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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還好,一說那吳山長更是唉聲嘆氣,「那位便是。」他指指一個坐在桌邊的舉子。一起來的四個舉人,其中一個在與人攀談,另外兩個大約是在如廁,只有那呂恆慮獨自坐在桌邊,自斟自飲,好不快活。他低頭斟酒,燈燭氤氳看不清五官,卻也神色恬淡。何英又說道:「他可是我們縣出了名的神童。」自從周徽一案後葉思睿對神童這詞就沒什么好感,又聽他咬字很重,明明白白嘲諷的意味,便不欲多問。反倒吳山長嗔他一句:「你可少說幾句吧!」又一臉憂愁地問葉思睿:「大人,那些不成器的可是又在誹謗他?」

葉思睿還來不及解釋,結伴前去如廁的兩個個舉人已結伴回來。吳山長一看到他們便揚聲叫道:「宋鼎玉,戴流芳,你們兩個過來!」

那兩個舉人都來向葉思睿和吳山長問禮。戴流芳矮矮胖胖,宋鼎玉又瘦又高。

吳山長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又背地里嘲笑呂恆慮了?」

戴流芳一急起來便是滿頭大汗,「學生不敢。」宋鼎玉也彎腰:「學生只說起恆慮兄文章做得好,不敢做那背地里嚼舌根的小人。」

他話音剛落,葉思睿便聽見何英輕哼一聲。

吳山長也不再追問:「沒有最好。我知道你們有誤會,可是我叫你們入京帶著他,是因為他經驗豐富,筆力嫻熟,對你們應考頗有進益。你們同窗,筆硯相親,晨昏歡笑,乃是最難得的情分,誹謗譏笑,不是君子所為。」說完,叫了呂恆慮和另一個舉人過來,叫他們四個共飲。戴流芳面露不滿,宋鼎玉也有些僵硬,唯有呂恆慮低眉垂目,飲酒自如,不似帶有怨憤。

大家四下散開後葉思睿交代小廝煮了醒酒湯端上來,四下看看何英正在身邊,便問他:「那兩個人為何瞧不起呂恆慮?」

何英端了一杯酒,笑起來還是少年人的英氣,卻已帶著成熟的不屑。「呂恆慮十五歲中舉,是和臨縣有名的神童。誰料他後來走了背運,至今已經考過三次會試,皆是不中。何況他父親早逝,家中清貧,今年母親又去世了。」

葉思睿聽明白了七七八八,對這故事卻並不感興趣。十五歲中舉的確算是個神童了,二十七歲未中進士,倒也常見。只是可惜他為母丁憂,又要耽誤三年。「你又為何譏笑宋鼎玉?」

何英更為不屑,「我雖瞧不起呂恆慮端著,卻更看不上背信棄義的小人。宋鼎玉與何英一同長大,從前是他的至交,後來見戴流芳家里富貴就攀附上,嘲笑起舊友。這樣的偽君子,我這個大老粗也鄙視。」

小廝終於把醒酒湯送上來,葉思睿吩咐他們給賓客們都端了一碗。

這么折騰一番,酒宴散席時,已經到了人定時刻。葉思睿吩咐縉雲樓的小廝將吳山長和學子扶去附近的宿處,他又和葉阜他們一一辭過這些人,最後坐轎回府。

葉思睿覺得自己神志清醒的很,只是腦袋有些暈暈沉沉。初夏的夜晚已經感覺不到涼氣,坐在轎子上探出頭,他只感到陣陣暖風。

下了轎子大家各自回屋,葉思睿不要小廝打燈送他,自己摸黑回屋,剛點上燈,就看見黑黢黢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嚇得他連連退了幾步。

「莫慌,是我。」夏天舒低沉的嗓音傳來。

葉思睿捋了一把汗,不自覺晃晃悠悠走過去,「天舒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