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_4(2 / 2)

因為時間倉促,阿發沒能給安排上私人飛機,周揚卻很奇怪,以秦天的鳥性,怎麽也應該財大氣粗的包下頭等艙,可他卻正正經經地和周揚一起擠經濟艙,這太不科學了。

不用他問,秦天在飛機起飛後把兩人位子中間的扶手往上一抬,穩穩妥妥地貼在周揚身上,自我剖析:「還是經濟艙好,可以靠在一起還可以手牽手,頭等艙距離太遠了,一點都不浪漫……」

好吧,為了他的浪漫……就五個多小時,沒什麽不能堅持的。

飛機上天後,天就黑了下來,周揚習慣性地觀察著周圍,身邊的秦天已經歪著腦袋睡在他的脖子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哼哼什麽,發出小豬睡覺的聲音,不一會兒,他的黑色西裝被蘊濕了一片,不用猜都知道是某人的口水。

周揚心里軟了軟,問空姐要來了毯子幫他蓋上。

五小時的航行說長是不長,可是就被這麽靠著肩膀連姿勢都不能動,三個小時候周揚的左臂就麻了,他試著抽出手臂,秦天卻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緊,語焉不詳湊過來說:「唔周揚……」

「嗯?」

沒人回答,這小東西說夢話呢。

周揚稍微調整了下姿勢,沒再動胳膊。

飛機飛得穩穩當當的,到達目的地已經是深夜了。秦天被周揚叫醒,發現臉上一片濕,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揉了揉眼睛問:「你怎麽不把我叫起來?五個小時你憋著不用尿尿的麽……」

周揚苦笑,為了不打擾這大少爺的清夢,他是連口水都沒敢喝,現在被他一體,還真的有點憋。可是飛機已經在降落了,只能等出了機場再說。

擼擼島是個印度洋上最美麗的島嶼,十分受情侶的青睞,甚至很多情侶會特地來這兒再次舉辦婚禮。秦天會選這兒,還有個不能言說的秘密,那就是,雖然印度洋周邊的國家都信奉伊斯蘭教,不贊同同性戀,但擼擼島卻是個例外,這兒跟拉斯維加斯似的,只要去注冊大廳,誰和誰都能領證結婚,然後舉辦盛大而浪漫的婚禮,雖然這證國內不承認,也只是個形式,但秦天就是想給周揚個名分,怎麽都想。

出關後,有阿發安排好的人接應他們,因為上機不能帶槍,還特別准備了一只周揚慣用的槍給他,以備不時之需。

接應他的人叫阿努,是個當地人,他用英語熱情地和秦天周揚介紹他們美麗的國家,把他們奉為上賓,帶他們到訂好的最高級的酒店,了20美金的小,高興的嘴都合不攏。

這是個在世界范圍內都很出名的酒店,不是因為它多豪華,而是它有一部分是建在海里,用特殊的透明玻璃做牆,全部用中央空調換氣和控溫,在為數不多的總統套房里住著,就像住在海底世界一樣,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五斑斕的熱帶魚游來游去,偶爾還會有鯨魚和鯊魚路過,漂亮的水母也是一道風景線,非常的別致。

秦天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翹著嘴角問:「喂,你敢不敢和我在這兒做愛?」

「嗯?」周揚正在拾行李,沒聽清。

「我是說,如果我們在這兒做愛,就像被一整個海洋里的魚偷窺,是不是很刺激?你會不會害羞?」

「我想,魚應該看不懂我們在交配,據我所知,他們不交配,只在魚卵上授。」

秦天翻了個白眼,牛果然遷到擼擼島還是牛,一點都不解風情!

作者有話說:擼擼島是我杜撰出來的,大致設定仿照馬爾代夫。因為馬爾代夫不讓同性結婚,我只能這麽搞一個出來,名字有點邪惡

(10鮮幣)29.海底傳情

秦天的玩性一貫不小,如果把他放養在外頭,那他可能今天去北極探險,明天去斐濟沖浪,這種太過活潑的性子,也難為他這幾年呆在a市,連個放風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放虎歸山,他拉著周揚又是沖浪又是潛水,周揚擔心水底不安全,秦天拍胸脯保證:「這些都是小爺我玩剩下的!你就放心跟我來吧。」

海灘的太陽燦爛的很,陽光灑在海綿上,如同一波波藍寶石,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周揚舍不得掃了他的性,終於點頭同意了。

秦天以前就有潛水執照,根本不需要人帶領,兩人換了潛水服做好了准備工作,背著氧氣瓶,從船上往水中跳去。因為周揚是第一次潛水,秦天沒敢帶他潛的很深,約莫100米的深度,就能看到五斑斕的熱帶魚和其他魚種,甚至偶爾還能看見美麗的海底珊瑚,像會發光一樣的水母。

水母再美,也是有毒的,所幸他們並不主動攻擊人,所以危險性不大。兩人雖然穿著潛水服,把周身密不透風地包裹住,可手卻是在海底牢牢地握緊,生怕一個海浪便失散了一般。

海底世界的神奇讓周揚也不自覺動容,而秦天,則像是海中的靈,他游水的姿勢帥氣可愛,還帶著那麽一點故意炫耀的味道,握著他的手堅定有力,兩人在潛水允許的范圍轉了一個大圈,突然,秦天停止了滑動腳蹼,他轉過身對著周揚,透過潛水眼鏡只能看到他黑黑亮亮的眼睛,跟海底的黑珍珠一樣光奪目。

周揚正想問怎麽停下了,秦天卻扯掉了呼吸罩,同時也解開他的,在周揚腦子一愣的時候吻住他,在無法呼吸的海底彼此渡著氧氣,吐出的氣息在海底散出了一個個泡泡,氧氣就要殆盡,秦天離開了他的唇,仿佛還有些意猶未盡,把呼吸器重新塞進了彼此嘴里,嘴角有說不出的狡黠。

這簡直太危險了,如果不是在海里,周揚一定會把他罵上一頓。可那個吻太過專注和認真,似乎傾斜著秦天所有的愛意,無論是在可以呼吸或者不可以呼吸的地方,他願意把最後一口氧氣度給自己,只要他們的唇還能碰到一起。

潛水的壓力讓周揚的耳膜有點不舒服了,他心跳極快,對秦天做了個上去的手勢,秦天點點頭,拉著他開始往上浮。

脫掉眼鏡和呼吸器後,周揚發現自己根本就罵不出口了,他甚至有種奇怪的錯覺,他和秦天之前在海底,並不僅僅是玩笑一樣的一個吻,而是真正的生死關頭,真正的冒著生命的危險。

這種錯覺和幻想讓他有點按捺不住了,把打著赤膊的秦天推倒在快艇的甲板上,第一次無比熱切,用盡心力地吻他,像在吻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

水手看著兩個男人情不自禁的擁吻,也不知從哪里摸出了個照相機,嚓一聲,等他們終於吻好,比出個1和0的手勢。

「哥們兒你太有眼光了,我是1他是0你都看得出!」秦天吃了興奮劑一樣,幸福的都快飛上天,滿嘴開始不靠譜。

哥們兒搖頭,又重新比劃,這回是一個1,兩個0,周揚心知肚明,從小包里取出張100美金的小,想交給兩眼放光的水手,秦天一把拉住他,嚷嚷:「搶錢啊?不就個接吻照麽?又不是床照,就算是床照也不值100刀好嗎?親愛的我們回頭做愛的時候環繞個8個攝影機,進行全方位拍攝,不比個照來的強!」

周揚扯了扯嘴角,還是遞給了黑黑的哥們兒100塊,拿過照片。那哥們兒高興得整張臉就見到潔白的牙齒,其他都是黑的,完全可以去代言黑人廣告。

雖然被騙了100刀,秦天對這種照片還是很滿意的,他想拿過來,被周揚搶先一步放進了包里說:「你不靠譜,我保管。」

切,不靠譜你還吻得那麽起勁。秦天也見牙不見眼了,快艇開了一會就到達了海邊,潛水消耗了兩人很大的體力,摸摸干癟的肚皮,秦天說:「走,帶你去吃海鮮!」

擼擼島靠海吃海,漁民們隨便一打撈,就是無比新鮮的海膽生蚝三文魚,配上獨特的醬汁,那些生蚝還是活蹦亂跳的時候就能往嘴里塞,甚至能感受到他們還是活的。

秦天一個勁地給周揚塞生蚝,周揚有點吃不消了,喝了一口白酒問:「這麽茹毛飲血,你小心肚子不舒服。」

「嘿嘿,你沒聽說呀,生蚝可是壯陽聖品,難得來一次,得把陽氣補的壯壯的,不然就虧了!」

周揚更沒法坦然面對這些生蚝海膽了……

其實,生活在內陸,習慣了內陸的人第一次來海島,是不適宜吃過量的海鮮的。海鮮性涼不說,腸胃也無法一下子就適應那麽生的東西,周揚還好,吃的克制,秦天一口一個生蚝,一口氣干掉兩打,自以為自己比誰都壯,還沒回酒店,就猛跑廁所,趴下了。

周揚喂他吃了止瀉葯,又拿了當地人自產自銷的清涼膏給他塗抹幾個穴位,聽說止瀉保健防蚊萬用萬靈,跟十全大補膏似的。

「讓你不聽話。」一肚子想說的話,看他那張帥氣的臉瀉的慘白,也只能化作為心疼,幫他摸摸肚子。

「嗚嗚……」秦天跟個翻著肚皮享受主人揉肚子的小狗似的,一邊嗷嗚嗷嗚,一邊假哭。

「怎麽?說錯你了?」

「不是啊……我菊花疼……」

「……」

「菊花疼……就不能跟你滾床單了!」

「……」

「所以周揚,你讓我上吧,等我菊花好了再讓你上回來!」

周揚把薄被往他臉上一蓋,語氣無比平靜:「蓋上被子睡一覺,醒來菊花就不疼了,如果還疼,禁欲。」

秦天無力地在床上翻滾了幾下,欲哭無淚地想:生蚝神馬的真是坑死爹了有木有!

(10鮮幣)30.夢中的婚禮

雖然生蚝吃壞的肚子,躺在kingsize的水床上,看著四個玻璃牆面上的魚兒游來游去,還是很自在很享受的一件事,周揚正在洗澡,秦天撐起來身體,給遠在a市苦命工作的阿發去了電話。

「老大,你辦事兒你放心,搞不定,你拆了我。」阿發在那頭自信滿滿。

「那個,我就是怕你搞的太定了。」秦天扶額,覺得有點丟人不知道該怎麽說,想了一會,語焉不詳道:「我出了點狀況,你把安排好的事兒往後挪,挪個兩三天吧。」

「老大你怎麽了?需不需要我飛過去幫忙?」

「滾蛋,你有聽說過度蜜月還帶個電燈泡的麽?我沒事,你也別多問了。對了,我兒子怎麽樣了?你有沒有虐待他?」

阿發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了,頗為苦逼地說:「老大,你兒子已經咬壞了我的三個枕頭五個襪子,外加沙發被破壞了一個大洞,杯子盤子打破無數,今早還在我床上占了地盤,到底誰欺負誰」

「嗯,不愧是我兒子,霸氣十足!你好好伺候著,少一根狗毛你看著辦!不說了。」他聽浴室沒了水聲,知道周揚快出來了,趕忙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為了逼真,還捂著肚子裝不適。

「又疼了?抗生素不能亂用,兩個小時之後才能服用。」周揚擦拭著漆黑的短發,赤裸著上身還有些水漬,從秦天的角度望去真是性感極了。

可惜菊花不中用,秦天打了一個滾嗷嗚一聲,突然就理解了周小天每次看到肉骨頭又吃不上發出哀鳴的心情。

美好的海島之旅變成了在床上照顧病號,周揚不以為意,只是嚴格控制秦天的飲食,一口生的海鮮都不讓他再沾,連續兩天不是白粥加肉松,就是醬瓜加面條,苦得秦天都想仰天長嘯,他來度蜜月就是為了養菊花麽?天理何在簡直了!

不過周揚的嚴格要求也不是沒意義,第三天秦天又生龍活虎,計劃好的事也終於能如期進行。

傍晚的時候,秦天神秘兮兮地也不許周揚問,拉著他的手說帶他出去轉轉。

遠處,當地人正在舉行篝火晚會的樣子,圍著燒得旺旺的篝火載歌載舞。秦天和周揚一到,他們散了開去,有個當地小姑娘拿著兩個花環跑到他們面前,幫他們戴上,笑得特別甜。

秦天和周揚就這麽成為了主角,大家圍著他們唱著一些聽不懂的歌,秦天玩咳了,一點沒覺得尷尬,不喜歡熱鬧的周揚卻不自覺地警惕起來,附在他耳邊問:「他們在做什麽?」

「這是擼擼島對貴客的神秘儀式,你一會就知道要干嘛了,嘿嘿。」秦天笑得狡黠,等熱情的島民停下歌聲和舞蹈,分兩邊一字形站開,讓出一條道路,周揚才注意到這是條用玫瑰鋪設了滿滿的玫瑰花,在篝火的照耀下份外的亮麗。

「走了。」秦天牽起他的手,走到玫瑰花的盡頭,是一個類似於教堂的地方,神父正在前方微笑等著他們。

周揚一愣,腳步踟躕了一下,秦天卻堅定地帶著他走向神父。

「年輕人,你們走進了這里,就是打算攜手共度一生。我很榮幸能夠見證相愛的人在這里互相宣誓守護對方,結成伴侶。」

「現在,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回答:秦天先生,你是否願意和周揚先生結成伴侶,按照神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秦天的聲音響亮而透徹,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周揚,你是否願意和秦天先生結成伴侶,按照神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周揚傻傻的站在那兒沒說話,他有些適應不過來這突如其來,跟演戲似的婚禮場景。神父的宣言就像是一記悶棍打在他的腦袋上,讓他暫時無法思考。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秦天以這種形式交換誓言,這顯得有點荒唐。秦天和神父微笑著看著他,露出了期待的目光,等著他說出那句我願意。

他喉嚨發干,喉結上下移動了幾下,發現自己很難發出什麽聲音,仿佛置身在千百個觀眾面前,站在台上的那個演員卻忘了台詞,呆呆地楞在那兒,十足的冷場。氣氛一度僵住,秦天的笑容也掛不住了,推搡了他一下,問:「你不願意麽?」

「我們在這里發生的一切,在國內都是沒有法律效力的。我只是想和你有這麽個形式,不是為了昭告天下,就是想和你有一個美好的回憶,周揚,你在猶豫什麽?」

他在猶豫什麽?周揚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著神父,終於艱難地說了一句:「我願意。」

神父如釋重負,剛想說交換戒指,秦天就自動自發地從懷里掏出兩枚朴素的白金戒,把周揚手扯過來,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嘴里嘮叨著:「嗯?我買的時候還以為會小,現在看來正好嘛。來來,給我也戴上。」說著,遞過另外一只男式戒指,周揚套進了他的手上,秦天笑得開了花,對神父擺擺手說:「接下來就不麻煩你了,我們要去洞房花燭了!」

看著年輕人的背影,神父在後面搖了搖頭,擼擼島自從可以給同性舉辦婚禮以後,有不少同性伴侶慕名而來,也有刻意給對方驚喜的。可是他主持了那麽多場婚禮,那些到驚喜的人有的喜極而泣,有的驚訝到反應不過來,就沒看到過像那個周先生這樣的反應,也只能願神保佑這對小情侶,真的像他們的誓詞那樣恩愛了。

(11鮮幣)31.懷孕這種事情不要開玩笑好嗎

當晚,秦天和周揚共度了美妙的夜晚,考慮到秦天菊花初愈,周揚的動作溫柔且小心,秦天不滿足,抱著他的脖子說:「你沒吃晚飯麽?沒力氣躺下我來好了。」被周揚狠狠地懲罰了幾個回合,不敢造次了。

第二天下午的飛機,秦天顯然沒度夠假,拖著有些酸軟的腰纏著周揚一大早看日出。

周揚已經被他的力旺盛給折騰得沒脾氣了,看著秦天閃閃的期待的眼神,起身陪他去看日出。

夜晚的大海和白天所見完全不同,它沈著,靜謐,深不見底,又蘊藏了無限的力量。海風吹在身上有點涼,周揚把外套脫下讓穿著短袖就往外沖的秦天身上,兩人十指交握,靜靜等著太陽露出它的面貌,慢慢地照亮東方的天,驅趕走屬於夜晚的黑暗。

「周揚,我沒告訴過你,其實我很喜歡看日出,我的畫室里除了你的臨摹像,就是日出的風景畫,它跟你的感覺很像,一開始很冰冷,可當熱力逼退寒冷後,就會溫暖得讓人迷醉。追你的那些年,我告訴自己,黎明再黑暗,太陽也總是會升起的,只要不放棄。」

周揚靜靜地聽著,今天的秦天感性的過分,連聲音都少了聒噪,平和而溫情。

「我等到了我的日出,等到你回應我,我們還能結婚,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就算全世界跟我換我都不會要。」

「我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個理想,我不想接管我爸的幫派,也不想被時勢所迫干著我不願意干的事兒。我想當個自由的畫家,不用在乎每幅畫值多少錢,只是隨性的生活工作,搬到海邊住,每天都能看到太陽從海平面升起,現在這理想里多了一個你,我要你在我身邊,陪我看日出日落,周揚,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愛上你,真的很幸運。」

秦天似乎是不需要什麽回應,也不認為內斂的周揚會回應他什麽,他轉過身來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只是蜻蜓點水的一碰,再睜開眼,日月同暉,天徹底亮了起來。

青年的臉有著不該這個年齡有的純真,再多的黑暗也無法驅逐他內心的光明,周揚說不上自己是嫉妒還是羨慕,一瞬間自慚形穢到無以復加,他握緊了秦天的手,低聲說:「其實我」

「快快,太陽出來了,我們來自拍!」秦天從褲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機,調整到自拍模式,擺好傻兮兮的剪刀手,湊到周揚邊上就是嚓一聲。

周揚的話到嘴邊也只能吞了下去,秦天越拍越興奮,自拍完了讓周揚拍,各種姿勢都擺完了,肚子也差不多餓了。

「今天最後一頓能不能吃生蚝?」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

「如果你想在飛機上體驗前幾天的銷魂,我沒意見」

「」那還是算了,壯陽這種東西,在哪兒都能壯,不急在一時!

拾行李的時候,服務員來敲門,笑著遞上一個卷筒說:「先生,昨晚您走的太急,結婚證書忘記拿了。」

秦天一看,可不是麽?把證書得瑟不已地往周揚面前甩,被周揚一把扯過裝進筒里,塞進行李箱。

「喂我還沒欣賞完呢。」秦天怒。

「一張紙,在國內還沒效力,有什麽好欣賞的。」秦天坐床上搖晃著腳丫子,看他拾,心想,這個男人的浪漫細胞一定被僵屍吃掉了。

回程的飛機並沒有什麽特別,飛機降落的時候是國內的晚上,阿發阿財一起來接的飛機,看到周揚還正正經經的黑色西裝,秦天則是花枝招展,直接能跳夏威夷草裙舞的裝扮,嘴角都忍不住抽了幾抽。

「老大,嘿嘿,給我們帶了啥禮物沒?」

「有有!」秦天在背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拿出一打子照片給阿發阿財說:「本少爺的一點式玉照,每人限選一張,放家里辟邪,放公司招財」

「實乃殺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備麽」阿財傻傻的接嘴,被阿發掐了個狠的,這阿財真是跟老大一樣的傻!

從毫無壓力的海灘回到鋼水泥的城市森林,像從夢想世界回到現實,平白的連空氣都呼吸著讓人不暢快了許多,唯一能治愈秦天的就是他的傻兒子周小天。

周小天這些日子把阿發折騰的很是凄慘,見到老爸回來,猛虎撲羊,秦天果斷被撲倒,整張臉不用洗了都。

「兒子兒子,不就一個禮拜沒見麽,不用那麽熱情!你他媽放我下來!」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周小天才想起來另外一個主人。

這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知道秦天疼他,對秦天怎麽放肆怎麽來,可對周揚,小尾巴就夾了起來,乖乖走到周揚面前躺倒,露出粉嫩的小肚皮求撫摸。

周揚蹲下身摸了兩下,真是物似主人形,這樣子怎麽看怎麽像秦天。

秦天給家里每個人都發了他的玉照做禮物,發了半天發現手上還有一打,於是逼著周揚好好的珍藏,也就周揚不跟他計較,當真放在床頭櫃的抽屜里,鎖上,當個寶似的,讓秦天十分的滿意。

走了一個禮拜,工作已經跟山似的堆積了起來,秦天被周揚拉著去上班,耷拉著眼皮子看文件,旁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喝咖啡,安慰他說:「工作比咖啡還提神。」

毛!真是這樣他為隨時躺倒就能著?

下午的時候,秦天讓周揚去幾個場子里探探,夜總會和賭場的管理雖然相對松散,但老大長時間不出現,下面的人就不知天高地厚,想自立為王了。

沒有周揚的陪伴,秦天都快無聊的長毛了,他數著時鍾等著周揚回來,卻迎來了個不速之客,讓他神一震。

秦天真是意想不到這人竟敢堂而皇之的來找他,防御模式全開,表面卻不動聲色,擺著笑臉問:「小媽,大駕光臨,兒子有失遠迎了。」

秦天從不這麽叫蔡小玉,現在叫聲小媽,簡直是對她的諷刺。蔡小玉的臉有一點掛不住了,把墨鏡一摘,說:「別陰陽怪氣的,我來,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什麽重要事?你對我男人圖謀不軌,給我老爹戴綠帽子,來找我懺悔麽?我又不是神父,教堂出門往右好麽?」

下一句話,秦天的笑臉掛不住了,蔡小玉明顯有備而來,她挺直著脊背,看著秦天的眼神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她說:「秦天,我懷孕了,兩個半月。」

(11鮮幣)32.情比金堅!

懷孕?那是幾個意思?秦天的腦子一瞬間當機了,可轉念一想,他小媽是個女人,女人懷孕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麽?拼命按壓下不舒服的預感,他故作輕松說:「喲,我老爸寶刀未老,不用威而剛就能給我生個弟弟妹妹什麽的,我得給他整個禮物好好恭喜一下他。」

「別自欺欺人了,秦天,如果這孩子是你爸的,我不會選在這個時候特地來告訴你。」

「對啊,你為什麽要來告訴我,我又沒和你苟且過,孩子怎麽也不可能是我的吧。」

他口氣那麽輕佻,甚至有些侮辱人的意味,蔡小玉臉色很難看,看著秦天說:「你非要我說出來麽,孩子是周揚的。」

「不可能!」秦天刷一下站起來,用力拍打下實木桌子,操,手好疼,趕緊的自己揉揉.「兩個月前周揚已經是我男人了,如果他那麽容易被你拐上床,我用的著努力了五年連個手都沒碰到麽?還是你想證明你魅力比我大?你做夢了吧!」

「是真的,秦天,我們之前就互相愛慕,你」

「別說了,你栽贓陷害周揚,還來告訴我,想做什麽?」秦天揮了揮手阻止他小媽再說些他不想聽的話,反正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周揚背著他偷人,還偷到他小媽頭上,上回周揚說的很清楚了,他沒碰過這女人,那就是沒碰過,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對立面,他還是只相信周揚一個人。

蔡小玉咬了咬紅的嘴唇,說:「我要你幫我。」

「怎麽幫?」

「這孩子的事不能讓你父親知道。」蔡小玉苦笑了一下接著說:「不瞞你說,我曾經想過騙他孩子是他的,但你父親,你也了解,他疑心病那麽重,我不敢賭,如果等孩子出生後他做了dna,那我和孩子就都完了。所以,秦天,你幫幫我,就當幫周揚的孩子,我並不是來和你搶周揚的,也不需要他對我肚子里的孩子負責,只要你讓我安全的離開這里,再給我一筆錢,我從此消失在你的眼前,也不會纏著周揚,惹你心煩了。」

秦天卻是被他大方讓出周揚一般的氣魄給整樂了,說:「小媽,我說了很多次了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第一,我不會承認這孩子是周揚的,也不會相信周揚和你發生過性關系,所以不存在我應該幫幫周揚的孩子。第二,就算孩子是周揚的,你覺得我是大度到情人出軌了還放他的情婦和孽種一條生路的好人麽?你大概不記得我是誰的兒子了。最後,周揚是我男人,不需要你的施舍和退讓,我說的夠明白了麽?」

秦天很少語氣那麽重,雖然表情還帶著戲虐,蔡小玉從內心深處開始發冷,她臉色蒼白了不少,下意識地護著肚子往後退了一步,說:「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我麽?哪怕冒著殺了周揚孩子的風險?」

「用不著威脅我。」秦天淡定的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不過呢,我是不贊成我爸對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懷孕的女人下狠手的,出於人道主義,我也可以幫你。」

他重新做了回去,心念速轉,思索了一下,說:「我不會告訴我爸爸,你先回去,我安排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不過,我不想再聽到孩子是周揚的,明白了?」

蔡小玉本來都快絕望了,沒想到他真的願意幫自己,而且不是她的殺手!起了效果,一時不敢相信了,她狐疑地問:「就那麽簡單?」

秦天笑:「嗯,就當我對你個小媽盡份孝心。」

蔡小玉走後,秦天全身的力氣跟被戳爆的氣球一樣傾泄干凈,背後濕濕的,出了不少冷汗。他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喘了幾口氣,等心臟的跳動逐漸平復下來,心想,還好老子和周揚情比金堅,老子又不是被嚇的,還孩子呢?無性生殖了吧要麽?

他對自己剛才的反應和處理還算滿意,想了想,絕對是守住場子和面子。一開始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怎麽可能接受周揚不但和他小媽偷了情還連孩子都搞出來了?但是只要稍微冷靜下來,用屁股想都知道,以周揚的性格,怎麽可能說一套做一套。他愛的男人是個漢子,如果真的愛他小媽,絕對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她私奔,又怎麽會喜歡偷偷摸摸作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更何況他們不是在熱戀麽!才跟他真愛無敵,轉手就去搞女人的男人爛到家了好麽?他眼光再差也不至於差成這樣,所以,與其說秦天信任他和周揚的感情,還不如說他信任周揚這個人,有些事,他做不出來。

怎麽想,蔡小玉都是在胡扯,為了得到他的幫助,想出這麽個爛招,這女人是被恐懼沖昏了頭腦,沒主意了才在周揚身上潑臟水。

忍不住給周揚撥通了電話,男人的聲音在那頭聽著像是有安撫人心的作用,僅僅一聲喂,都讓他徹底平靜,放松。

「你在哪兒呢?」

「馮遠濤這,他的夜總會出了點事。回來和你匯報。」

「嗯,我也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男人輕聲笑了一下,秦天都能感覺到他應該是眼含寵溺的,說:「我馬上就回去了。」

掛了電話,秦天琢磨著,這事兒該怎麽處理合適,把蔡小玉搞出國不太合適,他不可能搞出大陣仗,一旦出國,身份和蹤跡就很容易被查到。

國內的話,他爸這些年雖說退下了,但人脈還是在的,要找一個人,不說易如反掌,肯定也不是什麽難事。

麻煩,所以說不守婦道的女人最討厭了,還得他來拾殘局。要不是他太過善良,不忍心看他爸動用私刑,可能也就撒手不管了。

幾年前,秦楚銘處理過個叛徒,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後來聽阿發他們提起,還是難過惡心了好久,他父親的行為他一貫是不認同的,積極地爸幫派漂白,也是為了消弭他父親的影響力,可以用他的思維來辦事。

即使知道他的性格太軟,手腕不夠毒辣,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殘忍的黑暗。周揚說他根本不適合坐這位子,倒是沒錯的。

這不是被逼上梁山了嘛,等他爸真的歸天了,他就把幫派給散了,然後和周揚養老去,那些打打殺殺的,是這輩子都不想經歷了。

作家的話:

親愛的們,請去首頁幫我做個小調查,謝謝喲!

(10鮮幣)33.暗度陳倉

秦天沒有把蔡小玉懷孕的事和任何人說,包括周揚。

怎麽把她救出來,又能逃過他老爸的眼線,而今成了最大的問題。他思考再三,沒讓周揚跟著,只帶著阿發回了他爸那吃晚飯。

秦楚銘最近氣色並不好,他好像是過了人生中的巔峰,逐漸顯現出一些頹敗的架勢,換言之,他顯老了。

秦天看著父親兩鬢多出來的灰白黑交雜的頭發,心情挺復雜。花了一輩子,年紀老了才被小妻子給活生生戴了個綠帽子,而親生兒子還跟著出牆的紅杏一起算計他,如果老爺子知道了,恐怕會氣到吐血。

孝順不孝順什麽的,從來就不在秦天的考慮中,他有自己固有的價值觀,比起無端生出的殺戮,他還是寧願讓他老爸自己去吐吐血,反正吐血也死不了人,說不定這次過後沒幾個月他就恢復了,再給他找個比他還小的後媽,人生真是充滿無限的可能性啊。

「最近公司怎麽樣?」秦楚銘放下碗筷看著兒子,這幾乎是很難改的習慣,以前開口閉口是幫里怎麽樣,而現在是公司怎麽樣。

「挺好的,爸你放心,有我看著呢。」

「嗯,別的生意也別落下,一會吃完飯,你跟我回書房。」

秦天知道他爸要說些什麽,去年南美那個長期和飛虎幫合作的大軍火商被當地的政府端了,繼承他勢力的是個貪婪的家夥,把他們這些合作者的利潤壓低了三成。雖說軍火是暴利,可也是站在刀尖上舔血的活,高回報被壓榨了,誰還那麽有心思去承擔高風險。

當時秦天就想干脆把這門生意給結束了,秦楚銘堅決不肯,讓他和周揚去談,最後雖然談了下來繼續合作,但還是少了兩成的利潤。

前些天,那邊的人又蠢蠢欲動,說半年一次的交易延後,具體延後到什麽時候,延後的原因也不說清楚,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不是又一次想玩弄小聰明壓價的伎倆。

秦楚銘對這事非常重視,軍火生意是他現在手握的最後一個王牌,證明著他曾經的叱吒風雲,事到如今,他要的已經不是賺多賺少了,而是沒有喪失黑社會老大的勢力那樣的感覺。

「爸你別太愁了,年紀大了就應該賞賞花弄弄鳥,你血壓本來就高,回頭提早把自己交代進去了,多虧。」

「混球,有你這麽咒我的麽?」兩父子往往是說不到五句的好話,就要開始掐。秦楚銘最不服老,被兒子這麽一說,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

「咱能重視自然規律麽?就算我說你青春永駐寶刀未老能夜御十女還一夜七次郎你也知道那不現實不是?」秦天翻了個白羊,壓住繼續吐槽這可憐的老男人的心思,換了副真切的表情說:「李醫生一直說安排著你去做個核磁共振,你也不肯去,這些天頭還經常暈麽?」

「那種東西,殺腦細胞的,不做。」秦楚銘的固執程度和秦天其實是如出一轍。

「怕什麽啊,腦細胞多著呢,殺死幾個沒事兒。老爸,我真的擔心你,李醫生跟我說了你頭暈那麽頻繁不正常。這樣吧,下周三我下午沒事,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好麽?」

「說了不去!」秦楚銘其實是有點動搖了,難得兒子直言不諱地表達對他的關心,當爹的心情肯定是被弄得暖融融的。

「不去也得去。我小時候發燒不肯打針,你按著我的屁股讓護士給我打,打完針,你還對著我受傷的屁股抽了好幾下,你是不是也想我這麽對你啊?」

「你還記得?」秦楚銘動容了。

「我可記仇了,你別給我報仇雪恨的機會。說好了,下周三,你不去我就抬你去。」

埋頭吃飯的蔡小玉抬頭略顯慌張地看了秦天一眼,秦天對她使了個眼色,她幾不可察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找到了機會把老爺子支出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很多。秦天給他小媽安排了個南方的小城,秦楚銘就算發現,也很難把觸手伸到那麽遠。

周三那天,秦楚銘做了核磁共振後,又被秦天纏著在外面喝了茶,插科打諢說了很多有的沒的,等他再回到家里的時候,蔡小玉已經到了鄰市,由秦天的人負責接著往南方護送她。

突然之間少了一個人,當然是瞞不過秦楚銘的。管家跟秦楚銘說太太去打麻將了,所以一開始他不以為意。直到晚上十點還不見人回來,就有些著急了。讓人去找,發現根本沒有去找熟人打麻將,秦楚銘覺得事情蹊蹺,又聯想到兒子今天特別熱情,疑心病一下不可拾起來。他

「老陸,你讓兄弟們去四處找,對了,還要查查夫人的出境記錄。」

「是,老爺。」

「還有,讓秦天來見我。」

「現在?」現在都是凌晨了,也就秦楚銘這的人被鬧的人仰馬翻,不能睡覺。

「就現在,去把他叫過來,當爸的見兒子還要請示麽?」

「是,我這就去接少爺。」

這時候秦天當然是在睡覺,而且還是和他的男人同床共枕,腿纏著腿,胳膊抱著人家,跟個無尾熊似的,用拉的都未必拉的開。

秦天睡覺不喜歡有人打擾,把兩人的手機都關了那是肯定的,打老宅的電話,倒是有值班的保鏢接了,但怎麽也不敢打攪老大的清靜。陸管家沒辦法,只能自己開車去老宅叫人。

保鏢又怎麽會輕易讓他進去,大宅的人誰不知道,老大和揚哥是睡一塊兒的,被別人看到還得了啊?特別是老爺子的人……

「這是秦爺的吩咐,你連秦爺的命令都不聽了麽?」

「陸哥,你就別為難我了,這天都快亮了,您就再等兩個小時,等老大起來了不行麽?老爺子要見兒子,也不差這兩個小時吧。」

兩個小時候秦天當然起不來,但是揚哥會起床。所有的事由他定奪,就沒自己什麽事兒了。

「行啊你們,現在一個個都吃里爬外了。」陸管家兩頭受氣,都口不擇言了,氣呼呼地往沙發上一坐,說:「好,我就等少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