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商量,你想好了?」劉五知道侯岳這是妥協了,這個總是炸毛,事兒賊多的少爺,其實比誰都心軟。
「姓候,叫旺旺,以後就跟我姓,當我兒子,你是他哥,就是我大兒子,他是我小兒子,大兒子叫侯旺,小兒子叫侯旺旺……」
劉五心理的堵悶總算通了,一放松下來,頓時濕了眼角,「行!我以後拼爹,不拼命了!」
「你他媽拼個屁的命!瑟夠了趕緊給我回去,否則你爹和你弟弟以後沒一個稀罕你!」
劉五心理熨帖的要命,把侯岳輸液攥緊的手舒展開,一下一下捋著冰涼的手指。
侯岳沒啵夠,可是下巴疼,停了會兒抵不住累,又睡著了。
劉五在侯岳睡著後,把下半年的時間仔細盤算。如果不食言的話,年底一定要回津市。這樣,他必須立刻啟程去滇川線,並且一定要把李國棟的貨堵在緬滇邊界……
侯岳一醒來就要面對跟劉五分別,所有傷呀痛呀都不急將近半年的分別來的凶猛強烈。
醫院門口買了兩杯粥,兩人坐在出租車後座各自叼著吸管喝粥,侯岳心里難受就開始作,不是嫌棄粥難喝,就是嫌棄飛機不是他喜歡的航班,再不就是念叨氣候不合心,總之一路上就沒個好臉子。
情人濾鏡厚穿地心的劉五當聽情書似的聽他啵,好像侯岳所有的話鑽進他耳朵里都變成悅耳的百靈鳥,再嘰嘰喳喳磨磨唧唧也無比美妙。
半年的時間,他們相遇又重逢的七個月加起來,在一起的時間才兩個多月,所以侯岳的每一句話,不論是用什么口吻說出的,他都想著,藏進心底。
「這個點為什么堵車?什么破地方?」
快到機場,堵成了停車場。
劉五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侯岳總算消停了。
都快分開了,還做什么車,侯岳心想,不該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親親抱抱摸摸才對嘛?
司機:「好像有事故,你們幾點飛機,要是著急,下去走一段,比我車快。」
還有一個半小時,兩人果斷下車走,這么堵下去肯定趕不上飛機。
侯岳悶頭走,劉五跟他並排,兩人下了車沒在牽手,便道上都是下車往機場走的人。
侯岳悶聲加了聲「劉五。」
劉五扭頭看他「嗯」了一聲。
侯岳的頭更低了,過了會兒又叫了聲「伍凌。」
劉五笑笑應了「嗯。」
侯岳轉頭拿後腦勺對著他,「小五。」
劉五一秒轉換成二四五服務生小五,爽利的回了句「誒!老板。」
侯岳噗嗤笑了,轉頭目光黏糊糊的呼了劉五一臉,開口卻是威脅人的話:「你查過我?……所以,你該知道,相比現在追著你的人,如果我想找你,會比他們光明正大許多,可是黑有黑的代價,白也有白的代價。」
劉五點頭,侯岳伍陽查過,張鈞也查過。
這兩人不論用了什么方式,最終都會被發現有人查了侯岳。
順藤摸瓜,侯岳無事則罷,侯岳一旦有事這些黑暗中,曾經伸出過觸手的人都是首當其中的靶子。
侯岳停住轉身面對劉五,一張臉依舊白,下巴上大塊的紗布把帥氣的臉毀了個七七八八,「我回上次在後街窄巷說的話。」
劉五笑意減退,眼里的光明明滅滅,「你來,你走,我都在。」
侯岳一驚,這句話他說的時候明明下著雨,而且兩人距離那么遠,這人竟然聽見了!
他咳了一聲:「這句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