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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面露為難。「這屍身……」他打量了葉思睿的表情,才繼續道:「遍身無傷痕,唯糞門中有異物,銀針觸之不變色,卻似無毒。然而……」他低垂著眼,又瞥了瞥葉思睿,方才繼續,「面紫青,唇紫黑,手指俱為青黑色,兼口、眼、耳、鼻間有血出。這分明是中毒而亡的症狀啊!」

葉思睿也沒細聽,直接問:「那便是服毒?」

仵作嘆了口氣,「大人請隨我來。」

葉思睿跟著他來到停屍處,他掀起覆蓋一半的白布,葉思睿便看到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衣著華貴凌亂,頭發披散著,還帶有刺鼻香味。面色青黑,確為中毒征兆。周圍凌亂的擺著一些工具。他看著仵作卷起袖子,用白布裹著一根銀釵探向屍身喉間,又取一張宣紙,覆住屍體的口鼻。

葉思睿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見仵作仍無其他動作,面上仍笑著,心里卻有些不快,剛欲做聲,仵作抬頭沖他賠笑臉,「此為驗毒之法,大人稍作等待。」言罷,將紙揭開,仍用白布取出銀釵,遞交給葉思睿過目,「大人請看。」

銀釵光亮如新。葉思睿站定沉思。

仵作手上不停,只騰個空揮揮手,便有人搬了個盆子來。葉思睿聞到一股酸氣撲面而來,捂鼻躲閃:「什么東西?」仵作只得令那人又端下去,又解釋道:「銀釵乃是皂角水揩洗過的,若為服毒而亡,應是青黑色,若服毒已久,蘊積在內,用熱糟醋罨洗,可見青黑色。方才大人也見著了,銀釵始終鮮白。小的也在糞門試過了,罨洗過後,銀釵仍是光亮的。」他說完,便彎腰退到一邊。

「中毒而亡,卻並非服毒?」葉思睿自言自語,「他糞門中取出的異物在何處?」

仵作卻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看著葉思睿猶豫道:「此物……此物沾滿穢物,氣味恐怕不大好聞。」葉思睿擺擺手,「你只管取來。」

仵作退下後,片刻方回,手里舉著白布托著一物。果然臭氣熏天。葉思睿掏出絲帕掩住口鼻方才上前。白布中所放的赫然是小指粗細鐵棍一樣的物事。葉思睿看了幾眼,令仵作取走。

屍體被發現後即報官,仵作當時已經粗粗看驗過,令人簽了驗屍單回來。葉思睿上任頭回遇到人命大案,只聽仵作說棘手,才想請夏天舒來。此舉本就帶著三分試探,夏天舒斷然拒絕更叫他惱怒不已。想到被拒之門外的羞辱,心中方才稍稍擺動的天平又彈了回去。就是他,善用□□的還能有誰?葉思睿恨恨地想。

「大人,夏先生來了。」他聽到門子派小廝過來稟報。話音未落,就見夏天舒毫無聲息地快步走來,頭發已經束好。

「你怎么來了?」葉思睿一見他,一貫的笑臉都撐不住。

夏天舒不理他,徑直向屍體走,葉思睿欲攔他,「說清楚。」

「死者無辜。」夏天舒繞開他,丟下四個字。

葉思睿氣結,只想立刻喊人上來。卻心知那些衙役奈何不了他。聽到夏天舒又開口問:「怎么回事?」抬頭一看,卻是在問仵作。

仵作只好把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夏天舒走向屍體。他屏氣凝神,動作輕巧,先是簡單查看了屍身,見果然無傷痕,又依次查看了眼睛、口內、鼻孔,並無異物。最後他才將屍身翻轉過來,看向谷道。異物取出後只見谷道腫突,還有黑血滴下。夏天舒毫不遲疑,將手探入。

他連驗屍都如此熟練,到底是做什么營生?葉思睿蹙眉,強行控制腹中不適,輕聲叫小廝:「端盆水上來。」細細想來,除了玩笑似的一兩句「我是殺手」、「我會殺人」外,他對夏天舒的確所知甚少。

夏天舒凈了手又回來,把那屍身的腹部按了按,又將手伸到發間摸了摸,第一次動容,皺了皺眉,另一只手里看不清什么時候就多了把匕首。

「你做什么?」葉思睿見他藏有利器,連連退了幾步。

他並未回答,手上動作飛快,已有幾縷發掉落地面。

葉思睿還沒作聲,仵作反而猶豫道:「這是沈富商的兒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死者若不得全屍入土為安,沈富商見了……怕是會發怒啊。」他巴望著這話能起些阻攔的效果,然而夏天舒動作更快,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