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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 余酲 1247 字 2021-03-11

想到這里,隋懿面上不禁露出一絲狠色,他以為寧瀾只是自私利己,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可他現在做了什么?他給無辜的人用下三濫的葯,為的是什么?

酒氣從寧瀾全身每一個毛孔中鑽出來,散播到空氣中。他抬起胳膊聞了聞,有些想不明白似的歪了歪頭,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喝多少啊。

今天是3月18日,紀之楠的生日。從早上開始,寧瀾就在等。隋懿果然不負所望,明明那天對自己避之不及,像躲著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可為了心上人的生日,他還是來了。

寧瀾忽然就笑了,眼神迷離地看著隋懿越來越近,看著一只手向他伸過來,然後拽著他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厲聲質問他:「你怎么了?你究竟要干什么?」

寧瀾艱難地張了張嘴,喉嚨里發出幾段沙啞破碎的聲音。

你不是喜歡他嗎?看到他你不高興嗎?

隋懿險些把牙根咬碎,這家伙已經干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他還是會被他脆弱痛苦的樣子迷惑,還是會在他用水霧彌漫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覺得心疼。

隋懿松開他,寧瀾貼著牆癱坐在地上,捂著嘴猛咳。生日宴上不知道用的什么酒,後勁十足,卻不上頭,他到現在還五感具在,清醒地看見隋懿扶著紀之楠,溫柔地問他哪里不舒服。

紀之楠迷迷糊糊地喊熱,隋懿忙跑去衛生間給他弄濕毛巾。水聲嘩啦啦地響,從寧瀾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隋懿頎長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後面晃動。

寧瀾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錯得離譜。

他縮到牆角,把自己團成一團,臉埋在臂彎里,自言自語般地嗚咽:「你怎么對我的……為什么舍不得這么對他?」

門什么時候打開的,紀之楠怎么離開的,寧瀾統統不知道。

他好像開啟了某種自我保護機制,把自己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容器里,不向外界傳達聲音,也不接外面的任何信息。

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從床上坐起,茫然四顧許久,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沒在衛生間冰涼的地磚上醒來。

直到門口傳來響動,寧瀾的目光才有了焦點,定定地望著走進來的人。

他以為隋懿會打他,或者再灌他一次葯,又或者像昨天那樣拎著他出去受審。

他梗著脖子靜靜等待,結果隋懿口罩都沒摘,只是輕飄飄看他一眼,說:「拾東西,晚上七點出發。」

哦,可能人在外地不方便,等回去再處理他。

寧瀾其實沒什么好拾的,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都安放在行李箱里,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去,拉鏈一拉就好了。

做完這些,他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把左耳的兩個星星耳釘逐一摘下。

拍戲時經常摘掉耳釘又戴上,他動作已經很嫻熟,可是依舊很疼,興許是速度太慢的原因,還是出了血。

他用冷水隨便沖了沖。

這對耳釘自打安在他耳朵上就水土不服,過了這么久,還時常發炎腫痛,不曾消停,抹完幾管消炎葯都無濟於事。

他先前認為一定是時間不夠長,自己忍耐力不足的原因,現在才明白,是因為它們根本不屬於自己。

就跟隋懿不屬於他一樣。

第45章

隋懿在外面走道里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