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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陽第四次看葯瓶的時候,蔡湛忽然「嘶」地吸了口氣。

「怎么了?疼?」許淮陽立刻看了他一眼。

蔡湛一腦門兒汗,皺著眉把被子往下掀了掀,「疼了半天了。」

「你剛才也沒說啊,」許淮陽起身,挺無奈的,「要熱敷一下嗎?」

蔡湛搖頭:「我就是覺得要是再不說疼,你得急得整瓶灌我血管里。」

關心他真是沒事找事了!

許淮陽把椅子往旁邊拽了拽,表示要離神經病遠一點。

這位同學,能采訪一下你第一次伺候人是什么感受嗎?

等這位病號復活了一定要打一架!

熱水袋到底也沒灌,又過了四十來分鍾,終於拔針。蔡湛按著手背上的膠布,狠狠嘆了口氣。

「手麻了。」他對上許淮陽的目光,解釋道。

蔡湛的鼻子聽著還有點堵,嗓子也是啞的。

許淮陽忽然有點過意不去,何必和個病號置氣呢。

刺激血管的葯水他輸過,又疼又麻的特別難受。拔了針後整條胳膊都一跳一跳得疼,半天都動不了。

猶豫了一下,他站起身,把蔡湛的校服外套拿過來撐好。

蔡湛回頭看了他一眼,挺配合地把胳膊穿進去。

就這么耽誤了一上午課。許淮陽嘆了口氣。

雖然上課也沒什么好聽的,但還是……有點可惜。

關鍵是他從來沒請過這種真病假啊。

蔡湛拉上拉鏈,手伸進口袋里摸了摸。

剛掏出錢包,櫃台的醫生大爺抬頭看了眼他:「錢付完了。」

他怔了一下,回頭看許淮陽,許淮陽跟沒事兒人一樣,正低頭玩著手機。

「你弟弟付的,」旁邊的護士大媽又補了一句,「葯也在你弟弟那兒。」

「哎我不是他弟弟……」許淮陽把手機起來,挺郁悶地反駁著。

「嗯,他是我哥哥。」蔡湛起錢包,笑著去推診所的玻璃門。

這人就差往臉上寫「有病」倆字兒了。

許淮陽跟在後面輕輕踢了他一腳。

趕緊病好了吧,現在一踢還怕不小心踢散架了……

「請你吃東西吧。」蔡湛按亮手機看了眼,都午休時間了。

許淮陽在後面踢著塊小石頭:「沙縣料理還是蘭州大酒店?」

蔡湛嘖了一聲:「天下第一粉。」

還真是天下第一粉!

許淮陽有些無語地跟在蔡湛後面,看他熟練地推開門,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一間小破屋里擺著五張小破桌,小破桌旁邊立著四個小破板凳。

他伸手抽了張紙,在桌子上擦了一下,油乎乎的。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自己舍棄一上午陪他看病!他居然請客吃砂鍋土豆粉!

還是小破店的!

「你潔癖啊?」蔡湛坐在他對面,敲了敲自己面前,「把這兒也擦了吧。」

許淮陽白了他一眼,抽了一大堆紙出來,界限分明地把自己地盤擦干凈了。

粉端上來,許淮陽發現,砂鍋和湯都是黑糊糊的。

「怎么這個顏色……」他挑了一筷子粉,有點崩潰。

要是方綿的話,成心氣他都找不到這種地方。

蔡湛低頭吃了一口:「你家做菜不放醬油吧。」

我家還真沒人做菜。

許淮陽滿懷悲壯地吃了一口粉。

然後一臉震驚地抬頭。

「怎么樣?」蔡湛笑了笑。

「挺……好的。」許淮陽低頭又挑了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