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門吹雪倒是覺得奇怪，按理說玉小刀等蕭十一郎的消息等了這么久，不是應該很高興和他一起喝酒么，怎么會出來陪自己在月下漫步？

「上次喝多了發生了點不想發生的事情，所以不想再喝酒了，既傷身又傷心的東西，何必去碰？更何況哥你也不喝酒啊，我陪你走走也好。」

其實西門吹雪並沒有要玉小刀跟著他出來的意思，他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連他自己都不理解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不過小刀以為是他想要讓他陪他走走，那便這樣認為吧。

***

亭子並不大，位置卻是很好，周圍的景色盡入眼簾，月光灑在地上灑在樹梢上，看得人都有些醉。萬梅山庄里面亭台樓閣一草一木都布置得很是不錯，玉小刀早已看了個遍，此刻他靠在亭柱上，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所在的菊香齋。

同樣是玉羅剎的兒子，他這厚此薄彼的待遇玉小刀算是徹底看透了，好在西門吹雪待他好，把他當親弟弟一般照顧。若換做旁人，早就不需要玉羅剎動手親自把他這個私生子給解決了吧，好在那個真正的玉天寶是西門吹雪。

玉小刀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替自己感到慶幸還是替原先的小刀感到不值，西門吹雪倒是撩了撩袍子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西門吹雪七歲習劍，七年有成，而他一開始未在江湖上成名之前，便是住在京城合芳齋的，與玉小刀的住處很近，只隔了一條巷子而已。

他在院子里練劍的時候，玉小刀常常會爬到他家的牆頭偷看他，一開始西門吹雪並沒有在意，因為外面本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哪里會注意有個比他還小的孩子？

後來注意到的時候，他也認出了那個糕餅鋪的孩子，兩家人都開著糕餅鋪，本就是競爭對手，西門吹雪對他倒也存了份敵意，不過通常他發出殺氣，玉小刀就一溜煙地跑沒影了，西門吹雪也就懶得去追了，左右不過是一個比他小的孩子罷了。

後來，等西門吹雪劍術有成的時候，卻再也沒見到玉小刀了，甚至連那家糕餅鋪，也關門大吉，老板和老板娘不知所蹤，有人說他們帶著兒子離開了京城，有人說他們被仇家逼走了，西門吹雪趁人不備進院子里去看了看，發現了殺手留下的痕跡。

老板和老板娘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玉小刀卻應該還活著，西門吹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但是事實的確如他預料那般，只是他沒想到玉小刀會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而已。

「也許他把我們放在兩家糕餅鋪之中，便是要我們從小便斗個你死我活吧，可惜你專注於劍，而我專注於糕餅。」

聽西門吹雪講述著小時候發生的事情，玉小刀倒是明白過來玉羅剎的用意了，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前的小刀怕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他與西門吹雪有怨，怕也是玉羅剎喜聞樂見的，好在西門吹雪不是那樣的人，若是看不順眼的人，他也不會多做牽扯，直接一劍就解決問題了吧。

玉小刀忽然覺得這身子能活這么久真不容易，從小就惹下西門吹雪，之後又惹上了花白鳳，再之後掉崖得知身份，再之後還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毒死……

等等，那梅花糕既然是玉小刀親自做的，玉羅剎又是什么時候下的毒呢？玉小刀回想著那日自己穿越發生的事情，四九明明一直在自己身邊，若是有人在梅花糕里下毒，別說自己了，就是他也會發現啊，而且之後明知道他不對勁，還把那梅花糕扔給了狗吃……等等，狗吃梅花糕嗎？=_=

玉小刀不知道狗吃不吃梅花糕，但是卻察覺出四九有問題，但是他之後對自己很好，並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難道是他多想了？還是玉羅剎故意誤導他，讓他多想？

玉小刀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本來就不算聰明，再遇上這些個比他聰明許多的人，豈不是死無葬身之路？

「也許吧，都過去了，他答應我不會再找你麻煩的。」

西門吹雪拍了拍玉小刀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玉小刀卻並不滿足於此，而是伏在了西門吹雪的大腿上。

「嗯，希望他說話算數。」

玉小刀不僅靠在了西門吹雪的腿上，還摟住了西門吹雪的腰，這個姿勢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小的時候他也是這樣靠在媽媽的身上撒嬌的，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我好想爹和娘，可惜我再也沒有辦法抱抱他們了。」

玉小刀閉上眼睛，想著自己小時候無憂無慮的生活，眼眶也不由得紅了，好在他閉著眼睛，不會有人看到的。

「以後你還有我，萬梅山庄的大門也隨時為你而開，那屋子我也會一直為你留著，只要你想，你可以把這里當做是家。」

西門吹雪摸著玉小刀的長發，感覺到有人看著他們，轉頭才發現是蕭十一郎。他就站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手里還拿了個酒壺，見西門吹雪看了過來，他也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和西門吹雪四目相對，一直到被喝多了的陸小鳳拉回去。

「怎么了？」

玉小刀感覺西門吹雪動了動身子，只是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蕭十一郎已經和陸小鳳回去繼續喝了，所以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沒什么，困了嗎？我抱你回去睡吧。」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不想讓玉小刀知道剛剛蕭十一郎看到他們倆如此親密地靠在一起的事情。他從不說謊，也沒有說謊，畢竟那在他看來，的確不是什么大事。

「我自己可以走的。」

玉小刀搖了搖頭，從西門吹雪的身上下來之後卻覺得一陣暈眩，最後他還是被西門吹雪抱回了房間，西門吹雪的房間。

20夢中親吻

用西門吹雪的話說就是玉小刀明日就要和蕭十一郎回到菊香齋去，那么今日便陪他一起秉燭而談抵足而眠吧。玉小刀一時之間倒也找不到拒絕的話，便半推半就地被西門吹雪抱回了他的房間。

玉小刀覺得，跟西門吹雪睡一晚上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兩個人是親兄弟，西門吹雪總不可能對他不利或者爆他菊花吧？他又不是陸小鳳那種沒有節操的人。

事實證明，玉小刀的猜想是很正確的，西門吹雪的確沒有吃他豆腐的意思，他睡覺很規矩，一點兒也沒有碰到自己不說，中間還隔了一定的距離。

明明是很安全的一個行為，卻讓玉小刀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是兄弟啊，睡覺不是應該勾肩搭背的么？為什么西門吹雪的舉動讓他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然而玉小刀並沒有再想多深，就睡著了。

***

上回說到西門吹雪睡覺很規矩，可是玉小刀睡覺很不規矩，西門吹雪半夜是被凍醒的，因為玉小刀把被子全卷走了，一只腳還大大咧咧地壓在了西門吹雪的腹部，讓西門吹雪有些哭笑不得。

西門吹雪本就是個警惕心很高的人，也是個很喜歡享受生活的人，和別人一起睡覺這種事情他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現在卻是做了，而且沒有一點覺得不舒服的意思。

西門吹雪望著玉小刀的睡顏，也沒有把被子搶回來的意思，就看到他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又翻了回來，整個身子貼到了他的身子上。

西門吹雪是靠牆睡的，退無可退只能被迫和玉小刀貼在一起。玉小刀也不知道是感覺了什么還是在做夢，他張開手用被子將兩個人裹住，然後緊緊地抱住了西門吹雪。

如果說你以為這已經到了高.潮的話，那你就想錯了，因為玉小刀睡覺的時候除了喜歡抱著枕頭，還喜歡親枕頭，所以西門吹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玉小刀給含住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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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刀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的他明明穿了羽絨服，卻還是很冷，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卻還是覺得冷，所以他從家里又找了塊巧克力吃了起來，因為巧克力可以御寒嘛。

只是吃著吃著他覺得巧克力的味道怪怪的，有些冰冰涼涼的卻又不苦，明明他拿的是純黑巧克力啊，怎么會不苦？

玉小刀砸吧著嘴感受著巧克力化在嘴間的滋味，而西門吹雪卻已經不知道該叫醒小刀還是就這樣任由他亂來了。以前的他從未想過感情方面的事情，因為他的生命里只有劍，劍就是他的老婆，就是他的愛人，但是此時此刻，和玉小刀這樣親吻著，西門吹雪只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想要把身邊的人壓倒狠狠蹂躪一番。

西門吹雪本來還想忍，奈何玉小刀的腿一直在他的腹部摩擦，兩個人都只著褻衣褻褲，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是一點就著，只是因為知道玉小刀睡著並不清醒，西門吹雪最後還是沒對他做什么，只是點了他的睡穴自己去外頭練了會兒劍。

冷風一吹，再大的欲望也會被吹散，西門吹雪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而玉小刀也沉沉地睡了過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

陸小鳳和蕭十一郎喝酒一直喝到了破曉時分，花滿樓也喝了不少，不過他更多的時候是在聽陸小鳳和蕭十一郎說話，臉上自始至終都掛著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