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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縛此身 馳月君 1248 字 2022-07-12

是炎狼谷中未被發現的稀有動物,盯得人汗毛豎起,不敢回頭。

客觀地說,如果有人把這里作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據點是非常合適的,偏僻且人跡罕至。

三天前,兩批行蹤詭秘的白衣人通過海陸和陸路在獵鹿鎮會合。

令人詫異的是,當這個鎮上滿是來來往往的白衣人,大張旗鼓地穿梭在大大小小巷道和彎曲的水路中,就像真的有什么奇怪的聚會在這里舉行的時候,鎮民們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每天早晨天亮時穩定明朗的打鐵聲伴隨著打漁下網的吆喝聲,照常回盪在小鎮上空。

日上三竿,鎮上唯一的小酒館里依然是慵懶閑適的。偏遠的小鎮通常沒有住宿,酒館是鎮上唯一願意接待外鄉客的地方。

今天的客人依然不多。

幾乎沒什么事干的小跑堂手撐在灰舊卻被擦得發亮的長木桌上打盹,板著臉的中年老板坐在櫃台死死盯著在窗前搔首弄姿的老板娘,下垂的臉頰皮膚隱隱有些顫抖,卻不知道為什么隱忍不發。

貼著牆圍坐著一桌白衣人,這桌人是常客,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在,有海邊人的習慣,喜好吃魚蝦,一邊吃一邊竊竊私語。

一個三十來歲的灰衣男人走進了酒館,一手勾著一壺自帶的烈酒,一手舉著個小杯子,一步一步極為緩慢踏實地走向窗邊圍欄處,身邊帶起的風莫名有股寒意,激了老板娘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都僵住了,圈著頭發的手指一點點回,老實地貼在身側。

這男人兩鬢白發斑駁,長相普通得幾乎淹沒於人群中,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就像是看一只無關緊要的小蟲一樣瞟了一樣老板,然後移開視線。只是這一眼,不知怎么的有種令人不敢靠近的排斥感,以至於風騷的老板娘不敢輕易去搭訕。

同樣讓老板娘不敢搭話的還有一個人,正是圍欄邊坐著的唯一客人,今晨剛到這兒,說是某場海難的生還者,迷路到此。

此人一身青衫,背靠欄桿,右腳跟踏在板凳上,左腳翹在桌上輕晃,看瘦弱的身形和隨意束起的黑發,像個弱冠少年,面上覆了一張沒有五官,只有眼睛處戳了兩個黑洞的霜色面具,看不出是什么材質,只覺得陰森詭異。

炎狼海灣西邊的赤國地大物博國風安寧,可惜隔著千丈屏山脈,無法翻越。東邊的汐國瀾州富饒多金,可惜隔海相望,難以過海。再加上本地地勢險惡,土地貧瘠,海難頻發,稍微有點遠見的人早就搬出了這里,現在也僅剩些頑固保守的漁民在此度日。

所以能選在這個時節到炎狼海灣來,還如此悠閑地坐在酒館喝酒,絕對不可能是什么海難生還者!

「年輕人,這位子不錯,拼個桌?」

男人聲音帶著中年人特有的滄桑,語氣溫和,舉起酒壺晃了晃,也沒等少年同意就自顧自坐下。

一般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有些排斥或者不安。但青衫少年只是頭微偏,眼風掃過灰衣男人,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把桌上的長條形包裹往里撥了撥,象征性表示,請自便。

老板的臉皮似乎不受自己控制,抖得越發厲害了。

「喝么?」男人拎著酒壺問。

少年還沒回話,又聽男人說道:「嗯,還是別喝,你還小,不懂其中滋味。」

「不就是本地的土蠍子酒,加了冰河紫蘇也去不掉那一股子腥味兒,難喝死了,誰稀罕。」

他聲音不大,似乎還在變聲期,有些低沉,卻無法掩蓋尾音里的清越。

「哦?你還懂酒?」男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知己。

「哼。」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兩人從酒找到了共同話題,竟也聊起天來。

只見其中一個人說一段之後就自顧自喝酒,很久過後另一個人又慢吞吞回應。明明像是自言自語,卻絲毫不顯得尷尬。

天南地北,民俗風情,神話傳說,不知不覺中兩個怪人竟然有一搭沒一搭地東拉西扯了兩個多時辰。

喝掉了最後一口酒,灰衣男人舉起酒杯隨口問道:「到這兒游歷?」

少年專注地看著扶欄上的掛著的一排小花盆,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