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代表了他接受了玉羅剎的交易。

玉小刀覺得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可悲了，完全是玉羅剎的一個棋子不說，如今還被他給占了，甚至他可能就是死在了玉羅剎的毒下，卻什么都不知道，背負著遺憾離世。

「那么四九呢？玉羅剎做的那些事情，他……知不知道？」

等西門吹雪解手回來之後，玉小刀從床上一躍而起，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其實玉羅剎給他的那塊羅剎牌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四九只是說它在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而他如今失憶，那地方豈不是只有四九一個人知道？那么他在這其中，扮演的又究竟是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等見到他，你當面問他吧。」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他不是玉羅剎也不是四九，怎會知道四九是不是真的忠於玉小刀，還是只忠於玉羅剎？小刀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莫妄加揣測得好，因為不管是說對說錯，對於小刀來說得知真相的時候都是一種打擊。

「哦，那我可以回菊香齋了嗎？十一郎應該在那里等我。」

玉小刀低著頭，想到四九可能一直都聽著玉羅剎的吩咐暗害於他，他的心就沉了下來，好在他還有蕭十一郎，蕭十一郎總不可能也是玉羅剎的人吧？這么久他都沒有回去，他一定在菊香齋等急了。

「蕭十一郎並不在菊香齋，我知道你想見他，我已讓陸小鳳去找他了。」

西門吹雪的話讓玉小刀不知道該回什么好，他倒是什么都替他考慮到了，什么時候，西門吹雪會如此替人考慮了？而且他似乎也沒有娶孫秀青為妻，也沒有到人劍合一的境界，那么……葉孤城有沒有被他給戰勝了？

玉小刀覺得他這個穿越者實在是太倒霉了，因為連劇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內，這個坑爹的玉小刀應該也是不存在小說里的吧，難道他其實是穿到了誰誰寫的同人文里？(っ°Д°;)っ

這么一想，玉小刀忽然覺得有道理了許多，要不然這些世界怎么可能綜合在一塊兒呢？楚留香怎么會和陸小鳳在一起呢？西門吹雪怎么可能伺候他穿衣服呢！

「你要帶我去哪兒？」

被西門吹雪「伺候」著穿了件馬甲又套了個披風的玉小刀覺得自己像是被裹成了一個粽子，紅馬甲白披風，這跟外面枝頭上的紅梅有啥差別？西門吹雪該不會要拉他去什么地方把他給剁成肉泥做紅梅的肥料吧。

「吃飯。」

西門吹雪牽著玉小刀的手，走得有些快，雪落在兩個人的肩頭，忽然讓玉小刀想到了一句話：下雪天如果一直走，是不是就能到白頭？

玉小刀想到這個文藝小清新堪比「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句子，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西門吹雪倒是放慢了腳步，小五很快遞了把傘過來。

傘是油紙傘，白色的面，綴著粉色的小花，看著不像是男人用的傘，更像是女人用的。玉小刀沒時間去思考這把傘到底是女式傘還是男式傘，西門吹雪就已經有些不耐煩地飆殺氣了。

哦天，這個同人小說里西門吹雪的設定到底是毛線啊！玉小刀在心里默默淚流，然後打著傘跟上了西門吹雪去了飯廳。

一頓飯吃完，玉小刀立馬改變了對西門吹雪的態度，因為西門吹雪准備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而且都是些平時他想吃又吃不到的東西，尤其是那道烤乳鴿，真是色香味俱全，讓玉小刀恨不得跑到廚房去勾搭萬梅山庄的大廚！

西門吹雪卻並沒有碰那些小刀看來很好吃的菜，他只吃了一些素菜和一大碗白米飯，顯然那些肉菜是做給小刀吃的。而除了菜之外，那飯粒也是顆顆飽滿，甜糯中又帶著清香，讓玉小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才放下了筷子。

「我倒不知你胃口這般大，菜還合口味么？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讓人去准備。」

西門吹雪早已吃完，只是看著玉小刀吃飯似乎也是種享受，陸小鳳雖然吃得也多，但是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西門吹雪只覺得沒胃口，不像和小刀一起吃飯，讓他有一種想再用些飯的沖動。

「這些就很好了，我都喜歡吃，我不挑食的，哥，你對我真好。」

玉小刀因為吃得高興，一聲「哥」就這么脫口而出了，畢竟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是西門吹雪弟弟這個身份，倒是西門吹雪，聽到那聲哥，不由得怔了怔。

17情愛之力

「你剛才喚我什么？」

西門吹雪的表情有些奇怪，玉小刀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所以支吾著不敢再開口。到底是他逾矩了，西門吹雪救他也許只是順手，也許他不想要他這個弟弟呢？

玉小刀知道自己是婢女所生，這放在古代就是庶子，而且是最底層的那種，但是西門吹雪不同，他是玉羅剎妻子所生的孩子，應該是玉羅剎的心頭寶吧，畢竟他原來的名字是玉天寶啊……不像自己……

啊呸呸，他又不是那個倒霉的玉小刀，他可是那個……父母雙亡比他更倒霉的玉小刀啊。(┳＿┳)…

玉小刀本想說自己比這個世界里的玉小刀幸福多了，可是一想，卻發現自己跟他的身世比起來甚至更慘一些，至少如今的玉小刀還有一個哥哥，一個愛人，一個也許是忠誠的暗衛和一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師父。

「再叫一聲。」

西門吹雪握住了玉小刀的手，臉上帶著些希冀的表情，見到西門吹雪如此，玉小刀也便開口再喚了聲哥，不過聲音小得跟蚊子咬似的。

眼看西門吹雪的表情快變為宇智波鼬看佐助那般「我愚蠢的弟弟啊」的表情，玉小刀很是響亮地又喊了聲哥，這一次西門吹雪總算是笑了。

***

玉小刀便在萬梅山庄住了下來，去找蕭十一郎的陸小鳳還沒有消息，他也只能等著，畢竟蕭十一郎究竟離開菊香齋去做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四九也一直都沒有出現過，西門吹雪去了一趟玉羅剎處倒是見到了他，不過他過得似乎並不好，聽說玉羅剎派給他了一些難度很高的任務，一個不小心便會屍骨無存。

這事情西門吹雪便沒有告訴玉小刀，而玉小刀也未向他提起過四九，甚至半月之後，他連蕭十一郎這個名字都不曾提起了，他專心地練著《憐花寶鑒》上的武功。

梅園里的紅梅開得正盛，西門吹雪每日會在這里練劍，玉小刀便坐在亭子里修煉心法，也不知道為什么，待在萬梅山庄待在西門吹雪的身邊，他覺得整個人都靜了下來，修煉憐花之時也事半功倍，至少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問題了。

一連練了半個月，玉小刀覺得這功夫有些邪門，因為他的性格似乎起了些變化，喜好也起了些變化，至於心性，亦變了許多，至少他對蕭十一郎的思念之情，已經淡了許多，看到那同心結之時也沒有感覺了。

玉小刀不知道這是因為武功的關系還是因為他不受原來的小刀影響的關系，但說給西門吹雪聽之後，西門吹雪倒是覺得不錯，說練武本就不該動情，應誠於劍誠於心。

玉小刀倒是不求自己變得像西門吹雪那般厲害，他只求自保而已，而這個世界想要自保都那么不容易，他當然想把憐花這門武功給練好，既然西門吹雪看過心法說無礙，那么他繼續練應該只會越來越好吧？

雪落的聲音，西門吹雪揮劍的聲音漸弱，玉小刀閉著眼睛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有他體內的真氣在流轉，直通脈絡。

原本的玉小刀已經修煉到了第七層，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而現在的玉小刀才練到了第三層，卻已經覺得自己和以前相比有很大的進步了，至少他可以用樹枝在石頭上刻下深痕了。

而玉小刀在萬梅山庄除了練武，還跟大廚學起了做菜，因為在他看來，會吃不如會做，這樣以後離開了萬梅山庄自己一個人生活，也不用擔心吃不到好吃的了。

***

「這個味道如何？」

午後，西門吹雪吃了一口玉小刀端上來的馬蹄糕，點了點頭，自從玉小刀學做糕點學做飯菜開始，他就成了試吃的人員之一，只有他點頭，玉小刀才會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後繼續嘗試下一道點心或者菜色。

不過大概因為知道他不喜葷腥，玉小刀每次讓他嘗的都是一些清淡的糕點，讓小五嘗的倒都是些葷腥的菜色，把小五養得白白胖胖的，快跟山庄里養的白鴿似的了。

「李叔真厲害，什么都會做，而且很會教人，他還說是我天資聰慧，我覺得是他教得好啦。」

萬梅山庄里的大廚人稱一聲李叔，長得倒是不胖，不過很壯實，手底下的功夫出神入化不說，下盤也很穩當，除了會做菜做飯，還會功夫，還會將功夫加入到揉面之中，倒是讓玉小刀學了很多。

「嗯，李叔是庄里的老人了，他肯用心教你，也是你的福氣，上回我見他年紀大了想讓他歇歇，他卻說找不到什么稱心的徒弟，如今你倒算是繼承他的衣缽了。」

西門吹雪很難得地說了一長段話，而玉小刀聽了，卻想到了別的地方去。跟在西門吹雪身邊的老人，應該都是玉羅剎的人，或者是玉羅剎的朋友，那李叔手底下功夫那般深藏不露，也不知過去究竟是何人，說不定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

想來那李叔對自己好，也是因為西門吹雪待他的好整個山庄都知道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他與西門吹雪的兄弟關系。相比之下，那玉羅剎……

想到原著中玉羅剎對那養子玉天寶死了的態度，玉小刀便知他是個薄情寡義之人，那玉天寶好歹做他的兒子做了那么久，在玉羅剎的眼中卻像是路邊的一條狗，死了便死了，也沒有什么傷心不傷心的，只怕血緣親情在他看來，也只有能利用和不能利用吧。

「那我去給他磕個頭吧，就當拜師了？」

玉小刀知道這個世界師徒之間的規矩，李叔教他這么多，把他當半個徒弟一樣，按理來說他是該去給他磕幾個頭吧，不過具體應該磕幾個他倒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