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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周毅的面容扭曲了,夏天舒的劍已入手。場面失控,顧軒楷不得不現身指揮著士兵們放箭。夏天舒持劍一面躲閃一面直沖向他,顧軒楷沒想到會親自出手,身上未佩戴兵器,只得以掌相對,自然處於弱勢,周毅放下阿香的屍體,飛沖過去,在那正對決的二人向著房屋那側游走,手里的匕首飛快出手,身影快的看不真切,只聽見一聲聲的撞擊,沖著那邊去的飛矢無一例外偏了方向,好似一個無形的保護罩。

士兵震驚,顧軒楷更是愣了神,然而他單打獨斗姑且勉強,夏天舒又怎么會白白錯過他分神的機會?

「不!」驚呼再次響起。

士兵已經停止放箭了。周毅飛撲過去,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夏天舒的劍刺過顧軒楷胸膛的同時,身後人的匕首從身前洞穿了他。

他看不到那人,卻聞到了若有若無的幽香。

周毅手中的匕首已經抵上了冷卉白凈的脖頸,然而她好似沒有察覺,跪在顧軒楷噴血的屍身邊喃喃地叫他:「表哥……」

「放了她……」夏天舒也在小聲喃喃。

周毅手,抱著他沖出了包圍。

周毅回來的時候,抱著兩個木匣子,一個是夏天舒,一個是他從衙門偷回的阿香。他這輩子也就是個當賊的命,偷來偷去,連喜歡的女人最後都是偷到手的。

路過石橋時他停頓了片刻,阿香的攤子還在,沒打翻的木桌上還有兩碗面,早已黏得不成樣子,兩碗都加了蔥,不知道哪碗才是他的呢?

他笑了笑,繼續走。

他的笛子也找到了,阿香就帶在身上,中箭倒地時壓碎了,他索性就讓那碎片一起陪著她。

他們的屋子早就被官府翻了個遍,他放下木匣,在地上細細找了片刻,掏出匕首開始挖,挖了一會,才看到一個很大的布袋子,他了點勁才把它拖上來,把兩個木匣子放進去,填上土,最後平了平表面,沒人看得出。

他提著袋子往環采館走。聽說頭牌冷卉卧病在床停止接客,反正他也不是去找她喝茶。

有些事他總是後知後覺,譬如湘王南巡回京便被小皇帝扣押,之前所有的隱忍只是幌子,譬如滴酒不沾的夏天舒歇在環采館那一夜,第二天找他時身上還帶有酒味。有些事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譬如顧軒楷的父親下獄,族中女眷悉數被逐,與他有婚約的表妹冷卉也墮入風塵。譬如阿香沖出來的那刻到底在想什么。

冷卉對於突然出現在她床前的男人反應很平淡,那雙永遠靈動的明眸已變得呆滯。

周毅低頭看著她,開口,太久沒有說話,濃濃的沙啞:「他說早知道他是你的表哥他就不會殺他了。」冷卉的眼眸動了動。

周毅把手里提的袋子放在屋里的桌子上,「這是他攢的給你贖身的錢。」

他只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走了,懶得看冷卉的反應。

雙手空空的感覺不太真實,剛剛他的手里還有袋子,再早一點,他還抱有匣子。他想吹個曲兒,可是他不僅沒有袋子沒有匣子,連笛子和葉子都沒有了。

他只能慢悠悠地走,漫無目的地哼著曲子。哼來哼去卻只是一句。

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

第128章昨昔故人(上)

他看了半天的書,覺得嗓子有點啞了。

也許該找口水喝了,他想。

「先生,喝茶么?」有點怯怯的童聲恰到好處的響起。他放下書抬頭,半大的男孩照舊穿的破舊而整齊,低頭舉著茶具,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