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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瀟冷冷掃視著一地的屍體,看到那些人衣袍上的金色狼頭時,眉間稍顯不豫。突然,顧瀟毫無征兆地抬手執扇直指道旁林中,重重一甩,一枚邊緣鋒利無比的小銅片便從扇底飛出,直奔扇端所指而去。

就在這時,一片樹葉忽而自林間疾飛而出,在空中與那枚小銅片相遇,兩物相碰,同時粉碎。

林中傳來一聲低笑,隨即一道挺拔人影緩步踏至顧瀟面前:「把他交出來罷,與他扯上關系,只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瀟手握折扇在自己肩頭敲了敲:「人,我是不會交的。若有麻煩,我自會解決,不勞閣下心。」

「哦?」夢還非掌中把玩著一柄匕首,吸了月華的利刃在暗沉的夜幕下泛著銀白的寒光,「你又能護他到幾時?」

「這個嘛,」顧瀟抖開折扇,十分隨性地搖了搖,催起一陣極輕的風,挑動鬢間一縷長發掠過面龐,姿態頗為風流,「現在我能護他,將來自然也能護他,若能護這輩子,那定然也能護下輩子。總之,只要我仍在他身邊,便能護他無恙。怎么,閣下想試試?」

少年游(十六)

「來日方長,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夢還非將匕首於鞘中,身形一晃,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顧瀟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下不由生起幾分疑惑,他以為這人是專門來取許攸性命的……

「顧瀟?」許攸忽然掀開車簾走了下來,饒是先前聽到了響動,但現下親眼看到一地的屍體,許攸心中還是吃了一驚,「他們」

「沒事了。」顧瀟急忙上前攙著許攸,「你怎么下來了?身子不難受了么?」

許攸搖了搖頭,看到屍體衣袍上的金色狼頭時,臉色變了變:「又是天決門的人,到底是誰對我的恨意如此之深……」

「你若是毫無頭緒,就暫且將此事放置一旁,無須為此勞心神。你啊,現下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專心養好身體,路上的事交由我處理便可。」顧瀟抬袖輕輕拭了拭許攸額上的汗水,「上車罷,繼續趕路。」

許攸怔了怔,不知是因為自己發了燒,頭暈眼花,還是因為這清聖皎潔的月華恰好落在了顧瀟身上,他竟覺得顧瀟此時的神情極是溫柔,想到他方才在車里聽到顧瀟對那人所說的話,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只好側過臉,不去看他,自己兀自上了馬車。

「是不是方才那些殺手的動靜太大,吵醒你了?」上了馬車,顧瀟便將許攸按在那褥子上,叫他繼續歇息。

許攸額上的溫度比早些時候低了一些,但臉頰此刻卻比先前更紅:「嗯。你先前悉心照顧我許久,現下已過三更,你不休息么?」

「我擔憂你夜里又有什么症狀,不放心。」顧瀟飲了一口茶水,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你睡罷,等你燒退了,我再歇息。」

「你為何不叫婢女來照顧我?」許攸知道這幾天顧瀟為了要送自己回國都,連續熬夜將手頭上的事務處理妥當,現下到了夜間又不得休息,定然是疲憊至極。

「問題這么多,看來是真的好得差不多了。」顧瀟突然撲了過去,整個人壓在了許攸身上,卻在許攸伸出手將他推開之前,身子翻了一翻,躺到了他的身側,「睡罷,我累了。」

許攸本想叫顧瀟回他的馬車里去睡,但轉頭看見他臉上的疲憊時,嘴巴張了張,還是把話咽了下去:「嗯。」

自這一夜起,許攸便發現他與顧瀟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但略一深思,又似乎什么也沒有。

兩人就這么相處著,只不過有時顧瀟會對他做出一些曖昧親近的舉動,初時許攸尚會覺得不適,但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了。

這天夜里,一行人來至途中一處客棧投宿,為了保證許攸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