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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心理(NP) Seth 3701 字 2021-03-16

他們跳了一支又一支舞,也許並不能稱之為舞,因為簡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腳是如何移動的。

簡行此時唯一能夠稍微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大腦,而他的大腦里清晰的顯示著僅僅一個的問題。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直到尖銳的聲音打破一切雜音侵入簡行的腦中。

「簡行!」

簡行向四周張望,最後終於在人群的縫隙間找到了聲音的來源,神色慌張的麥迪。簡行一把摘下面具。

「這里,麥迪!」

在高喊了幾聲之後,麥迪終於注意到了這邊,他露出一個安心的表情沖了過來「你亂跑什么!」然後他注意到了簡行手中的面具「這是什么?面具?你買的?」

簡行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猛然想起什么似地回頭,周圍哪里還有剛才那個男人的影子。

「算了,快走吧,這里亂的厲害,我們不能離開本太久。」

「威爾呢?」簡行一邊被麥迪拖著走一邊問,心想,今天怎么老是被別人拖著走,自己是小孩子嗎?

「讓本抱著呢,他太小了放在人群里不安全。」

兩人一路沖出人群,跑到了廣場邊緣。

「他們人呢?」簡行問。

麥迪慌亂的四處張望,最後沮喪地將帽子脫下來摔在地上「該死的,我讓本在原地等著的!」

「原地?」簡行看了看四周「你是憑什么來確認方向的?」

麥迪抬起頭,這才注意到廣場的邊緣都長的差不多。「也許,在另一邊?」

簡行將麥迪的帽子從地上揀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又重新按在麥迪的腦袋上「也許我們該繞個圈。」

麥迪看了一眼中間狂舞的人群,也放棄了從中間穿越的念頭。

「為什么不和本呆在一起?和我在一起可遠不比和他在一起安全。」簡行問。

麥迪恨不能將眼珠子翻到眼皮上面,他咬著牙,惡狠狠地道:「也不知道是誰亂跑跑丟了叫人擔心!」

「你擔心我?」簡行笑「我快30歲了,而你才15歲,你覺得我一個人不安全還是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好歹會知道回家的路,而且也沒仇家。」

「我哪想到那么多!」麥迪氣急敗壞。他只是突然發現一只手空了,簡行不見了,就想到要去把他找回來,有什么不對?這個造成現在兩人走丟的窘境的男人卻還在這里教訓自己。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簡行看了氣呼呼的麥迪兩眼,突然將手放在他的帽子上一用力,那本就有些大的禮帽立即遮住了麥迪的眼睛,看起來十分可笑。

「你干什么!」原本只是將帽子抬高的簡單動作,因為手忙腳亂而花了比平時多數倍的時間,最後麥迪干脆將帽子直接摘了下來,原本梳的服帖油亮的棕色頭發也被弄亂了。

「冰激凌」盛怒中的麥迪卻被眼前的冰激凌捂住了嘴似地再吐不出一個字來。將冰激凌遞在麥迪面前的簡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另一只冰凌,一臉無謂地道:「我請客。」

「就好像用的不是朱利斯頓家發給你的工資似的!」嘴里雖然這么說著,麥迪還是將冰激淋接了過來。他瞄了一眼正如貓兒一般舔著冰激凌的簡行,突然伸出手道:「我要草莓的!」

簡行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冰激淋,又看了一眼麥迪手里的:「這是藍莓!」

「都是莓!」麥迪堅持。

簡行只好將自己舔過兩口的交了出去,換回麥迪手中的香草冰激凌,幸好他買的兩種都是他自己喜歡的口味,一面心想他昨天早晨明明還堅持著草莓派和藍莓派大不相同,現在小孩子的心思果然難猜。

兩人並肩走在河岸邊,冰激凌很甜,風很暖,河水很清,誰也沒注意到陰暗處射出的復雜目光。

這時候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了開來,所有人都駐足觀賞,在運河口燃放的煙花將嘉年華的氣氛推上了最□。簡行和麥迪也停下了腳步,冰激淋融化了,又冰又粘的液體滴落在簡行的手背上,他低頭用紙巾擦拭,卻在低頭的一瞬間瞄到了人群中一閃而過的銀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當然不可能知道,因為那本不屬於他的世界,他的動作僅僅是本能,還稍帶著猶豫,卻足以救命。

麥迪的背受到輕微的撞擊,他向前傾倒了幾步,惱怒地回頭「你做什…….」

他的話語因為簡行側腹涌出的紅色而停滯,他的下唇不自覺的顫抖「簡行,簡行!」他抱著簡行的腰身,但是他太小了,他的力氣不夠,他抱不動他,只能順著他一起坐在地上。

「跑……」簡行只說了這么一個字便失去了意識,在視線沉入絕對的黑暗之前,他似乎看見黑色的斗篷以及金色的面具,男人的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槍,金色的面具被摘下,那是一個,簡行所熟悉的人。

左岩!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純白的天花板,純白的牆壁,晃眼的日光燈。簡行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我在,醫院?」

「是的,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映入眼簾的是麥迪的臉,這個孩子比記憶中憔悴了許多,明亮的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凸陷的青黑色眼袋。

「你吸毒了嗎麥迪?」

要不是簡行現在傷著,還是為他而傷的,麥迪恨不能給他兩拳,送他兩只一模一樣的眼袋。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你救了我,記得嗎?」

「好像有這么回事。」簡行皺起眉頭。

麥迪吐出一口氣,笑了「你救了我媽一次,又救了我一次,朱利斯頓家會記得你的恩情,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真的?」聽到麥迪的最後一句話,簡行突然激動起來,連麥迪也被他嚇了一跳。

知恩圖報,這是他父親一直以來教導他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說出了上面那句話,不過一般人,一定都會把這個人情留著,像簡行這樣反應激烈的,倒還真是少見了。

「我倒還真有件事。」簡行的整張臉上都放射出充滿希望的光芒,刺得麥迪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說……」麥迪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的那張合同,幫我從保羅那拿過來,銷毀了!」

「想也別想!」麥迪連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絕了,語氣凶惡。

「……你剛剛不是還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簡行愕然。人如何能翻臉翻得如此之快!

「總之,這件不行!」麥迪眼神飄忽「換點別的吧。」

「那目前就沒有了」簡行又恢復了有氣無力的狀態,癱在床上。

麥迪也覺得自己剛才那種對於救命恩人的態度很是不妥,換了個語調安慰道「那個真的不行,你要是走了,誰來教我和威爾,等你有了別的要求再來找我吧,只要朱利斯頓家能做到的。」

「能讓我說句實話嗎?」簡行的視線訂在天花板上。

「你說!」

簡行垂下頭,視線和麥迪相接「如果我知道來的會是子彈,我絕對不會幫你去擋。」

麥迪差點給他氣得背過氣去,他想也是,從簡行平時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也應該想到他絕對不是那種會裝英雄,尤其是英雄到來救自己的男人。

「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么,我只是比較倒霉,恰好撞在槍口上罷了!」簡行繼續道。

麥迪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不管你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你救了我是事實。也許我們不該現在討論這件事。」

「那說點別的」簡行也正有此意「那個暗殺你的人,怎么樣了?」

「被擊斃了。」

「被誰擊斃?」

說到這個,麥迪的眼神有點猶疑。

「誰?」簡行又追問了一遍。

「是被我擊斃的,」本代替了麥迪回答道,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也許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