半,膽大的開口問:「敢問兄弟去何方?」
這句話,出了這條巷子說,多數都得以為是拍戲,要不就是幾個傻逼腦袋被屁蹦了。
劉五的短棍一下一下摔在另個手心里,「嗒嗒嗒……」
有心理素質不好的已經開始東瞅西望了。
短棍停在空中,劉五淡淡一笑,不及眼底,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錢老二。」
「啊?!」
「誰?錢,錢老二么?」
「操!兄弟,找死你吱一聲,送你快活,幾分鍾的事兒,什么話!」說話間,從後腰開始往外摸家伙。
劉五抬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投石問路,各位,……有錢不賺嗎?」這群人里有錢九的人,拿腿毛都能想的出來,這個效果他樂得見到,「錢老二,說不定很樂意見我!」
刀棍一亮,輕易不回去,原本剩了一半的人此時只余下兩部分,一部分人只為財死,一部門人只想『捍衛錢老二的尊嚴』。
「俊哥,我說你們是不是太小心了,」先開口的人,愛財,看劉五的眼神,跟看財神爺一樣,轉頭先去解決擋財路的人。
「關你麻痹事!」
「找錢老二而已,你們老大什么時候活的這么小心了!」這句譏諷不可謂不好使。
兩伙人推推搡搡的不動手干罵街,劉五掏了掏耳朵,抬腳要往巷子里走。
「別走!給老子死這兒!」吼聲中,一只猙獰的手抓住劉五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