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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9 字 2021-03-16

王登與沈東雙雙站在北方高台之上觀察局勢,眼看著這與北驪的第三次交戰即將取得勝利,王登難耐興奮:「沈軍師,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啊!」

沈東乃是一上了年紀的小老頭,有事沒事總愛把弄一把花白的長胡子,教育年輕人「胡子短,見識短」,高立一向是不待見他的,總是懷疑那一堆亂草一樣的胡子里頭秘密地養了一群虱子。

此時這虱子愛好者捋著一大把落地能當拖布的胡子幽幽道:「別急,沒到時候。」

王登一聽,低頭向戰場看去,只見高立手握乾坤日月刀一騎絕塵所向披靡,西北軍皆以他馬首是瞻,縱然因赤血之故在人數上居於劣勢,仍能憑一身鋼筋鐵骨與北驪戰得不可開交,雙方可謂是平分秋色,若是此時西北軍再加派一隊人馬,勝負必定。

王登一介武夫向來只知道征戰沙場,對於謀略可謂一竅不通,疑惑道:「沈軍師,我看眼下大好機會,再不出手,只怕誤了時機。」

沈東看了他一眼,以一種十分無可奈何的語氣嘿嘿笑了兩聲。他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把胡子擺好,這才空出手來拍拍王登的肩膀,道:「你們打仗的小伙子啊,就是太毛躁…前兩次西北軍與北賊交手時,都是速戰速決,拉圖也未曾動用過如此巨大的兵力,北賊的人馬本就少得很,想來此番是打算拼個魚死網破。」轉頭沖王登慈祥地笑笑:「王將軍啊,明白了?」

王登更加迷茫,只留住了些武功的腦子和成了一團漿糊:「什么?哪個是魚?」

沈東的笑一僵,只好重新捋胡子:「我擔心拉圖與咱們一樣,也留了後手。再等等。」

高台上的幾人身處局外,得以平心靜氣地分析一番局勢。身陷沙場之中的將士,卻遠遠沒有如此逍遙。高立一身重甲幾乎浸在了血里,雖說他武藝高強,又有重甲護身,但身陷戰局之中,任他有奇絕天下的本事,也難以在層層人山間使出來。他前胸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渾身上下約莫著沒有一處完整地方,隱隱滲著血,眼前已經有些發黑發昏。只是這一身的傷口被重甲蓋了個嚴嚴實實,高台上的人竟看不出半分端倪。

敵軍副將的頭顱被汗血馬鐵蹄踏碎,他勉強穩住心神,執起日月刀對准了面前的北驪主帥,克斯。

看得出來,對方與自己情況大致相似,方才齊默干凈利落的一刀迎著克斯的腰腹砍過去,奈何讓一斷了腿躺在地上的士卒絆了馬蹄,穩准狠的一擊減了些力道,沒能徹底腰斬,倒是割碎了肚皮,露出花花綠綠的腸子來。

他未能一擊得手,正要乘勝追擊,卻突然間冒出了十數個手拿半月斧的小兵,齊默恨得牙根癢癢,卻是被這一幫亡命徒拖住了步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克斯撕了布條,咬牙胡亂抓起一塌糊塗的肚腸草草塞了回去,流著滿頭的冷汗扎緊了傷口。

就是不命喪此戰,這般潦草地處理了外傷,克斯回營後也必將死於感染。

此時他已是靠意志力死撐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早已泛起了死氣沉沉的殺氣。高立死咬著牙,咬得牙齦處生疼。他叫血汗抹了個大花臉,微微眯起雙眼觀察著克斯,深深吸了口氣攥緊了刀,猜測自己的狀況應當比敵人強些。

殺吧…速戰速決,他耽擱不起了…

高立兩手操刀,凝神強迫自己短暫地忘記過量失血帶來的暈眩感,用盡此刻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