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具,喝了幾口,道:「見好就的傻子我可沒見過,不疑給我找一個可好?」
「審時度勢才是聰明人該干的事情。」
「可我是個傻子,」越子臨喝夠了之後,拿手推了推她的手腕,示意夠了,道:「我再怎么不知好歹,你不是還衣不解帶地伺候我?」
段長歌苦笑道:「某沒說你不知好歹。」
「我是為了表達你對我好啊,」越子臨眨了眨眼睛,道:「不對嗎?」
「某很感動。」段長歌只道。
她長這么大第二次這樣伺候人,伺候人得盡心盡力不說,還時刻得被她伺候的人拿話刺著。
第一次也是伺候越子臨,在她們剛從棺材里爬出來之後。
她真的會對長得好看的女子格外優容?還是僅僅那個人是越子臨?
「我怎么沒看出你的感動?」
段長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越子臨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好丑。」
段長歌站了一夜,眼下有些烏青,神色雖然還好,到底還是在神上差了點,連帶著臉色都不大好看。
這一笑,當真有一些陰慘女鬼的味道。
段長歌放下茶杯的手一頓,瓷器之間碰撞發出咔的響聲,她道:「果真?」
當誰都是她嗎?怎么折騰都好看?
所以美人就是美人,這種絕世美人哪怕裹著破棉衣蹲在段府門口要飯,都不會損耗她的好看。
越子臨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好好地審視了一番,段長歌任由她做著可稱輕薄的舉止沒有阻止,道:「和我比,太差了。」
有幾個能長得和越子臨那般好?
好在越子臨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武藝高強,還善於用毒,不然這副美貌就是拖累。
「是,越左使你貌美無雙。」
「你這話一點都不真心,」越子臨道:「雖然說的是真的,這話我從小聽到大,太敷衍了。」
越子臨沒有半點托大,她確實被人從小誇到大,誇的都是貌美無匹,鍾靈毓秀,好像她除了一張臉,就沒有別的東西值得一誇了。
「無病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段長歌道:「其余都是胭脂俗粉,只有你是真絕色。」
她本就是隨口一說,哄小女孩玩的,哪知道對方笑眯眯地應下了,道:「比不疑之前的紅顏知己如何啊?」
「你是我的友人,」段長歌好笑道:「為何要與我的紅顏知己相比?」
越子臨微怔,但馬上道:「怎么?還不許有攀比之心了?」
「許許許,」段長歌無奈道:「你最美,沒人比你美了,行了嗎?越左使?」
越子臨牙疼似的哼哼,那表情好像在告訴段長歌,你看我信嗎?
「那越左使武功絕世,智謀無雙,縱觀天下無人能敵,可好?」她換了個誇法。
「如果我是一個魔頭,聽見這話會很高興的。」越子臨道,顯然還是不滿意。
段長歌道:「奇了,無病竟然一直以為自己是名門正派?」她的語氣里盡是調侃。
越子臨道:「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一個可堪做楷模的人。」
段長歌道:「無病很自信。」自信得乃至自負,聽不進去別人說的話,獨斷專行,這些她都看在眼里,只不過她沒有催人家該的道理。
只不過……這樣既桀驁,又有桀驁資本的人,大多都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因為自傲,所以不允許失敗,也因為自傲,所以在失敗之後不會放過任何相關人,尤其是自己。
越子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