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個人,朝她伸出手?
段長歌見她不回握,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腕,道:「走吧,我帶你出去。」
她拉著她出了花樓的門,管事的見了非但不阻止,還笑著要段長歌玩好。
段長歌隨手扔過去了個東西,是塊羊脂玉牌,未有雕琢,「這姑娘的傍身錢。」她道。
管事接了,笑開了花。
「媽媽,您不怕那孩子帶了琴傾出去,就不回來了?」一個女子不甘心道。
段長歌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話卻是朝著管事說的,「哦?是某唐突,那某再問一遍,不知道管事讓不讓某帶這位姑娘出去?」
管事拿扇子打了那女子一下,賠笑道:「少帥既然要帶她出去,那是她的福氣。」看向越子臨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管事也沒想到這陪著表兄來了的段少帥能真帶出去一個人,還是越子臨,若早知道,她鐵定要好好教教那丫頭規矩,得惹惱了少帥。
段長歌道:「申時她若還沒回來,你們去元帥府接人。」
門外停著椒蘭的香車,她卻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越子臨人還沒馬高,記憶仍在,武功卻一點都不在。
段長歌微微皺眉,給她拽了上來。
駿馬絕塵而去。
那女子抱怨道:「媽媽,剛才那姑娘是誰,好大的氣焰。」
管事啐道:「你知道什么?那是段元帥的獨女,連郡君王爺都要敬她三分,你還敢和她找不痛快?」
女子白了臉,道:「段元帥不是一直在青遙天險嗎?怎么這么突然就回來了。」
管事不耐煩道:「元帥打了勝仗,卻那群蠻子百余里,據說現在那邊都無人敢南下牧馬。這樣的功績,自然要好好褒獎。」
……
段長歌道:「你叫什么?」
越子臨想了想,道:「顧凌遠。」這時候這種場合下,她告不告訴段長歌真名都無所謂,反正是個夢。
段長歌聽了之後神色不不變,也是,段思之常年在外,京中君侯眾多,她沒聽過她的名字也是自然。
段長歌道:「聽名字不像個姑娘。」
越子臨不置可否。
越子臨道:「你叫什么?」
段長歌道:「段不疑。」
越子臨皺眉想著自己究竟十四歲時有沒有這樣一段故事。
兩人都無話可說,段長歌年歲還小,顯然是不習慣,她一擲千金帶出來的小美人半點不懂風情,連找話都不會。
「你要帶我去哪?」越子臨道。
段長歌慢慢減下了速度,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帶我出來?」她下意識道,這樣跋扈的語氣哪里像是對待客人?
段長歌卻沒覺得有半點反常,道:「若我剛才不理你,你會不會跳下去?」
越子臨毫不猶豫道:「會。」
「現在帶你出來了,」段長歌道:「我給你銀兩盤纏,你可以走了。」
越子臨看著少女緊抿的嘴唇,突然笑了,道:「我走不了。」
「為何?」
「因為我還有一個弟弟也在。我若走了,他可能會被打死。」越子臨道,她語氣悠然,看不出來半點憂心,「而且我是官妓,大人扔下的那枚玉牌即使值我的賣身錢,我也不能走,我若走了,定然要連累大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段長歌道。
如果這個人不是段長歌,她定然會把這個問句當成是炫耀身份,可這個人是段不疑,她知道她只是單純地問一句。
「你是段思之段大帥的女兒,是少帥。」越子臨道。
段長歌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