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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真沒想到你,我懷疑的是何英,他出身高貴,是熏芳閣常客。他每月只有一兩月錢,又要做東請人吃酒,說他買不起龍鳳花燭和金首飾倒也說得通。」

「那大人又為何不懷疑他了呢?」呂恆慮竟好似局外人,平靜地與他一問一答。

「他告訴我,和臨縣全城的青樓他都去過。他確實不像長情的樣子,處處留情的人更不可能殺人後細心地為死者穿戴打扮了。」他掃了一眼默默抽泣的螢草。「何況,他一個不愛詩書,不重禮節的人,如何會格外看重洞房花燭夜穿戴金首飾、點花燭的禮節?」

呂恆慮點點頭,「有理。」

「我看到名單上還有宋鼎玉,就猜測那是你們交好時一同去的,就問何英還在哪個青樓見過你們。他回我定芳閣。」

呂恆慮感嘆:「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又好奇地問:「那大人為何不曾懷疑宋鼎玉?」他語氣專注懇切,好似一個求教師長的學生。

葉思睿耐心地解釋:「我叫衙役看好了悅來客棧和定芳閣,無論是你們倆中的哪一個,都跑不了。懷疑你倒只是猜測了。宋鼎玉曾經投靠戴流芳嘲笑你,可見不是多么重情重義的人,馬上要去參加會試,這個節骨眼他怎么會去殺人耽誤自己的前程?再有,宋鼎玉依附戴流芳,並不缺銀兩,而你父親早逝,家中清貧……我若所料沒錯,玲瓏和鳳曾經資助過你?」

呂恆慮表情有些悵然,「大人猜對了。」

夏天舒看不下去他們一問一答相得益彰,冷冷地發問:「他們資助你,與你還有情分,你就這么報答他們?」

一直沉默的螢草終於找回了聲音,盡管那聲音還是尖銳的、發顫的,「呂郎,你真的要害我?」

夏天舒松開手,呂恆慮坐直了身子,朝著螢草拱手,但是抬起手臂牽扯了肩膀傷處,原本的笑容有些扭曲。「與三位姐姐有過婚姻之約,如今只好地府再續前緣了。」

夏天舒站直了身,居高臨下看他。「讓他們死時衣不蔽體,這就是你的報答?」螢草用帕子捂住臉,扭過頭。

「你要尋死?」葉思睿問,「是了,你要為母丁憂,可是三年以後還可以入京趕考,你就因為這個就要自戕嗎?」

呂恆慮被他們撞破、被夏天舒刺傷、聽葉思睿陳述案情時始終保持著淡然,此刻面上的沉靜終於碎開,露出了苦澀的神情,「三年之後又是三年,大人,你知道我已經等了多少個三年?人生又有多少個三年?」

「你若等不下去,那也只能說明活該你沒有考上。」葉思睿厲聲說道,「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將書院名譽置於何地?將吳山長置於何地?松和書院的舉人殺了人,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你要你的同窗們怎么辦!」

呂恆慮目光空洞迷茫。葉思睿說:「天舒兄,將他帶回衙門吧。他就是死,也該死在刑場上。」

將呂恆慮押,聽取供詞,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