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營中,某知道是你。」段長歌道:「之後種種某又覺得你是不是後悔了?可你不來,某不能問你。你又把玉佩送回,某以為你是一時沖動,不想見面彼此難堪,所以便沒來。」
她真的以為越子臨後悔了,那樣近乎於殘忍的親吻,帶著新血的傷,又不告而別,這些事情,實在不像是對她有意的人做出來的。
段長歌如此那般地解釋完,越子臨已經被氣笑了,她本意是想看看那在她墨中加秋荻的人的意圖,因此故意不和段長歌有所來往,哪里知道段長歌竟然想了那么多。
越子臨難得耐心地解釋道:「我不能讓旁人知道我們還有來往。」
她做事向來獨斷專行,哪里會和別人解釋?雖然這次說的不清不楚,讓人聽得雲里霧里,但好歹也是解釋了一番。
段長歌不解道:「為何?」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段少帥的臉自然是好看的,出身也是一等一的高,為人溫和,出手又大方,素來都是有人上趕著與她攀關系,卻從未遇見過有人說不想讓旁人知道她們的關系。
越子臨笑道:「魔教內務新文不便說。」
段長歌點頭稱是。
越子臨眼睛轉了轉,道:「還有日後呢?日後如何?」
段長歌當然不能和她做朋友了,可要她以什么身份和她在一起?與段長歌之前身邊的那些小美人似的嗎?
她是喜歡段長歌,卻沒有為了段長歌伏低做小的打算。
段長歌道:「自然是……」
門外站著個修長的影子,以極低的聲音道:「左使。」
見有人來,段長歌閉上了嘴。
越子臨壓低聲音道:「是連,你先去櫃子里躲躲。」
段長歌道:「這么晚了……」只差沒把她來做什么這個疑問寫到臉上。
「自然是有事。」越子臨給她推到櫃子里,見她笑,道:「笑什么?」
段長歌正經道:「原來偷情也是別有趣味。」
這還沒做什么呢,臉還真是不要臉的徹底。
越子臨嘭地關嚴櫃門,道:「進來吧。」
連進來,闔上門,卻不說話只是指了指書桌,還有筆墨紙硯等物。
如此隱蔽,怕是什么大事。
越子臨點頭,「自便。」
連在紙上寫到:左使,屬下發現這筆錢半數以上流入了西涼,還有小半則用於開銷和一些商品,屬下覺得,用這筆錢買些東西,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知道這筆錢用作什么了嗎?
若是這筆錢是用在花天酒地,她恐怕還會高興一些,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了天下之大不韙的蠢事,連累整個魔教下水。
用來買西涼馬。
西涼馬以剽悍強壯而出名,價格極高,又難以配種,故而數量十分稀少,也因此各位珍貴。
此馬常做軍馬,可就算是西涼的鐵騎,也不是每人都有一匹馬的。
從前年開始,每年如此。馬匹被通過邊境的小官運過去,運小馬三金,公馬四金,母馬六金。
越子臨按著腦袋,在紙上寫到:可知道這么多軍馬是去用做什么了?運去了何地?
只知運往了內陸,其余不知,如此大量馬匹經過,定然會有官員詢問,可顯然做這件事情的人要么買通了官員,要么她便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旁人都要讓他三分的權勢。
越子臨低聲道:「前者定然不行。每年都有考評謫升,官員在本地呆的時間不會太長。」
一年一個官員,三年便是三個,可沿途需要打通的官員,又豈止是三個?
這些人里恐怕會有不少位高權重者,這樣的人如何去打動?
如果真是一個個打通,每年換了官員便再投其所好攀上關系,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