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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光卻沒有這份天真,都說江湖走老,膽子小小,這話是一點都不錯。他提點張副將道:「你手里有兵,也不過五六萬人,可是不說別處,就是咱們周邊駐軍一旦集結,十萬人馬立時就能圍了大營。」

帳內更是一片死寂。雲光不禁看向五營的李管帶,這也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可是事已至此,說不得這個替罪羊,就要著落在他身上。

李管帶是跟雲光的老兒人,還能不清楚雲光的行事,見他看向自己,已經知道不好,不由看向張副將求救。多年交情,張副將也心中不忍:「將軍,是否還有別的辦法?」

雲光嘆了一聲:「若是只有一個賈赦,多少辦法想不出來。就算是隨便只找個七品的小校官來搪塞,賈赦也得認下。可現在咱們對的是錦衣衛。」

提起這個人人聞之色變的名字,李管帶就知道自己已經再無生理。他看向雲光:「多年來承將軍栽培,李某人一身都是將軍給的。只望將軍念李某一心為了將軍,對家小稍加照拂。」

雲光就沉重地點頭。可帳內之人誰不明白,李管帶一去,用得怕是畏罪的名頭,家人也就成了犯官之屬。所謂多加照拂,不過是安李管帶之心罷了。

那李管帶倒也行事干脆,向雲光鄭重大禮後,一挑帳簾,自己快步出去。張副將咬牙切齒:「這個賈赦,還真是個災星。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要倒霉。」

讓他這樣一說,雲光心中也是一動,想想孫有福的下場,也的確如張副將所說,實在是倒霉透頂哪個營中都不乏吃空餉之事,怎么就讓賈赦抓了個正著?前面又不是沒有別的巡檢去過。孫有福能敷衍得了別人,竟敷衍不了一個只知玩古董的賈赦?

一時拿捏不定,只吩咐張副將:「口供做得干凈些,別讓人再從中看出些什么。」

張副將應了一聲,見雲光再無別的吩咐,才帶著那些人魚貫退出中軍大帳。

雲光想著張副將的話,越想越真。不光是綏州營里,就是賈赦所到之處,仿佛有了透視眼一般,把忠安王爺的人拔除了十之八九,要說他是無的放矢,只能是自欺欺人。

會不會是錦衣衛先查出了什么,才讓賈赦做這個出頭之人呢?順著這個思路,雲光更是把自己嚇了一跳。

「下去吧。守好帳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他對還在帳內伺候筆墨的親兵吩咐道。親兵一向知機,立刻應了一聲出去,帳內還能聽他安排守衛的聲音。

在聽不到人聲後,雲光才坐到自己處理公務的長桌前,手伸到桌下摸索起來。只聽小小的一聲響過,桌下彈開一個暗格,里面滿滿地放著書信。

雲光並不看信,只看著這些信出神,連側面帳簾被風吹起也沒發覺。好半晌,他仿佛下定決心般,叫:「來人。」邊推上暗格。

那親兵就又進來:「將軍人何吩咐?剛才國公爺跟前的人來,說是國公爺要請將軍說話。小的說將軍正處理公務,等閑了再去拜望國公爺。」

剛從賈赦哪里回來沒多久,怎么又要與自己說話?雲光心內起疑,就沒立時讓親兵再送一個火盆進來,只說:「到底是國公之尊,也不好怠慢得,我還是要走上一遭。你好生守著帳子,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