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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來。葉思睿沖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呆看了許久。既然睡不著,那就想想案情好了。他提醒自己。金剪會的存在應當無疑了,那么當真是金剪會當真還存在?這不好說,吳信天的死可能是模仿,是個幌子,但是安順侯壽宴投毒這件事顯然不是觀言和老齊二人所為。老齊……齊鏗供認的那些人,很可能是金剪會的人。「做著沾血的營生」可不就是殺手么?但是何仁是金剪會的,那金剪會其他人為什么要幫助被他所害的齊家父女,還要教他們復仇呢?……是了,安順侯說了,他留下金剪會的標志後官府和江湖上的人都在追殺他,很可能金剪會的人也在其中。害死葉阜和何權,也合了他們心願。可惜老王頭跑了,葉阜應該正在叫人追捕他,若能抓~住他,倒可以問個清楚。

想到殺手,他忍不住側過頭看向夏天舒的方向。平日里嬉笑相處慣了,他很少想起夏天舒是個殺手了,但他的確很少發現夏天舒殺人,除了殺了董襄那回。那回也是夏天舒主動告訴他。每年都有很多案子,或死或傷,是找不到凶手的,只得按照自傷處置,或者上報上官,塵封案卷,他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夏天舒的手筆。

可葉思睿現在卻安然地睡在一個殺手身邊,還因為有對方的保護心安,如果換做從前的他,是無論如何不肯相信的吧?他閉上眼翻了個身。夏天舒就是可信的,想想他救了自己多少回。他告訴自己。閉上眼睛,數著呼吸。

他翻過身,那在黑暗中被他凝視許久的男人就默默睜開眼,看著他的後背。

第55章無名白骨(七)

第二日葉思睿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夏天舒已經不見了。葉思睿向院子里尋去,果然看到他在練劍。馮家的幾個小孩子在一旁敬畏地看著,葉思睿便加入他們的隊伍。他很少看見夏天舒使劍,最多的還是他那把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匕首,所以也不曾見過夏天舒這般恣意瀟灑的模樣。

夏天舒一套劍譜打完,他二人整理儀容,馬廬已經帶著四個衙役來了。一行人沖著吳宅去,馮弘廣親自給他們帶路。其實論理,葉思睿要查案,應當是叫人把吳家母女傳過來問話。只是葉思睿已經跑到歸善里了,自然不在意這一點路程。路上經過幾間低矮的瓦房時馮弘廣指著說:「這就是我們里的蒙館。」葉思睿細看之下,只有三兩間,與馮弘廣的宅子大有不同。看來不是過於貧困,只是不重視罷了。他心里想得很多,嘴上只是一句:「知道了。」

直到看到了吳宅,葉思睿才將剛剛的假設推翻這哪里稱得上是個宅?與蒙學的屋子相比只怕還要粗糙幾分。出來的是一個女孩,五六歲,戴著斬衰的麻布冠,身上穿著孝,瘦得像一根麻桿,見到這么多人也不畏懼,疑問地看向馮弘廣。馮弘廣說:「姐兒,叫你~媽去,知縣大人來查你爹的案子。」女孩面上一喜,沖他們作揖,然後很快地沖進屋子,葉思睿有些擔心她這么瘦弱,被絆倒了怎么辦。好在她跑得還穩。「娘!知縣大人來了!來查我爹的案子!」

半晌,小姑娘扶著一個婦人出來。那女人至多三十歲,和她女兒一樣瘦弱,同樣穿著斬衰孝服,有一種病態的美。她怯懦地低著頭,她女兒扶她跪下。「民婦見過知縣大人。」

茶茗沒有跟來,葉思睿只好親自上前將她扶起。吳夫人和她女兒將眾人讓進屋中。那正廳里也又低又矮,圈椅只有兩把,方凳都極為有限。吳夫人局促地請葉思睿和馮弘廣坐在上首的圈椅上,葉思睿看馮弘廣不願落座,便順著他意說道:「既然已經帶到了,馮里長先請回吧,這里怪局促的,我問幾句話就回去。」馮弘廣如釋重負,倒是那女人眼圈又是一紅。葉思睿心里也不由愧疚,等到馮弘廣走遠了,他立刻下令:「范知和天舒兄留下,馬廬,你帶剩下人去門口看著。」范知識文斷字,又通讀法典,可能還有點用,其他幾人無非是駕車的、功夫好的、通醫葯的,在這里派不上用場。

人一走,屋里就只剩五個,頓時也寬敞了一些,葉思睿示意小姑娘扶著她娘坐在另一把圈椅上,夏天舒挨著他坐,再下頭是夏天舒。「你是吳信天的女兒?你叫什么名字?」他看吳夫人局促不安,決定先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