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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刃 舊雨封池 1247 字 2022-07-12

好,程錫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程安小朋友才有了那個秘密小鐵盒。

小朋友癟著嘴,悶悶不樂地去刷牙,徐至拿了個小鍋,在爐子上煮了一小鍋牛奶燕麥粥。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在發燒,做不出什么復雜的花樣哄小孩子吃飯,控制火候的神也是強擠出來的。

徐至放了一點點糖,但足夠賦予食物香甜濃郁的味道,他給程安拿了個小勺子,叮囑他一定要吹吹之後再吃。

程安總會和他記憶里的小更重合,只是後者更活潑古怪,最愛爬到家中庭院種的那些樹上,玩得一身都是樹皮渣和泥土。明知道會被拒絕,也總會頂著一張小花臉來纏著他、要他一起。他當然不會參與,徐更便叫上蔣家的小子,兩個調皮蛋一起搖晃那棵臘梅樹,金黃花朵落了一地,兩個人撿起來,也不知作何用處。

他那時坐在燃著白檀的書房,桌子旁邊就是窗,他從那扇窗戶上凝望蹦蹦跳跳的徐更,嘴里回答著古板家教的問題,心里想的卻是從樹上看到的獨有風光。

能將木質的窗欞看得更清,近在咫尺的臘梅花枝,它一定有更醉人的芳香。

課程結束之後,他走到樹下,撿一朵梅花,不管它樣子如何,花瓣是不是完美無缺,只是放進最厚的一本書里壓著。

如此便當是參與過,徐更充滿笑語歡聲的童年。

程錫沒有在醫院待太久,他掛念兒子,便提前趕了回來。

明明有比徐至和他關系更為親密的人,也不是沒有把程安囑托給關峰的時候,可他接到電話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聯系徐至。他也不見得能把程安照看得有多好,程錫回想起昨夜徐至的種種,又像是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那樣百般遷就,他從沒見過徐至這么溫柔。

程安也不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那么黏糊糊的,見面不超過五分鍾便去牽人家的手。

他倒是很羨慕小孩子沒臉沒皮的,拉拉徐至的手對方也不會拒絕。

這么一比,兒子比他出息多了。

程錫思來想去,把徐至和程安之間的莫名親密歸結到一個奇妙的磁場。

只是早上徐至說話的聲音好像很沙啞,站的時候也在扶著櫃子,他昨天穿得少,說不定就生病了。那人冬天從來不穿羽絨服,最厚的裝備是兩件套西裝和羊呢大衣,偶爾會經不起說加一件毛衣,即便如此身體還是偏熱,只有裸露出來的手掌會有些發涼。

徐至原本的家在錦苑,後來搬出去留給了徐更住,他自己在離公司比較近的地方買了套復式公寓,雖然還是寬敞,但相比他之前任何的一個住所,這已經算是朴素。他自05年回國以來,一直為徐氏鞠躬盡瘁,像是做了很多明智的決定,帶領著徐氏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那樣龐大的規模和復雜的多角化,管理起來不是易事,徐至花了十年,達到父輩從未探及過的高度。

這樣固然很好,他也會為出現在財經雜志封面和經濟類報紙版頭的徐至而驕傲,只是更多的時候,程錫希望他僅僅是「徐至」。

哪怕他光環不再,身無長物。

程錫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已經到了徐至家門口,他按了門鈴,開門的卻是自家兒子。

「你徐叔叔呢?」

「在樓上,許叔叔讓我自己玩。」

程錫看了眼餐桌,上面的碗筷還沒。

「你自己接著玩啊,我上去看看他。」

程錫上樓,左手邊的第二間房門虛掩著,他敲了兩下,得不到回應,便自己走進去了。徐至躺在床上,頭幾乎蒙在被子里,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杯水和一板葯。

他把被子扒拉下來,徐至的額頭果然很燙,也不知道是不是燒了一晚上。他檢查那板膠囊,發現壓根不是退燒的,而是普通的消炎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