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寧忍不住，已經瞄了李好幾眼了，說真的，要讓李文寧來選，哪怕李露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也好過如今這種一臉漠然的喂魚模樣。

忙里偷閑的李坐在妹妹的身邊，正動作輕緩、不疾不徐的給弟弟和妹妹分別倒好了茶，然後才放下水壺，溫聲問道：「文寧，那位張氏，你可有接觸，覺得如何？」

李文寧略微沉吟片刻，即使因為前太子妃韋氏的緣故，讓她對這位信任太子良娣無論如何也親近不起來，可是，李文寧依然給出了一個不錯的評價，「性格活潑，言辭機敏，能說會道。」

還在捏面團喂魚的李聞聲微微垂眸，墨色的眼睫落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斑駁的陰影。

李笑著招呼他過去一起坐下來，「那面團扔了吧，先來喝杯茶。」

李微微頷首，面對李和李文寧時，總算是稍稍斂了些剛剛那種冷淡的表情。

覺出李這幾日都興致不高，李文寧壓低聲音，關切的問道：「三弟，你不喜歡華清宮這里嗎？」

李的面上，難得的流露出了一絲茫然之色，怔了怔，好半晌，他才忍不住擰了擰眉，低聲回答道：「或許是有些不適應吧！」

聽了這么一個有些含糊的回答，李文寧仍舊面露不解之色，不過，旁邊坐著的李，幾乎是手把手將弟弟和妹妹拉扯大的，看到李的面上，那一瞬間閃過的茫然之色後，他倒是猛然間想起了些許李小時候的事情。

雖然同樣是生母早逝，可是，李和李文寧的母親當年頗得太子李亨喜愛，李又是太子長子，對於這一雙兒女，太子李亨自然有著不同於旁人的重視和喜愛。

到了李這里，生母張宮人本就身份微淺，隨著張宮人的病逝，李直接就變成了沒人注意備受冷落的小可憐，若非李碰巧入了兄長李的眼睛，被自家大哥拎過去和妹妹一起悉心的拉扯著養起來了，恐怕，他在東宮幼時的窘境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李很快心中了悟，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猶帶幾分關懷和安慰。

華清宮乃是聖人消暑游賞之處，東宮諸人跟著一起過來之後，完全是一心聽從各種安排，所以，這里的宮室，雖然華美，卻不了的有些冷情，很容易讓李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有些記憶，其實他自己都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那種本能的想要排斥的感覺，卻依然還在……

「大哥？」李抬起頭來。

「明天我們三個去打獵吧！」李提議道：「華清宮依著驪山的山勢而建，出去不遠處便是山林，雖然肯定沒有什么凶禽走獸，不過，應該不乏雉雞、野兔一類的小東西。你們兩個若無異議，明早我就去和阿耶說一聲？」

李文寧立即興奮的答應下來。

至於李，他則是從小到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