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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的隱忍,讓周語無端端地就想起了一句話來。

虎落平陽被犬欺。

此子若得機遇,必是心狠手辣之人,能隱忍至此忍耐至此的人必非池中物。

只是,他的眼神雖有隱忍,卻少了些狠毒。都被羞辱到這個地步,他竟毫無還手的意思,默默地受著,著實奇怪的很。

「參見陛下。」瞅著小皇帝笑盈盈地又要繼續虐待那個皇子,周語趕緊開口,止住了他的暴行,「弟弟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慶賀宴,怎弄得一地血腥,叫人看了倒胃口的很。」

這全國上下,也就她敢這么跟小皇帝講話了。

可是小皇帝非但不惱,還跑著從皇座上下來,笑盈盈地扶起她:「阿姐,你可算是來了。和他們玩都沒意思的很,朕就隨便抓個人玩玩,反正……他爹也不是這么玩的嗎?」

小皇帝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陡然陰森起來,看著睿欽的眼中黑壓壓地一片,甚是滲人。

也不怪他,從小錦衣玉食地養著,突然有一天就入了敵人的手里。吃不好穿不好是其次,還每天被當狗一樣對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阿姐的腿在自己面前被剜掉膝骨被砍斷腳筋。

那份無措的恐懼,到現在掌握了生殺大權後全部化為了暴戾。

小皇帝有今天的如此作為,跟睿欽他爹當初那暴戾愛虐的性子離不開關系。

這也算是父債子償了。

周語差人推著自己到睿欽身邊,她伸出手來,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那雙黑眸暗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他面對著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情緒。

周語松開手,由著小皇帝掏出手帕為自己擦干凈手指,慢悠悠地與小皇帝道:「他爹造的孽,他來承受也是無可厚非。只是,既然他爹是對本宮造的孽,那也該本宮自己來一一討回。弟弟,你說呢?」

周語經過了前幾個世界,已然學乖很多。不再動不動就說原諒,就嘗試去改變人物的個性。她要順著他們的性子來,一步一步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比如對這小皇帝,要是她直接說,父親的債不該放到孩子身上,小皇帝沒准就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他阿姐了----一個被殘廢了的人,還如此聖母地去原諒,這個人怎么可能是他那狠心到自己被挖腿骨都保持著宮廷禮儀的阿姐?

可她說要自己報復,那么也能理解了。小皇帝是很樂意把這個樂趣讓給自己的姐姐的。

他當即就差了人把睿欽直接送到她院子里去了,一邊還笑盈盈地來握她的手:「阿姐,朕推你過去吧,我們吃飯。人先給你送過去,等你回去慢慢玩。他要是敢反抗的,你就告訴朕,朕有的是法子來幫你教訓他……」

周語看著睿欽被人架走,他眼神空乏無神,黑漆漆地不透一點光。睿欽看著他們姐弟兩的神情無悲也無喜,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

像是惡作劇一般,在小皇帝看不見的地方,周語驀地就沖睿欽勾了勾唇,清亮的眸子里滿滿一片惡意。

還來不及給睿欽詫異的時間,她就被小皇帝推了進去。

兩個明黃的身影在宮燈重重中緩慢地前行,大殿里明明矗立著形形□□的官員和宮人,但這兩人的背影卻是自成一個世界,透出一股旁人無法理解的依賴信任來。

等周語離開大殿回到自己宮里的時候已是夜半。

她被人推著進宮,一進去就看見自己的花園里放著一個一人高的鐵籠子,底下全然是根根生銹的鐵管子,叫人沒個好好休息的地方。

不但如此,這里頭還擺了個狗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