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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開一看,眼睛就離不開了,因為這道旨意,核心意思總結出來竟是:罪己詔!

天下大亂,國將不國,皇帝要下罪己詔;天降大災,視為皇帝無德,皇帝要下罪己詔。可如今為了先太子,已經不是皇帝了的太上皇,卻下了罪己詔。名字雖然不是這個名,可是能上早起的,哪個不是心明眼亮之輩,聽不出來才怪了。

想了又想,皇帝還是輕聲對小梁子道:「念吧。」

小梁子就站到御座前的台階下,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地念了起來。太上皇所言非常平實,所說皆是常理,可是這平實之事,都是先太子完成的,這常理,都是忠平忠安沒有遵守的。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與先太子親近之人,自是熱淚盈眶沉冤得雪,大快人心。平郡王更是流著淚,跪倒在御階之前,對著太上皇的聖旨不住叩頭。

也有與忠安同謀之人,先時還存了僥幸,想著太上皇是不是不忍自己子孫凋零,能保忠安一保。此旨一出,個個冷汗連連,只求忠安嘴下超生,不要供出自己。

他們當然不曉得,忠安本著自己就算是要死,也拉幾個墊背之人的想法,把自己一脈認了個一干二凈。要不是因為他說得人太多,招認得也太快,皇帝怕他是在胡亂攀咬,為防傷及無辜,他們早變在大理寺呆著了。

忠安所招之人著實不少,如果他所說屬實,怕是朝堂得空出一少半。這也可以算做忠安給皇帝最後出的一道難題:這些人你抓不抓?抓了,六部得空出一少半,恐怕有運轉不靈之憂。不抓,總讓人有一種報仇報了一半的感覺,如鯁在喉,咽不下,吐不出。

第187章

接下來的日子,京中一片人心惶惶,時不時就有錦衣衛又圍了哪家,抄了哪家的傳聞傳進現在的鼎國公府。

對此賈赦一概不理,只一心與邢夫人打點迎春的嫁妝。他一回來,邢夫人就要把那個宅子的房契還給他,可是賈赦沒要,他只對邢夫人道:「原本是留個退路的意思,現在看暫時是沒有大礙了。只是人心難測,還是防著些好。」

邢夫人聽慣了他的,無有不依。只提醒了一句:「琮兒的東西,也該給預備些。」

誰說人家邢夫人見事不明的?想來孫苑的幾次形狀,人家心里不是沒數,不過是為了不分外頭爺們的心,自己忍下就是了。

賈赦也就安慰她:「你道我為何讓非得讓琮兒拜了時先生為師?那是個有大才的,現在已經入了官場,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到時琮兒有這樣一個老師護著,學成什么樣不敢說,平安是可保的。」

邢夫人就嘆了一口氣:「迎春還好,眼看著嫁了。玉兒那里也不用操心,念恩那孩子這些年冷眼看著,也是能讓人放心的,只我巧姐兒...」

說起小金釵,賈赦也是有點犯愁。他的理想不過是拿著花用不完的錢財,四處玩樂罷了。穿進了這具身體,錢財盡有,卻原來時時有抄家的刀懸在頭上。等他好容易把這刀給請走了,卻對這些孩子產生了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