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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見自己再不走,侯岳該拆房子掀房頂了,拎起外套就往門口跑,手扶上門把手突然停住,轉身的同時餐桌上裝炒面盤子沖著他飛了過來。

侯岳並非想真的把劉五怎么樣,這人點頭那一秒他就想動手,可是僥幸心理存在的太不是時候,他說了那么多,都沒打破劉五的執著……

「咚!」青釉磁盤砸在劉五胸前,隨後摔碎在他腳下。

漂亮的天青色散碎一地,碎裂聲久久纏繞在耳畔。

侯岳一手撐著玄關的牆,一手捂著小腹,汗涔涔落下。

隔著兩米多,此起彼伏的錯亂呼吸中,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的情緒翻涌沸騰。

「咔」門打開,劉五勾唇笑,月牙眼從門前閃到門後。

侯岳再眨眼,只聞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幾年……

他沖著隔音門吼了撕心裂肺的一嗓子:「是幾年?」

他數學是老猴那個廚子教的,幾年到底是他媽多久?!

到底要多久他才可去找人?

「我不回,記得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又改,就這樣吧!

第61章除夕

除夕夜。

海上月瘦如刀,月華如霜,銀河垂落天接水。

粼粼波光與皎白月光模糊了天水相接的遠方。

賭船是一艘七層游輪。

頂層船舷上,背海坐著一個男人,弓背垂頭,看不清臉,獵獵海風鼓動著單衣,發出「簌簌」聲響,周身上下只有扣在頭頂的純黑潛水鏡片反射出微弱的光。

比這個男人穿的還少的人,是一位身姿曼妙,一襲金色魚尾晚禮拽地的女人。

兩人相隔五六米,女人正對男人,男人垂頭垂眸仿佛天地間無一物能挑動他的心神,只專注手中細刻在煙身上的刀尖,普通的一根煙,刀尖利落劃過,留下「執子手」三個字,刻壞了,揮手一扔,煙被填了海,再刻壞,又一根煙無辜被填了海……如此往復,何止百次!

有人傷情葬花,有人傷情葬煙。前者是林妹妹,後者是劉五。他想,侯岳如果看見,會不會又罵他「敗家!」還是……

女人把頭伸出船舷外,俯視海面。其實七層的高度她應該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嫉妒不止使人面目可憎,還會使人開拓出新技能,例如千里眼。

所以,海面的波光粼粼,硬生生讓她看成了無數煙的屍體。

篆刻著某個人名字的煙!

女人施施然靠近,凍的上下牙打顫,端著僅剩的優雅,說:「你這是污染環境!」

劉五沒抬眼,身後是蒼涼無邊的大海,如墨蒙霜,他身上縈繞著散不盡的沉郁清冷。

女人吸了口涼氣,她似乎就是喜歡這個人這一身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攝了她的魂魄,勾了她的心神,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