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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思睿默默算了算時間,正想問夏天舒的看法,一回頭卻見他臉色難看。「天舒兄,你怎么了?」

夏天舒緩慢地搖搖頭。

葉思睿只得轉過頭繼續問:「沈公子平日也常昏睡不醒?」

「這倒不曾。」翠柳搖搖頭,姿態優美,「沈公子平日淺眠,稍大的響動都會驚醒。只是這段日子身體一直欠安,也會不時昏睡。」

葉思睿問罷了,謝過了翠柳,同夏天舒一起出來。他還惦記著夏天舒剛剛的反常,「天舒兄,你也身體不適?」

夏天舒又搖頭。

葉思睿見他不想說話,也只得作罷。自從夏天舒中了毒,他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此刻見天色已暗,便問:「晚上我請你吃飯?」

夏天舒終於說了個長句子:「你若還要下毒,不如請我吃碗面。」

葉思睿自動過濾話中的嘲諷,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去了鬧市一家面館。

「店家,兩個人!」

「好叻!」店小二響亮地應了一聲,「葉縣令您又來了,還是老樣子?」葉思睿露齒一笑,算是肯定。

「這位爺呢?」他打量著葉縣令身後的人,不由生畏:一身布衣,又瘦又高,一舉一動,凜然宛如出鞘利劍。

「一碗陽春面,不加蔥,卧個荷包蛋。」他吐字清晰地說。

面館生意極好,葉思睿引著夏天舒到角落里一個隔間坐下。

面很快上來,葉思睿食指大動,卻還留神注意儀態,抬頭見夏天舒悶著頭,手里筷子一提一卷一送,嘴里咀嚼不斷,端是一副暢快淋漓的樣子。「天舒兄也是北方人?」葉思睿不禁出口問。

夏天舒口中無暇,搖搖頭,待把那一筷子面咽下,才問他:「你是洛陽人?」

這問題不著邊際,葉思睿遲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別聽沈老爺子瞎猜,我並非洛陽人。」

夏天舒便不再理他。葉思睿自己嘀咕:「不是北方人?不是北方人你怎么那么喜歡吃面?」想想又念:「倒也難怪,我也算個南方人了。」

夏天舒依舊不理他。

吃飽喝足二人在面館門口作別。夏天舒中毒在身,葉思睿不怕他跑,直奔衙門升午堂。夏天舒先回家換了衣服,又一路施展輕功,輕飄飄落在一戶人家的宅院里。

這是沈府。

他瞅准了空子,輕巧地躍上屋頂,俯下身防止過往的仆役發現,掀了片瓦,湊近了看屋里的情形。這是廚房。他回憶著白日參觀的布局,移到沈夫人的主屋,再掀起瓦,陣陣斥罵聲傳來:「……都是你慣壞了他!死在青樓里,像個什么樣子!我的顏面都被他丟盡了!……」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沈富商坐在八仙椅上。斥罵聲停頓時就能聽到陣陣咳嗽和女子的抽泣,他大抵猜出是沈富商在罵趙氏。他人眼里的患難夫妻也不過如此。趙氏除了哭以外並不還嘴,他聽了一會就膩味了,轉而移向其他屋子。沈兆貫和沈兆瑜都在跟自己親娘問安,兩位姨太太說的也差不多,都是一面幸災樂禍,一面激勵自己兒子在老爺面前好好表現。

最後是東廂房。失了主人的屋里靜靜悄悄,不時傳來丫鬟的抽泣。

沒找到什么線索,夏天舒依舊耐著性子在屋頂趴了一整晚。

一夜無事。

第二日,一大早,葉思睿又叩開了夏天舒家的門。

「仵作又用了一個法子驗的,雞蛋啊米飯啊之類的,沈兆鑫死前就已中毒了。銀針上有毒。」他開門見山地說,眼底有淡淡青色。「我已吩咐衙役們走訪縣里各處醫館葯堂詢問次毒了。」

夏天舒稍稍思索了一下,點頭。他眉目之間也有些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