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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都沒想到蔡湛現在就在他家附近!

許淮陽有點顧不上思考,也顧不上打手電,飛快地往大門口跑去,一路上連絆好幾下,他頭一回覺得家門口這條路是如此險峻。

你大爺的!今天要是摔個半身不遂,就負責給我當牛做馬當兒子伺候養老吧!

門口那輛車跟保安爭論了好一會兒,估計是想進小區但沒證件,最後實在沒什么辦法,調過頭走了。

許淮陽跑到的時候,門口一片空曠。他腳步放慢下來,有些喘著粗氣地站住。

沒人。

再拿起手機看看,電話也掛斷了。

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胸口堵得要命。說不上是憤怒還是震驚,但可以明晰的,那是一種深深的憋屈感和無力感。

他還是有點不甘心,平息了一下,上前兩步,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戶。

「叔,」他勉強笑了笑,「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學生,穿著件牛仔外套,在這兒附近轉?」

保安搖搖頭,臉上還帶著夜班保安常有的不耐煩:「沒,大半夜的上哪兒找學生去。」

許淮陽皺皺眉,道謝後轉身走了。

他一路上邊走著,邊低頭給蔡湛打著電話,但對面一直不接。

要!氣!炸!了!

為什么就是不說明白怎么回事兒!

他深吸一口氣,拿鑰匙打開院門。開房門的時候,覺得手都有些激動地發抖。

靠!

他狠狠踹了大門一腳。

……

「你長能耐了是吧?」

一本書甩過來,砸在他的肩上,然後「嘩啦」一聲落在了地上。

淺褐色的外皮,貝多芬鋼琴奏鳴曲集,第一卷。他有些出神地辨認著。

窗外的石榴花正艷紅艷紅地開著,太陽把熾熱的陽光投射進屋里,把整個房間都烘烤得滾燙。

書太厚,他能感覺到肩上一陣鈍痛,被砸得晃了晃,然後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身後貼上了那架冰涼的鋼琴。

「媽的……小白眼狼!」男人狠狠地「呸」了聲,雙眼血紅地指著他,「我怎么生出這么個玩意兒來!」

「跟你那**的媽一樣,沒一個正常的,全他媽有病……」男人邊從窗台上拿了花盆里的鏟子,邊沖著角落里的女人走過去。「這家里沒一個正常人!」

女人瑟縮在牆角,拼命搖著頭,驚恐的臉上全是淚水,長長的卷發黏在了臉頰上……

「喪門星,還他媽哭,現在過不好……以後也好不到哪兒去!」

隱忍的慘叫和哭聲鑽進耳膜,他貼著鋼琴,怎么也閉不上眼睛,身體不受控制地綳緊。

「小白眼狼,你也一樣。」男人放下鏟子,轉頭看著他笑起來,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他扯著他的領子,出門,下樓,女人還在身後哭著。他被拽著下到那個沒有窗子,沒有陽光的地方。

一切都黑得像深淵一樣,只能聽到最後小屋落鎖的聲音……

「嘩啦」

一陣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

蔡湛猛地坐起,大口喘著氣。

窒息感還沒過去,渾身是汗。他眼神放空,瞳孔還在微微縮小著。

石榴花,艷陽,灼熱的空氣統統消失了。

屋里很安靜,窗戶緊閉著,窗簾沒拉。能透過窗簾看到外面肆虐的大風和寒冬的肅殺景色,房間里也能聽見大風刮著的聲音。

牆上的鍾表無聲無息地走著,指針指向凌晨三點。

客廳里傳來一聲輕輕的「喵」聲,一只白貓輕手輕腳地走進屋里。

蔡湛發著愣,聽見貓叫時,才稍微緩過勁兒來,他抬頭看著它,輕輕對它招了招手。

大黑幾步跳上床,團成一個毛團,縮在蔡湛的懷里。

彈鋼琴的手輕輕摸過大黑柔軟的毛發,前腿的