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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那邊東西都拾好,轉天便要出發。葉思睿升早堂前忙忙碌碌送葉曠坐馬車去書院,又送夏天舒出門。

葉曠知道師父就這么被弄走了,難失落。只是他一向最聽睿叔的話,葉思睿給他講明白道理,又承諾師父會給他帶禮物回來,便開心地讀書去了。

葉思睿忙碌了一天,心神不寧,處理公事之余總惦記著夏天舒走到哪兒了,細想想八成還沒進運河,心里也覺得可笑。就連葉阜也看出了他心不在焉,午飯時跑來問他是否身體不適。葉思睿半天不說話,突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玉~峰可去過杭州府?」

「杭州?心向往之,只是沒有機會去。」葉阜笑得有些靦腆,「我是北方人,北方人大多對西子湖懷有憧憬吧。」

葉阜來自太原府一個千里黃沙的小鎮。那里民風剽悍,全民皆兵。武舉人一次倒是能貢獻好幾個,文舉人多年都沒有。葉阜從小瘦弱,父親見了他會搖頭嘆氣,母親背地里落了好幾次淚,生怕他長不大。

葉阜長大了,還考中了舉人,外放和臨縣做縣丞。

他沒有雄心壯志,也不相信自己還能考下去了他於讀書一道還算有天分,但是開蒙晚,在當地有找不到好老師。他只想快些走上仕途,把父母從那個危險的、荒涼的地方接走。

父親不肯走,不僅不走,還把他痛罵了一頓,說他忘本,說他拋棄了故鄉和血脈。他不懂,葉家並不是當地望族,血脈也不多,親人更少,還有不少已經戰死沙場。和臨縣不大,但是天子腳下的縣城,再怎么說也比邊關強。

父親說他不懂,他們世世代代戍守邊關。

於是他獨自離家,定居和臨,在這里娶妻生子,在這里扎根。

他像打開了話匣子,和葉思睿說起自己的家鄉、父母。葉思睿自打步入仕途以來,從來沒有和人交心的經歷,聽他說起這些,心里百感交集。「我還沒有見過尊夫人呢,令郎多大了?」

葉阜說:「大的已經開蒙了,小的那個還在吃奶呢。」

他說起時臉上洋溢著做父親的喜悅。

葉思睿並未見過他的家人,只是聽他描述,一家生活也難拮據。他從天顯二年中舉外放,已有四年。做了四年的縣丞,哪有什么升遷的指望。

「都是我不好,嚕蘇了這么多。」葉阜笑著搖頭,「子奇想去杭州?怎么突然有此一問?」

葉思睿回過神來,不好跟他細說,便拿安順侯壽辰的事情問他舊例。

葉阜說:「往年賀壽也是有的,只不過是提前送上賀禮,正日子再去拜壽,或者遞上帖子聊表心意,也就罷了,今年既然是六~九之數,應當有別於往年。」

葉思睿和他談起祝壽之事。突然想到一點,「既然是安順侯的生日,會不會驚動天顏?」

「往年沒有,今年……你這么一說倒是有可能。」葉阜說。「若是驚動了帝都,不管是京中來人,還是接旨領賞,我們在都不方便。既然如此,尋一份好禮,署上名,送去拜帖,也算聊表心意了。」

此舉甚合葉思睿心意,兩人開始張羅尋找賀禮的事。

一轉眼,半個多月就過去了。葉思睿也漸漸習慣了夏天舒離開。何英那兒傳信說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趕路已經進入杭州府了,一路上風平浪靜。等采購完畢,再回來,正好那你更趕上安順侯壽辰。

想來曠兒若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吧?

葉思睿下了晚堂,衙門門口等著接葉曠。觀言在他後頭打著燈籠。隨著一日日熱起來,蟬鳴聲也越來越響了。得叫衙役粘一粘蟬了。衙門里有好幾棵大樹,這么叫非得影響入睡不可。

他等了一會,還沒有動靜,心里不由奇怪。這會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