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歌喜歡葬在桃花里,死在美人懷中,可惜這青苔和桃花根本沒法比,美人是美人,但比蛇蠍都毒。
「現下如何?」她現站著都很吃力,干脆席地而坐。
哪怕她們現在呆的地方塌不了,可水怎么辦,食物怎么辦,不是久呆的地方。
越子臨知道她說的是什么,道:「我殺了你,靠吃你活著,時日久了,總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出去的辦法?」段長歌苦笑道:「你要□□它嗎?」
越子臨道:「你覺得我□□會好用嗎?」
段長歌道:「無用。」她想了想,又道:「你不會真想殺了我吃吧?」
越子臨道:「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為何不能?」
「話雖如此,我中了毒。」
越子臨道:「你覺得我會就這么把你吃下去嗎?」
段長歌嘆氣道:「我知道了,你還要讓那龜兄分一杯羹。你想與它套好近乎,然後讓它放你一馬嗎?」
「你叫它什么?」
「龜兄啊,不然叫魚兄嗎?」
「我不信這稱呼讓段大人的長輩聽見了,不會打斷大人的腿。」
「奇了,言公子在關心在下?」
「你少說幾句是不是能死?」
「我已經快死了,」段長歌嘆息道:「你還不讓我多說幾句,說一句少一句啊。」
越子臨更煩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做事素來不後悔。
「言公子啊,你說龜兄的嘴是不是奇臭無比,若是把我熏暈了……熏暈了倒還好,熏吐了可怎么辦吶。我倒不是怕污臟自己的袍子,我是為了龜兄著想啊,你想想看,你吃飯的時候……」
「住口,別說了!」
許是為了配合段長歌,她的「龜兄」當真打了嗝,濃烈的腐臭味熏得越子臨差點昏過去。
「你瞧。」
越子臨點了她幾處大穴,又點上了啞穴。
整個山洞都清凈了。
越子臨吸了一口氣,差點被那股味道熏死。
段長歌嘴唇翕動,好像有話要說。
越子臨不想理她,一撩長袍坐下,閉目調息。
段長歌又說不了話,又動彈不得,萬分憋屈。
火燒般的痛楚蔓延開來。
越子臨閉著眼,一盞茶的功夫才睜開,見段長歌鬢角一片潮濕,臉色卻發白。
越子臨握著她的手腕,但覺氣脈虛浮,這才解了她的穴。
段長歌一口血噴了出來。
越子臨躲得及時。
「我還能再救救嗎?」段長歌虛弱地問。
越子臨道:「既來之則安之吧。」
段長歌又拉住了她的袖子,順便把嘴邊的血都擦干凈了,「我若是死了你也出不去了。」
越子臨冷笑道:「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能出去。」
她想將當日在揚州城燒袖子的做法故技重施一遍,沒想到段長歌不知道穿得什么料子的衣裳,居然沒法燒著。
「是寒蠶絲。」段長歌頗為感嘆自己的先見之明。
「你覺得你還能與我相見?」越子臨似笑非笑地問道。
「有點准備總是好的。」
越子臨比劃了一下間距,道:「我若把你扔下去喂了你的龜兄,然後踩著那半截鐵鎖用輕功飛上去,你覺得如何?」
段長歌道:「你說了,就說明你一定不會做。」
越子臨笑了,「或許我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呢?」
段長歌一個沒忍住,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越子臨循循善誘道:「如何?」
「不如何。」段長歌道:「言公子不會覺得我當真是會為了美色不要命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