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忍著汗,夜色漸濃。
東四所深夜還在忙活著,兩人叫了水,洗漱過才躺下睡了,摟在一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胤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她的頭發,一邊沉吟道:「這是小事,可你想過沒有,你一個女人,出頭太多,是要遭受詆毀的。」
她聰穎、有干勁,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可世人覺得,女子就得嬌嬌柔柔,弱弱的攀附著男人,在家相夫教子就成。
衛有期挑了挑眉,只拿一雙水盈盈的眼眸睇著他,一雙涼涼的小手攪啊攪,可憐巴巴的歪頭:「那你會嫌棄我嗎?」
胤拍了拍她光潔的額頭,不置一詞。內心的滋味很是復雜,也有些迷茫。
「老四,你夫綱不振啊。」
「老四,你連福晉都管不住,一個娘們在外面奔波什么。」
「老四,瞧瞧我家的,讓往東不敢往西,你讓你家的這樣試試,一巴掌就呼上來了。」
「老四……」
「老四……」
胤猛的坐起身,望著衛有期愣怔無措的眼神,抿了抿唇,躲閃的說道:「我自是不在意的,只你也要斂些。」
衛有期靜靜的望著他,直到他神情冷硬,起身披上外衫,凝滯一刻才說道:「我去書房歇幾天,你不必等我。」
燭火明滅,映照些他線條分明的臉龐,一半白皙如玉,一半暗黑如夜。
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認真、執著、守制,話不多,卻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她,給足安全感。
寬厚的肩膀一直都能給她依靠。
老祖冷著一張芙蓉面,面無表情的看著微闔的大門,胤剛剛從這里出去,晶還在微微晃動。
折射出的光線五顏六色,非常漂亮。
趁得她心情更加糟糕,揉了揉眉尖,老祖冷呵,當地位不平衡的時候,總要有一個人妥協。
不是貴為皇子的他,就是身為老祖的她。
傲骨難折。
老祖摸著自己的心,捫心自問,當男人和自由夢想發生沖突的時候,她該選誰,結果是毫無懸念的。
當完成自由和夢想的時候,男人自然隨之而來。
當選擇男人,屈居後院,只能任人擺布,最後可能是男人沒了,自由和夢想也沒了。
老祖知道,自己不會妥協的,永遠不。
君若無情我便休,老祖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白日里忙個不停,晚上也沒消停,這會兒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
胤立在門口,等著那道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他不知道自己在內心深處期待什么,只是不想就這么放棄。
當兩個人之間有了裂痕,想要復原就難上加難。
福晉是一個柔軟溫婉的人,他舍不得傷害她。可也無法阻擋自己內心的想法。
一輪明月灑著銀輝,院子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盼望的腳步聲一直沒有響起,沒有一個笑盈盈的女子,向他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