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臨一愣,她把眼前的少女當成六年之後的段長歌這話她難道會亂說嗎?
「可能,是我們有緣吧。」
段長歌聽她扯天扯地,也不再問,到了花樓就將她送下來,「我明日還來看你。」這是說給管事聽的,又道:「我表兄呢?」
管事道:「少傅大人聽說您帶了琴傾出去,便先回去了。」
段長歌點頭,神色傲慢。
年少時的段長歌倒把少帥的架子拿了個十成十。
管事道:「你回去吧,今日就別在柴房睡了,你搬去碧青院,我會讓丫頭給你拾出房間。還有,今天晚上別掛門,我給你找個女夫子,好好教你規矩。」
「那,我弟呢?」越子臨道,她剛來時,也不曾見到顧明遠。
「什么弟弟?」管事皺眉,「我看你是高興昏了。」
顧明遠不在這?
那他在哪?
「你來時就你一個,難不成你還認了什么弟弟不成?」管事警告道:「不管是誰,都別做逾矩的事。」
越子臨道:「是。」
管事見她低眉順目,可能是得了段長歌喜歡的緣故,她往日覺得的賠錢貨居然也順眼了起來,於是放軟了口氣,道:「你若是能得段少帥的喜歡,一步登天都不是難事,說不定她去和皇上求個恩典,脫了你的賤籍也說不准。不過呢,你可得小心謹慎,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越子臨仍是呆呆愣愣的,好像是沒聽懂,也可能是沒聽。
管事恨鐵不成鋼,道:「回去吧。」
越子臨見了禮,走了。
她仍想著顧明遠的事情。
沒有這個人?
怎么可能沒有?
還是,她之前一直在做夢?
一個長達二十年的夢?
越子臨揉了揉眉心。
這里的一切都太真實了,真實得她懷疑,自己之前的人生,都是假的。
……
第二日段長歌果然來了,這次卻沒帶她出去。
之後她連著來了好多日,即使不來,也定要托人帶東西,都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段不疑同段帥出去半年,回來時,帶她出去看桃花。
桃花如火,點燃天際。
越子臨不知在哪學得上樹的本領,爬上去之後,坐在樹干上兩腿盪啊盪。
段長歌道:「你下來。」
越子臨道:「不下。」
段長歌道:「你果真不下來?」
「我說不下來,就是不下來。」她道。
段長歌轉身就走。
越子臨心思一動,驚叫一聲,竟直直地從樹上摔了下來。
她被接住了。
段長歌從小習武,臂力自然比常人強,只是到底是個孩子,兩人一同倒在地上。
越子臨趴在她身上,大笑起來。
段長歌氣得要命,怒道:「你笑什么?」
越子臨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接住我。」
「我要是接不住呢?!」她責問道。
「接不住我就摔著了唄,輕則摔傷,重則摔殘,摔死。」越子臨笑眯眯地說。
她是如此的不在乎。
她是如此的信任她。
越子臨手里有一朵桃花,獻寶似的給段長歌看。
「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