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打的?」
「是。」
「撒謊。」越子臨道。
其中有只鴿子一看就是人喂出來的。
「像是信鴿。」越子臨道,還像是她放飛的那一只,只不過腳上並沒有綁著那鐵環。
她淡淡一笑,道:「這是誰買回來的?」
「啊?」胡三兒不知道她為何問這個,「是那幾個黑甲的丘八拿回來的。」
越子臨的笑意更甚,道:「你找我有事?」
胡三兒道:「昨天客人說的鉤沉是什么?」
「一種草葯,怎么了?」
「不知何處有售?」
越子臨說的東西她去找葯鋪老板,對方聞所未聞。
「現在不疑我有其他心思了?」
越子臨給她喂完葯之後,她確實感覺好多了,但日日有人看她戴沒戴香囊,那女人還要聞一聞味道才罷休。
胡三兒無父無母流浪到十二歲,被老板娘養,生意不好時兩人都是飢一頓飽一頓,老板娘對她誠然不錯,但從沒有人熱切到這份上,讓胡三兒生生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自問才色皆無,不知怎么就入了那貴人的法眼。
胡三兒嘆了口氣,態度也軟了下來,「現在忙得緊,若我出事,豈不是給老板娘添麻煩?」
越子臨笑,道:「大事倒不會出,只不過忘了在此間的種種而已。」
她完,胡三兒的臉色已經白透了。
越子臨道:「少年郎,忘了沒什么不好的,說不定你是哪個貴人的滄海遺珠,富貴都在後頭吶。」
「若我真是客人口中說的什么滄海遺珠,那為何要我都忘了?」胡三兒道:「我只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聽她這么說,越子臨道:「鉤沉不是凡品,你要是去求那位貴人,說不定她會給你。」
「她想讓我都忘了,又怎么會給我?」
越子臨眼睛轉了轉,壓低聲音道:「若我幫你找到鉤沉,你怎么謝我?」
胡三兒臉猝然紅了,道:「這幾年跟著老板娘也攢下了些錢,若是……」
越子臨道:「打住,我不要小孩的錢,」她笑了笑,道:「你替我做件事,我給你鉤沉。」
她說的如此直白,胡三兒也沒了委婉的心思,道:「您說。」
「替我看看那位貴人後腰上有沒有一顆朱砂痣,就在腰窩上。」
胡三兒大驚,道:「我怎么能看見?」
越子臨眨眼,笑道:「還是說你變成個瘋子?或者,你把香囊摘下來、塞些其他草葯,你看看,那女人會用什么樣的方法讓你忘了?」她拍了拍胡三兒的肩膀,道:「記住我說的話。」
她走出去,段長歌還在喝酒。
「不想喝湯?」段長歌問她。
「不想。」越子臨坐到她旁邊,沉吟了二刻,道:「倒一碗溫水,再來一個餅。」
……
傍晚的時候,越子臨又出去了一次,段長歌等她等到天黑透也沒等到,正要穿上衣服去找,門便開了。
隔著紗簾,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個穿著白衣的人,進來便吹了蠟燭。
對方身上很香,不像越子臨身上往日的那股脂粉與煙香混合的味道,反而是真正的脂粉氣。
就好像剛剛從那香粉鋪子打過滾回來一樣。
段長歌方覺不對,正要拿劍,對方低笑,只聽咔地一聲,她手中的劍猝然落下。
聲音既柔又媚,顯然是個嬌美的女人,「段大人,我這身上的味道好聞嗎?」
作者有話要說:二月二快樂哦⊙?⊙
☆、第十五章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